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怎么不想想你对二婶做了什么事,几句话的功夫就能抹去吗?换成谁恐怕都不愿意再和你回去过日子。”薛长安出声维护梁婉兮,绝对不容许薛铁柱在他面前三翻五次的辱骂。
“长安,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薛铁柱瞪了他一眼,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算算和薛长安的帐。
“我劝二叔你先别考虑那么多,刚刚动手砸了我们的药堂,这损失可不小,如果我们去官府状告,你肯定逃不过去,你答应合离的话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梁婉兮笑着给出提醒,打算借助今天的事情将和离的事情定下来,省的薛铁柱再纠缠不放。
砸药堂的生气的确是薛铁柱莽撞了,怒气上头没有考虑那么多,反应过来才后悔不已,药堂里损失的东西不算少,更别说珍贵药材,他倾家**产也赔不起,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放软态度。
“和离的事情现在说还早,秀芝你不如先留在这里好好想一想,我相信我们两个人还有回转的余地,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不会有假。”薛铁柱始终认为还有转机,拖得越久对他会越有利。
梁婉兮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无非想要趁着这段时间多说些好话迷惑刘秀芝的心思,冷笑一声看向薛长安说道:“长安,既然二叔不愿意和离,我们就去报官吧,医馆这么多损失当然不能白白吃亏,没钱还的话就坐牢抵押。”
“好,我这就过去。”薛长安一口应下,转身就要往外走,换做以前他或许会犹豫,到底都一样姓薛,哪里有将自家人送入官府的道理,可这次薛铁柱的行为太让人忍无可忍了,甚至险些伤害到梁婉兮,屡教不改不说还越发变本加厉,不加以惩治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不小的隐患。
薛铁柱见状赶忙把他拉住,要是闹到了官府,他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不仅要赔钱还会背上砸东西的罪名,到时候肯定过的更难看,一开始还以为梁婉兮在吓唬人,没想到竟然来真的。
“长安,我们好歹算是亲戚,哪里用得着如此绝情。”薛铁柱试图再次用亲情说事,“我刚来的时候喝多了酒,可能有点晕乎,失手砸了东西也是不小心。”
“喝酒?我怎么没有闻到二叔身上有酒气啊,明明进来的时候特别清醒呢。”梁婉兮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话,她可没有忘记薛铁柱刚进来时盛气凌人的模样。
“二叔,你可别忘了,先前砸东西的时候你说不认我这个侄子,如今倒跟我攀亲戚了。”薛长安出声嘲讽,自从得知薛铁柱的德行以后对他再也没有好感。
“都是说的气话,清醒过来我们还是都姓薛,彼此之间做错事原谅一下再正常不过。”薛铁柱急的抓耳挠腮,还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一个小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和离我就去报官,二叔你自己选吧。”梁婉兮插了一句,打算坏人做到底,反正薛铁柱都已经记恨她了,不差这么一次。
薛铁柱沉默不语,在脑海里思考两件事情的利弊,和离以后他真的能够再找一个妻子,但报了官对他名声有害不说,以后谁还敢跟他有所来往,更别说成亲了,最终薛铁柱选择答应:“好,我答应你们,我跟她和离。”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梁婉兮大喜,总算能让刘秀芝脱离苦海了,薛长安早就准备好了,话刚说完在一旁拿起来纸笔起草文书,写完以后念给两人听:“夫妻二人感情不和,日子无法再过下去,就此决定和离,之后再无瓜葛再无来往,二叔二婶,你们看怎么样?”
“没问题。”刘秀芝点头,薛铁柱没有说话全当默认了,他才没有脸面去亲口答应此事,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是刘秀芝提出和离。
“既然都没有争议,你们双方签个字,我拿去官府开个证明,文书就算生效了。”梁婉兮将笔递到刘秀芝的手里,一脸笑意。
刘秀芝毫不犹豫的签字,薛铁柱从始至终一直望着她,希望能说一句挽留的话,但却没有听到,“二叔,你快签吧,就差你了。”薛长安催促着,更认为薛铁柱完全是自找的,早干什么去了。
薛铁柱选择认命,只能提笔签字,两人都签下字后,梁婉兮特意拿着文书去了一趟官府,说明事情原委后,官差对刘秀芝的遭遇无比同情,毫不犹豫地盖下了章,文书至此生效。
梁婉兮将文书拿回来,一式两份分给他们,刘秀芝拿在手里喜极而泣,一切都仿佛在做梦一样,前一段时间还在被薛铁柱殴打,现在两人竟毫无关系了。
“看样子你好像早就有和我和离的心思。”薛铁柱冷嘲热讽,认为刘秀芝的反应太让人伤心了,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子嗣,薛铁柱嘴上嫌弃刘秀芝,但从始至终没有和离的想法,还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日子得过且过,总不至于分开。
“这么多年,我一直受你欺辱,为什么不能有和离的想法?”刘秀芝质问道,这也是在她心里憋了许久的话,如果不是梁婉兮,恐怕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让薛铁柱无话可说,忍不住又握紧了拳头,已然成为了下意识的举动,不关生育,只要被忤逆他就不允许,“你真是好样的,我当真看错了人。”
梁婉兮见状挡在她身前出声维护:“二叔,签过了和离书,意味着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这次你砸医馆我既往不咎,以后再来找麻烦的话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二叔,你走吧,我们不和你计较。”薛长安赶人离开,也担心薛铁柱会继续发疯。
尽管薛铁柱不甘心,却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能和梁婉兮所抗衡的,只要她愿意,区区医馆的事情就能让他在牢狱里度过后半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但却又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愤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