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师尊,弟子就想......以下犯上!”

金世轩不知哪来的作死的勇气,卡住薛宁的劲瘦腰肢,嘴角一咧,油里油气地吐音,

不过话说回来,头脑简单性子纯良就是好,

上一秒还在哭哭唧唧,下一秒就能敢为人先,

不管不顾地以身探险。

薛宁倒是没反抗,顺从着被弟子摆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慵懒地问,“你确定?”

“想犯上?”

金世轩被这一句反问,吓得抖了抖,下意识朝师尊望去,原本空灵好看的瞳孔中,浮现出浅淡的猩红之色,瞧起来诡异又危险,让人情不自禁地升起求生欲,

“师、师尊,要不,我改天再来吧?”他哭丧着脸说。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很怂,

大师兄,我对不起你!

我真的怕师尊会打死我!

金世轩如此想着,身子就顺着床榻往下坠,哪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将他的腰托住,随即便动弹不得,

“跑什么?师尊这都准备好了。”薛宁挑起眉头,似笑非笑。

金世轩哆哆嗦嗦地回眸,颤着嗓音道,“师尊,我错了!”

素日里如同行走冰山的师尊就够可怕的,眼下满脸邪气走火入魔的师尊更让人胆战心惊,

魂儿都要被吓跑了!

“现在说错,你不得觉得有点晚?”薛宁神情晦暗不明,唇角的弧度也被敛回。

“晚、晚吗?”金世轩满脸的仓皇无措,“师尊,您说过,知错能改,何时都不晚!”

“要不,我先出去闭门思过?”

薛宁卡着他的腰,嗓音有些沙哑,“不必这么麻烦,在这面墙思过就行。”

“哪里的墙啊?”金世轩又想哭了。

薛宁朝侧面扬了扬下颚,“床边的墙。”

金世轩,“......”完蛋!

有种在劫难逃的赶脚!

......

傍晚来临,金宫凌被绚烂彩霞所笼罩,整座建筑蒙上一层瑰丽的颜色,

然而,若仔细去瞧,飞檐翘角蹲守的瑞兽,面目却藏着阴霾,似乎在诉说着命运的波云诡谲。

若是在往常,这会儿便是金宫凌最热闹的时辰,练武场的门生纷纷折返,齐聚在大饭堂,一边盛着吃食一边高谈阔论,

或是研究功法,或是探讨灵药,

再不济也会调侃村里哪个姑娘出落的水灵,哪个小伙有结丹修仙的天资......

嬉闹的声音此起彼伏,传出门槛飘**老远。

然而,此时此刻,饭堂却是一片死寂,

偶尔几名未曾辟谷的门生走进来打饭,也是满脸死气沉沉,不言不语,仿佛试图逃离人间烟火,再也不愿靠近。

身为巴蜀地域一带最有名望的宗门,管辖内的村落出了事,还是屠村这种极其残忍的手段,

金家难辞其咎,必定受到诟病。

这些惶然不论,

单就门生与村落的感情,便已无法割舍,每每想起都觉得喉头哽咽、心痛欲裂......

叶锦熙站在不远处,瞧见如此场景,不由地暗自唏嘘,忽然想起什么,侧目望向身旁江御,欲言又止地开口,“师弟,山洞里的人......你为何要放走?”

“师兄也怀疑是他们干的?”江御唇角含笑地问,眼眸却闪过一丝冷意,“我已经解释过了,师兄还是不信?”

“那倒没有,”叶锦熙摇头,“我只觉得与他们有些关系,或许留下来能问出点线索。”

“现在去追,也还来得及。”江御忽然语气意味不明地说道。

叶锦熙一愣,“师弟这是何意?难不成咱们还能......”

“这里有通往蛮荒的结界,正是鬼族藏身之所。”

叶锦熙更惊讶了,“师弟为何知晓?”

江御浅浅一笑,“学堂和藏经阁是个好地方。”

叶锦熙,“......”

为啥有种被鄙视的错觉?

——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住处走。

两人十分默契地没再说鬼族之事,更不可能同意前往蛮荒找线索的提议。

开玩笑,

别人不知道,他穿越者叶锦熙还能不知道?!

邪祟鬼魅盛行的蛮荒,就是开展颜色剧情的最佳场所,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都被赋予了逻辑的可能性,随手几笔便能登场。

当初炉鼎小师弟率领千军万马,征伐蛮荒令鬼族俯首称臣的故事单元里,就没少描述他如何虐待报复......的详细情景,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刺激,血脉喷张、不能自持......绝不能去!

叶锦熙暗自下定决心,与小师弟一同踏入住处门槛,便瞧见师尊独自坐在院落里的石桌上喝茶。

不远处的古树被夜风吹拂,繁茂的树叶随之飘落,落在薛宁的肩头。

他不为所动,依旧静默,冰雕细琢的容颜瞧不出一丝波澜,浑身透着清冷禁欲,不染凡尘的气息,

如果忽略掉道袍襟口错位开的细节的话,便能堪称一幅绝美画卷。

“师尊,”叶锦熙上前一步,瞄着领口露出来的半截锁骨,故作淡定地问道,“师弟呢?”

“屋子里。”薛宁不冷不热地回

“屋子里?在干嘛?”叶锦熙不耻下问。

“睡觉。”薛宁曲指执起茶盏,送到嘴边,俊美无俦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睡觉?这刚什么时辰,他居然睡得着?我去瞧瞧。”叶锦熙说着就要往屋子里走,那架势就想村口嗑瓜子扯八卦的农妇。

没想到刚有动作,却被江御拉住手腕,“师兄,还是不要了,近日发生不少事,让金师兄多休息一会。”

叶锦熙一听此言有理,便顿住脚步,可还是不太放心地转头望向薛宁,“师尊,金师弟没对你......”

还没说完,薛宁突然神色一慌,起身道,“我没对他怎样!”

扔下这句话,他便迈开步子,火速离开院落。

叶锦熙扭头视线追过去时,只来得及瞧见消失在门口的雪白道袍衣袂,他张了张嘴,惊愕迟疑道,

“嘶——”

“师弟,方才师尊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江御抿唇一笑,“尚不清楚。”

两人对话的音儿刚落,师尊所在屋子,突然传来一声凄惨无比的嘤咛,

师兄弟同时回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叶锦熙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这是......”

“被**成啥样,才会发出这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