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如其来对她竖中指，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真狡猾啊！
黎晚晚笑眯眯攥起手：“怎么会呢，就是这个意思，殿下刚才一定是看错了。”
萧晏容若有所思地颔首，低头琢磨着中指，没再说话。
灰溜溜离开六皇子府的时候，黎晚晚满背的汗。
这些现代带来的小动作，她可得压制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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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入宫伴读的名单定了下来。
年纪相仿的三位公主，每人两个伴读。
黎晚晚被钦定为萧晏容亲妹妹，也就是五公主的伴读。
圣旨一下，黎文川与尤秀云愁眉苦脸，但不能抗旨，尤秀云还为此抱着黎晚晚哭了一阵。
最后嘱咐她：
“幸好侯府的大小姐也在名单里，虽然不侍候同一位公主，但你们一起入宫，总算是个照应。”
黎晚晚一听，蹙了眉：“林灵月呢？”
“娘知道，你跟灵月更亲近，但她毕竟是嫡次女，有锦婳上面压着，伴读这事轮不到她。”
黎晚晚清楚地记得，书中，林锦婳和林灵月是一起入宫的。
在侯府时就明争暗斗，到了宫里，二人更是闹得不可开交，热闹得很。
黎晚晚有些不安。
她的出现，顶替了一个伴读位置。
那后面的剧情呢？会不会也受到影响？
“你也别太紧张，此事已成定局，你凡事小心，切莫得罪宫里的贵人。”
黎晚晚颔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后面的剧情，不要脱离她的控制。
名单下来后，有两日的准备时间。
黎晚晚拿着银钱，上街采买需要的东西。
“老板，这三件，送到城西黎府。”
青青给了钱，跟着黎晚晚沿街往前走，悲从心来：
“小姐，这还是你第一次离府这么久，奴婢舍不得你。”
“每五天就能出宫休息两天，又不是不回来了。”黎晚晚揉揉她的头，安慰。
沿街酒楼的二楼雅间，一名绛紫衣袍的少年朝外张望。
“六哥，那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萧晏容随意往外瞥了眼，就看见身穿杏白色小袄的黎晚晚。
小脸俏白，桃腮杏眸，与在他面前的僵硬完全不同，此刻她神色惬意，笑容柔软。
萧晏容轻嗤一声：
“还未到初冬，她小袄都穿上了。”
听这语气，萧怀野瞬间来了精神：“六哥，你跟她认识？”
见他不说话，萧怀野半个身子探出窗子，热情地招呼：“姑娘！姑娘留步！”
他声音不小，街边半数姑娘都闻声看去，但视线与他对上的，只有黎晚晚一人。
黎晚晚不认识她，正疑惑着，就看见了同样坐在窗边的萧晏容。
视线相撞的瞬间，黎晚晚脸上笑容淡得几乎要消失了。
然而，萧晏容笑得眼睫都弯了起来。
这反应，还敢说喜欢他？
萧怀野热情地朝黎晚晚招手。
虽不认识这他，但萧晏容看见自己了，黎晚晚不好说走就走。
只好上了酒楼。
如今朝中七位皇子，也是分党结派的，其中八皇子跟萧晏容走得最近。
书中八皇子开朗狂妄，轻佻冒失。
这少年衣着不凡，还这么社牛，估计就是八皇子萧怀野。
“见过六殿下，八殿下。”
她说完，两道视线齐齐朝她看来。
“你认识我？？”萧怀野十分惊奇。
萧晏容虽没说话，她却从他脸上读出四个字：你认识他？
黎晚晚笑道：“早闻八皇子潇洒豪爽，俊逸非凡，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无视萧晏容的轻嗤，萧怀野登时大笑起来。
他十分有兴致道：“这么会拍马屁的姑娘，六哥，你是怎么认识的？”
黎晚晚：“……”
不应该说她妙语连珠，舌灿莲花之类的吗？
见萧晏容垂眼摆弄着一个绒布盒，没有说话的意思，黎晚晚乖巧答道：
“小女是城西黎府的。”
萧怀野停顿片刻，恍然大悟，看她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古怪：“这次伴读名单上便有你吧？”
黎晚晚尴尬点头。
这两日，黎府嫡女被选做伴读的事风风火火传了满城。
各世家小姐削尖了脑袋争取进宫的机会，最后选中的姑娘，有翰林院学士家的，吏部尚书家的，还有楚国公、安国侯府里的，总之都是达官显宦。
与此一比，黎晚晚的身份便有些不够看了。
且她从前行事低调，存在感极低。
即便认识她，联想出她以前别扭的妆容，也很少对她有好印象。
伴读名单上能有她，京城各家一部分不满，一部分对她更加好奇。
萧怀野属于后者。
“好像没有传闻中那么糟糕。”他打量了几眼，眼珠一转，“六哥，这姑娘恰巧是五妹的伴读吧？”
要知道，五公主可是安妃所出，萧晏容的亲妹妹。
他视人不见，放肆议论的态度，让黎晚晚有些不悦。
她抿抿唇，重新笑起来：“八殿下说的正是，以后进了宫，还请八殿下多多关照。”
除了萧晏容，其他人在她眼里只是NPC。
她之所以对萧怀野这个NPC持有包容态度，一是因为她的身份不配跟他顶嘴，二是他养母贤妃的外家是周家，掌握着宫中半数御林军。
萧怀野沾光，在宫中有一些特殊权利。
他未必会因这一面之缘关照她，但有结交的机会，总要抓住的。
“小女还要上街采买，二位殿下若是无事，小女就先告辞了。”
萧晏容含笑的目光朝她投来。
黎晚晚立马回以一笑。
“六殿下不发一言，小女拿不准殿下的心思，怕生误会，这才没主动说话。”
“这几日得了几味滋补身体的灵药，待我回府配好了方子，就给殿下送去。”
“殿下多注意身子。”
待她离开，身影消失在街上，萧怀野发出一连串的啧声。
“六哥，这黎姑娘，是得罪过你吧？”
笑容谄媚，态度逢迎。
结合起来一想，她能当上五公主的伴读，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萧晏容没回答，笑得十分无辜。
“就按她说的，多多关照吧。”
萧怀野领会他话中的深意，看着刚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惆怅地摇了摇头。
被六哥盯上，她也真是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