“小尘,求你了!”
白海棠跪在地上磕头,哭得比死了男人还惨,陆尘黑着脸站得远远的,他可不想短寿。
可看到白海棠为了唐志华,不惜下跪磕头,陆尘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很气,又很委屈,如果白海棠能够为了他也做到这种程度,他肯定会像孝敬财神爷一样孝敬白海棠。
可白海棠一次都没有。
他在最苦最难的时候,白海棠从来没出现过,不要说替他遮风挡雨了,甚至还会给他带来暴风雨,他真的对白海棠这样的母亲爱不起来。
江寒烟本来不想管这破事,远远站着,打算做壁上观,可白海棠却让她破了功,她大步一跨,走到了白海棠跟前,大骂道:“你脑子不好去神经病病住着,跑这来撒什么疯,你姘头生病关陆尘屁事,唐志华死了我们还要放几串鞭炮庆贺,赶紧滚,以后再来就放狗咬你!”
白海棠吓得脸色惨白,泪眼迷蒙,我见犹怜,江寒烟看得更恼火,斥道:“在我面前掉老鼠眼泪没用,唐志华有亲儿子,天天在外面吹牛说唐学海多有本事,说陆尘是没出息的二流子,那王八蛋说这些话时,也没见你这亲妈帮亲儿子说几句,现在你哪来的脸找过来?唐学海既然那么有出息,怎么连亲爹都管不了?”
“他人找不到……”
白海棠哭哭啼啼地辩解,跪得摇摇晃晃,膝盖钻心一样疼,可她不敢起来,只得强忍着疼痛跪着,又见陆尘冷漠站着,对她地痛苦无动于衷,心里不由更委屈了。
江寒烟冷笑,嘲讽道:“是没找还是找不到?唐学海在沪城上大学,有名有姓还有班级,怎么可能找不到?你特么赶紧爬起来,不知道长辈给小辈跪下,是要折小辈的福?你这当亲妈的不管儿子死活也就算了,还想咒儿子短寿,你的心可真毒!”
“没……没有,我不是……”
白海棠诚惶诚恐,想爬起来,但膝盖跪麻了,晃了半天都没起来,反而摔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要爬起来,狼狈之余又多了些楚楚可怜。
江寒烟和陆尘都冷眼看着,没人去搀扶,白海棠爬了半天,总算爬起来了,还是哭个不停,可怜巴巴地看着陆尘,希望他能答应。
躺在**的陆父,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听到前妻的哭声,他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出来了,果然看到了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前妻,还是哭得那么美,心疼得他连伤痛都顾不上了,加快了脚步要出来,嘴里还咝咝嗬嗬的。
“啊哟……”
陆父跨门槛时摔了一跤,疼得龇牙咧嘴,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白海棠面前,腆着笑脸,伸出手去搀扶,嘴里还说:“别哭了,海棠你这一哭,我的心肝都要碎了。”
江寒烟一阵恶寒,赶紧搓几下鸡皮疙瘩,她万万没想到,陆渣爹居然还对白海棠这么深情,说起来,这两个极品还在一个户口本上呢,法律上还是合法夫妻。
“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都不肯帮我,还欺负我,我该怎么办啊!”
有人帮腔,白海棠立刻来了劲,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陆父心都揪成一团了,从兜里取出手帕,要给白海棠擦泪,还不住安慰:“别哭了,有我呢!”
一边安慰前妻,一边还冲陆尘喝斥:“怎么和你妈说话呢,忤逆不孝,你妈遇到难处了,你当儿子的不应该伸把手?”
骂完了陆尘还不消火,又冲江寒烟瞪眼,“你当儿媳妇的,怎么和婆婆说话?就你这样的态度,搁以前就是犯了七出之条,要被休的!”
江寒烟气得笑了,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这渣爹还真是个人才。
“嫌三十鞭太少?”陆尘冷冰冰地甩过来一句。
“再加三十鞭,我有药,留一口气都死不了。”江寒烟凉凉地补了句。
陆父这才回到冰冷疼痛的现实,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又舍不得白海棠哭,便腆着老脸冲陆尘低声下气地赔笑,“你妈遇到难处了,你就帮一帮,毕竟是你妈十月怀胎……”
还没说完,陆尘冷声怼道:“她现在的男人生病了,你真不介意头顶长满草?”
陆父脸色变了变,他不知道白海棠求的是啥,敢情是为了唐志华那王八蛋啊!
他这些年虽在外面浪**,但也没断了和老家的联系,羊城那儿有不少福城老乡,他隔三差五都会去打听家里的事,主要是打听他欠的那些债还了没。
他爹去世时,他是打算回来的,可又怕债主揍他,便在羊城遥遥地上了柱香,拜了几下,清明十五都给他爹上香烧纸钱,千万别来找他算帐,早早去投胎吧。
至于儿子陆尘,陆父压根没担心过,他这逆子生存本领强的很,肯定饿不死,但白海棠和唐志华在一起,却让他很心酸。
他不怪白海棠,只怪唐志华趁人之危,撬了他墙角,所以他从老乡那打听到逆子还完了全部债务后,就屁颠屁颠地赶了回来,一是给老爹上香,二是卖房子,再就是和白海棠再续前缘。
当年他好不容易才娶了仙女一样的白海棠,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
“唐志华生病了?”陆父问,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病得很厉害。”
白海棠哭着点头,还说:“我没办法才和他在一起的,追债的人天天上门堵我,我害怕,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又没收入,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知道,不怪你。”
陆父也掉了几颗老鼠泪,心里难得地愧疚了几秒,都是他的错,害海棠受苦了。
白海棠背负了十几年的包袱,因为这句话一下子轻松了,前夫不怪她就好,说明她没错,那些人骂她是狐狸精才是错的。
在白海棠的眼泪攻势下,陆父心软得一塌糊涂,帮她求陆尘,还发毒誓保证:“我再不赌了,以后安分守己过日子。”
陆尘脸更黑了,当年爷爷把这渣爹抽得只剩一口气,渣爹都没说戒赌,现在居然肯为了白海棠戒?
江寒烟也有些意外,看来这俩奇葩还是真爱,真是渣男配贱女,特么地天生一对儿。
“再发一遍,若是你犯了戒,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