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情哀哭嚎叫病恹恹的在**躺了三天才恢复了些气力,揉着酸痛的腰,姬安情一脸生无可恋。
她总算明白了什么是痛经真要命,她恨不得昏睡三天度过这噩梦的前三天。
太医也来看过,说是因为落水造成体寒,提前了月事也因此身体多端不适。
对此,姬安情表示很难理解。
不就掉水里了吗?她在现代也经常游泳泡水里,怎么也不见如此?
这古人的身体真这么虚?古代的水真这么毒?
姬安情后怕的抖了抖身子,收拾好衣着,准备去找姬容朝。
如今因为她的原因耽搁了少许日子,再不赶快去认人都要瞒不住她已经清醒的事实了。
小碎步走出殿外,随手抓了一个太监问姬容朝在哪。
得到答案后,姬安情头也不回的跑开,完全没有注意到太监欲言又止的神色。
福康没在,姬安情懒得顾忌那些虚礼,自认为已经和姬容朝很熟的她门也没敲径直推开了书房门。
“姬容朝,我们什么时候……”
姬安情的话蓦然戛然而止。
书房内,姬容朝趴卧在桌案上小憩,而他的对面有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背对着姬安情如姬容朝一般卧趴着。
姬安情脚步一顿,呼吸一滞。
似乎是被姬安情的声音惊扰,背对着的女子悠悠转醒,施施然起身,转过身,泛着红晕的那张脸赫然就是尚诗月。
比起意外,姬安情此时只觉得嗓间干涩,异样的情绪占据整个心房,她差点想要落荒而逃。
好像,打扰了他们的温馨甜蜜。
尚诗月扬起温煦的笑意,走上前:“给长公主请安。”
“太子今个儿新点的安神香安神效果实在太好,诗月与太子殿下竟双双睡了过去。”
“还好长公主来唤醒了诗月,不然可要误了出宫的时辰。”
姬安情下意识动动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只有淡淡的薄荷香。
姬安情皮笑肉不笑,没由来的怼了一句:“本宫倒是觉得这香闻着醒神的紧。”
尚诗月笑意渐深,乌黑的眼眸中闪着诡谲的意味:“那想来应是时间久了,才失了少许效果。”
姬安情目不转睛盯着尚诗月上扬角度恰到好处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尚诗月的笑好假。
连带着她今天说的话都好奇怪。
从小深受其母教育而城府颇深的尚诗月,在姬安情锐利的眼神下依旧稳如泰山。
“听闻长公主落水昏迷不省人事,太子殿下在一旁悉心照料。如今看长公主的气色,想来传闻不假,也难怪太子殿下如此劳累。”
姬安情自然是清楚这传闻有多假,只是鬼使神差的,她没有否认。
尚诗月见姬安情没有否认,脸色难看了几分,玉手狠狠捏着手帕一角。
“尚小姐今日怎么又来东宫了?官家小姐何时出入皇宫能如此方便了?”
姬安情抬起清澈的眼眸,无比真挚的问着尚诗月。
天地可鉴,她是真的好奇一问,绝对没有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显然尚诗月不这么想,脸色阴沉,眸光不善,笑意渐弱:“长公主莫要误会了。”
“诗月是替父亲给太子殿下送典籍的。”
“哦。”
姬安情淡淡道:“没想到太傅如此繁忙,屡屡给太子送东西都要尚小姐代劳。”
尚诗月眯了眯眼,有些意外姬安情今天异样的“咄咄逼人”。
意识到什么,随即**开了笑意。
“是诗月的不是,一心想着为年迈的父亲分忧,倒是忘了诗月的身份本不该出入皇宫更何况东宫。”
“诗月谨遵长公主教诲,往后再也不会亲自来东宫了,还望长公主待太子殿下醒后替诗月赔个罪。”
“诗月这就先告退了。”
尚诗月福身行礼,仪态轻盈慢慢离开东宫。
姬安情眸光落在尚诗月背影上久久回不过神。
她好像,说错话了?
可是不知为何尚诗月的言行越来越令她感到不舒服。
无关任何。
书房内再次恢复沉静,刚才两人的对话没有收敛声音,可姬容朝依旧没有醒,可见睡的有多沉。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安眠药呢。”
姬安情喃喃自语,走近姬容朝。
情不自禁新奇的注视着姬容朝的睡颜。
没有往日的严肃亦或是温和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格外乖巧恬静。
这样的姿势又像极了趴在课桌上睡觉,姬安情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学校。
想想姬容朝的年纪,也才不过十八,同她一般上高三的年纪。
只是他向来深沉稳重,让她都要忘了他也只是十八岁。
他身为一国太子,想必压力一定很大吧,才会如云姣所说那般不快乐?
