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个瞬息的时间,方才还“哼哼唧唧咿咿呀呀”不堪入目的景象,已然变了画风。

白花花的身子被艳丽鲜血浸染,看起来触目惊心手段残忍,可那些人似乎还没从某种情绪中抽离,根本体会不到临死前的痛苦,反而嘴角勾着诡异的笑容,瞳孔没有焦距,无神而茫然地望着前方。

整齐划一的模样,又发仿佛小作坊统一加工,造型风格完全相同的人偶......异常恐怖!

叶锦熙屏住呼吸,心中悚然不已。

刚才有多刺激,这会儿就有多......

都是活生生的人,说杀就杀?还要方圆搜寻十里,宁杀错勿放过?!

为了维护本宗门的声誉,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呵,这就是所谓的仙门百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叶锦熙想到这,心里一阵恶寒。

哪知突然一道冷光扫来,让他浑身一僵。

紫鸢宗宗主竟猛地回身,目光阴毒地望向盘虬老树方向,浑身散发着的戾气奔涌过来,好似在无声说着,

不死不休!

必须马上逃走!

这是叶锦熙第一反应,但实践靠谱的永远是美强惨炉鼎小师弟,

他还没等将心念传递过去,就感觉身子一轻,转眼跳上房顶循序隐匿于夜色之中。

在九曲回廊里,两人都不敢释放灵力,怕被察觉搜寻到,

一路狂奔,活像是百米赛场上的健儿,屁话没有就是跑。

火速进了客房,叶锦熙来不及喘匀气息就开脱。

“师兄,你干什么?”屋子里没点燃烛火,特别黑,可江御依旧能借着窗隙落进来的银白月光看清楚叶锦熙光溜溜的上半身。

他眼眸一暗,低沉沙哑地问道。

“废话,装睡。”叶锦熙边说边麻溜地脱裤子。

两条又长又直的腿露出来,皮肤细腻地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

“师兄,睡觉不穿亵衣?”江御嗓音又无端暗哑几分。

叶锦熙,“......”

目瞪狗呆无言以对之际,隐约听见走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便顾不了许多,直接跳上床榻,心念传来,“师兄我,喜欢**。”

江御闻言,沉默半秒,随后嘴角微翘,暗道,这是个好习惯,需要保持下去。

电光火石之际,他也钻了进去,

不同的是,叶锦熙光不出溜,江御则是衣冠整齐,就连道袍襟口都系得严丝合缝。

叶锦熙一眼望过去,心说,做戏做全套,你穿成这样谁信你刚刚就寝?!

然而,不容他出声置喙,门扉已经被叩响,

“锦熙兄,你睡了吗?”

说话的是清晓风。

紫鸢宗宗主竟是派他来打探?!

“睡了。”江御冷漠答道。

门扉外似乎停顿一瞬,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道,“江兄,我有要事与锦熙兄相商,请你将门打开。”

“我师兄已经睡了,不适合见客。”

回答清晓风的依旧是无波无澜的拒绝。

而这位攻三也似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冷了冷嗓音便道,“锦熙兄若是不肯一见,就别怪我......”

还没说完,门扉就被霍然打开,

“你们紫鸢宗就是如此待客之道?不设宴款待就算了,大半夜还要扰人清梦?!”

江御唇角似勾非勾,漾出几分讥讽冷嗤的意味。

清冷月色将他映衬得肤白如雪,眸光闪动凌厉,哪里还有半分在叶锦熙跟前的温润之色。

呵,好一个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确实有要事,不然绝不会来叨扰,”清晓风说着,就要往屋子里进,江御却突然一挡,导致他的视线只瞟到床榻一角。

而叶锦熙此时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师弟,就让他进来吧。

也不知是紫鸢宗的蚕丝被丝滑挡不住,还是肌肤极致细腻,原本结结实实盖在身上的遮挡,竟无知无觉地缓缓落下,露出大半雪白和精致锁骨......

清晓风只瞧一眼,便准确无误地捕捉到,顿时脸色凝住,呼吸也沉重几分。

江御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回头,果然看见美人师兄青丝散落,睡眼惺忪,搭在胸前的锦被欲遮还露......好一副又纯又欲令人无限联想的画面。

他心头瞬时窜起一股无名火,抬手就将清晓风推搡出客房,冷冷道,“清堂主,大门大派就该知晓分寸,”

“若是再寻衅滋扰,就别怪我不客气!”

清晓风没有防备,被推下台阶,踉跄几步才站定,正想说话,却见客房门被砰地关上,再也没有打开的意思。

他原地拧眉站了一会,竟觉得刚才的画面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长阳君子不愧是修真界十大美男之首,论撩拨之态,竟比女子还要魅惑几分!

清晓风思忖到此,唇角忽然勾了勾,狭长眸子闪过几分狡黠,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攻三与总受之间发生何事,叶锦熙根本没看清楚,

他被床幔挡住部分视线,只隐约瞧见江御伸手与清晓风纠缠,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说两人的爱恨情仇,旷古虐恋,小黑屋变态情节就要上演了吗?!

叶锦熙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阻止,而炉鼎小师弟已经转身走回来,澄澈眸子无比幽深晦暗,

“师兄,你是故意的吗?”

“啊?故意什么?”叶锦熙心里发愣

被看穿了?

故意阻止你的旷世虐恋?

小师弟我也是为你好,

现在阻止孽缘,总比以后被摁在地牢里摩擦强!

想到这,叶锦熙突然坚定不移且强硬笃定起来,“师弟,有些事你还小,不能懂......”

“哪里不懂?”江御冷笑着打断他,忽然掌心一翻,幻化出天菱鞭,霎时间寒光四溢,“师兄不如仔细耐心地教教我?”

他眼眸中燃烧着猩红火光,话音未落,天菱鞭便如水蛇钻进锦被里,直接缠绕上手腕脚腕。

叶锦熙,“!!!!”

“有话好好说!甩什么鞭子?!”

他嗓音夹杂着惊慌,呵斥制止却为时已晚,整个人被吊在床架上,浑身**只留一条短裤。

偶尔一阵夜风吹进来,凉飕飕地掉了一床鸡皮疙瘩。

我特么为啥要脱衣服?!

脑子被门夹了吗?!

叶锦熙一边骂着自己,一边朝江御瞪去,“你这是干什么?!”

“还不把我放下来?!”

江御抿唇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邪肆弧度,神情却满是无辜,温温柔柔道,“师兄别生气,”

“师弟不过是想让师兄言传身教地传授,如何......”

“勾引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