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找她?
可长公主今日都没邀请她来!
黎晚晚抿紧了唇。
里间坐了一屋子人,气氛有些莫名的凝重。
见她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像在看一个……罪人?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黎晚晚感到大事不妙。
“见过公主。”
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刚想问什么事,长公主“嗒”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语气冷硬:
“搜!”
从后过来两人将黎晚晚的手臂反剪压下去,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在她身上搜了起来。
“公主殿下,是您丢的珊瑚手钏!”
婆子从她怀里掏出那手钏时,黎晚晚眼睛险些瞪出来。
一定是方才撞她那人做的!
可,谁要害她?
她今日只顾着林锦婳,对这剧情外的事,丝毫没有察觉。
刚才席间还与她言笑晏晏的闺秀们,表情已经全然变了。
对上众人鄙夷的神色,黎晚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黎府独女。”长公主瞧了瞧珊瑚手钏,随意放在了下人捧着的托盘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黎晚晚吸了口气,压住快要跳出喉咙的心,飞快朝男席看了一眼。
萧晏容和萧玉景都已经不在,林锦婳的事有了交代,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
黎晚晚双膝着地,行了跪礼。
“敢问公主,这珊瑚手钏您今日可有佩戴?如果没有佩戴,那又是收纳于何处?”
毕竟是长公主,皇后嫡女,就算心中有火,也不好表现得急躁,耐着性子道:
“这是今日顾府送来的贺礼,还未曾佩戴,下人清点时发现东西不见了。”
黎晚晚松了口气。
“公主,自进了府内,我一路是跟着这个婢女来的宴厅,宴席间不曾离开,连一次茅厕也不曾去过,在场的钱舒华可以为我作证。宴席散后,我与大家一起去了花园,随后跟林府两位小姐一起去了梅园。然后被那个婢女请了回来。”
黎晚晚一通自证,十分流畅,甚至连两个领路的婢女都没有认错。
她松了口气:“敢问公主,今日收到的贺礼都存放于何处?”
“生辰礼存放在仓库门口,方便造册入库。”钱舒华站起身,“公主,兴许真的错怪晚晚了,她身边压根就没离开过人。”
“可手钏难道长了翅膀,自己飞到她身上不成?”长公主道。
闻言,黎晚晚说道:“公主明察,回来的路上,我被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撞了一下,应该是那时候被陷害的。可她跑得快,我没能看清她的脸,无法指认。”
长公主略一沉吟,瞧着黎晚晚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有人说道:“方才林二小姐分明是提前回来的,这期间,你与林大小姐在一起么?”
众人找了一圈,没看到林锦婳的影子,又起了疑心。
黎晚晚扫了林灵月一眼,道:“锦婳姐姐在梅园时身子不适,在一旁的花房歇下了。”
又有人说:“空口无凭,如何判断真假?若真按你说的,林锦婳应当还在梅园,公主,正好我们也聊得差不多了,不如一起去梅园看看?”
于是,一行人浩浩****往梅园的方向走。
黎晚晚将众人打量一圈,愈发奇怪了。
林灵月的目标是林锦婳,她有更自然的引众人去捉奸的法子,没必要顺带着栽赃她偷东西。
况且,若真是林灵月,她完全可以说自己提前离开了,无法给黎晚晚作证,或者做她偷东西的伪证。
但林灵月都没有。
思忖间,众人来到了花房门口。
怕出现什么意外,黎晚晚走在最前,亲自推开了门。
林锦婳安然地坐在里头,闻声起身行礼。
林灵月站的位置并不靠前,她瞧见门开了,却没人发出她预想的尖叫声,顿觉异常。
她绕开前面的人,走到门口,看见林锦婳如常从中走出来时,脸色险些维持不住。
林灵月不死心地往里细细查看了一圈,才拉起林锦婳的手,反复查看了一圈。
面色如常,衣衫齐整,并无半分不妥。
“听闻姐姐身子不适,妹妹可担心坏了,眼下见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黎晚晚来之前还怕那二人把中了**的林锦婳带到别的地方去,没想到他们办的滴水不漏。
林锦婳听闻黎晚晚的遭遇,三言两语帮她做了证。
黎晚晚洗脱嫌疑,因记不起栽赃之人的容貌,此事只得先作罢。
此时,萧晏容和萧玉景悄声无息回到几个看热闹的皇子旁边。
“就算今日你是冤枉的,也要切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今后要多约束自己的言行。”长公主道。
??
受害者有罪论?
今日之事黎晚晚本就委屈,此时一口气憋在心里,忍不住反驳她。
“公主,苍蝇叮有缝的蛋,也吃鲜美的饭,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要尝一尝的。苍蝇的想法和喜好,谁能约束呢?”
长公主头一回被顶撞得哑口无言。
她皱眉,深深看了黎晚晚一眼,随后道:“黎姑娘,今日的宾客名单上,似乎没有你。”
周围皆是哗然。
黎晚晚刚涨上来的气焰瞬间灭了。
她没再说话,袖中的手一下一下捏着,眼神不自觉往皇子那头看。
要不要把萧晏容供出来呢……
门房一定知道她是被云一带进来的,她不怕追查,更不怕萧晏容否认。
可女眷们这头,岂不是又要多想了?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黎晚晚心一横。
反正连“下跪求六皇子怜悯”的传言都传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顾忌!
她吸了口气刚要解释,旁边皇子中忽然走出一人。
“皇姐,这是前几日我进宫交的一个朋友,今日特地把她带进来了。”
“虽说出了点小插曲,但总归犯错的不是她,皇姐就当给我个面子,别计较了。”
语气恣意不羁,竟然是……
萧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