难怪要安神香。
姬安情艾艾轻叹气,短暂的怜惜姬容朝一秒钟。
下一秒,姬安情毫不客气地用力推了把姬容朝,扯着嗓子喊道:“喂,醒醒!”
“再不醒火烧屁股了!!”
姬容朝剑眉紧蹙,深邃的眼眸倏忽睁开,与姬安情四目相对。
姬容朝头痛地揉了揉颞颥,声音低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
姬容朝轻阖上眼,喃喃轻语:“睡太沉了。”
姬安情抿抿唇,眼睫微颤,嗫喏着:“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尚诗月了。”
听到这个名字,姬容朝眼中一闪狠戾,视线游离至安神香处,眸光淬着冷意。
回眸望向姬安情时,神情已然恢复如常。
“你往后少和她接触。”
姬安情困惑:“为何?”
姬容朝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她可不简单,凭你这脑子恐怕被人家戏弄了都不知。”
姬安情顿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嘛!我脑子聪明着呢,我看她挺好一个人呐!”
姬容朝转过身挑了挑眉:“你当真这么认为?”
姬安情认真想了想,迟疑着:“好像也不这么认为……”
“我总觉得她说的话有些怪怪的,要不你帮我判断一下她是说真话还是反话?”
虚心且不耻下问的姬安情目光灼灼期待的望向姬容朝。
姬容朝浅笑应着:“好。”
于是,姬安情大概向姬容朝复述了一遍尚诗月的话,还有模有样学着她当时的姿态说着。
姬容朝听完,意味深长一笑,对尚诗月的“良苦用心”有了新的认识。
“如何?能判断出来吗?”
姬容朝笑了笑,没说实话:“自然,尚小姐想必说的是真心话。她的确不应该再出入东宫了,你说的很对。”
姬安情连忙摆脱干系:“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真的是好奇为什么她能经常出入皇宫而已!”
姬容朝神色转暖,唇角上扬:“孤知道。”
“既然太傅多有不便,往后孤派人去府上取东西就好了。”
“堂堂官家小姐,频频出入东宫怕是会有闲言碎语。”
听此,姬安情嘟囔着:“怎的大家都那么闲吗?动不动盯着你宫里干什么。”
姬容朝呼出一口浊气:“东宫既安全又危险。”
“那我待你宫里这么多天外面岂不是闲话都要说完了!”
猛然想起这一点,姬安情担心的问道。
姬容朝摇摇头:“你无妨。”
“宫中谁人不知你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在他们眼中,共居一宫,不过是迟早的事。”
姬容朝直白的话惹得姬安情俏脸微红,心中隐秘的升起一丝庆幸。
轻咳一声掩饰不自然,忙转移着话题:“哎呀不说这些了,我找你是想问咱们什么时候去认人呐?”
“待孤更衣后便可去。”
“好。”
姬安情离开后,福康办完姬容朝吩咐的事后正好回来。
姬容朝唤着福康,神情凝重。
“福康,你将这安神香拿给白涣忻瞧瞧,可是他调的香?”
福康察觉异常问道:“殿下,可是这香有什么问题?”
姬容朝背着手缓缓道来着:“尚诗月适才带着孤托太傅寻的典籍而来。”
“说是路上碰到白涣忻,听闻她要来东宫请她将这安神香捎带来给孤。”
“这尚诗月也是‘热情’的紧,孤三番推辞却还是径直帮孤点上了香。”
“不过几个呼吸间,孤就沉沉睡去了,连着后来她离开长公主来孤都不曾有感知。”
福康大惊失色,对于太子来说,是万万不能睡的如此沉,就怕万一出了个什么差错。
“这安神香怕不是什么迷神香?”
姬容朝沉思片刻:“不知。孤自然不疑白涣忻,但他从未将孤之用药托于旁人,孤难免觉之怪异。”
“就怕,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姬容朝目光凌厉,扫视一圈书房:“待会儿孤与长公主要去认人,你便在殿中查看一番,看重要的地方可有人碰过。”
“是。”
“另外,吩咐下去,往后东宫再不允尚诗月入内,太傅那边孤自会去解释。”
福康愕然,意识到恐怕尚诗月此次行为不仅引来太子怀疑还使得他生了几分恼意。
“是。”
尚诗月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故意在姬安情面前说的一番话,竟然被姬容朝落实到位了。
屏退了众位宫人,姬安情和姬容朝一前一后一同离开东宫。
没有福康碧灵他们在,姬安情放肆的不在意规矩。
试探性的快步几步与姬容朝并肩,见姬容朝没说什么,姬安情满意一笑。
就得这样才舒服。
“我们去哪呀,真得一个个看过去吗?”
“不用。你身子不适这几天孤已经查探过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