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盯上一个说风凉话的人,直接问到那人脸上。

“我狠吗?刚才她是要弄死我的!要是有人来杀你,你们不还手呗?”

事情没摊到他们身上,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是活菩萨!

若是摊到他们身上,怕是踢人的时候比她姜恬还狠上几分!

众人被姜恬呛得一句话再说不来,之后眼看着姜恬骑到了赵美玲的身上,抡起了巴掌。

“啪啪”两个耳光,打得赵美玲眼冒金星。

赵美玲还想反抗,被姜恬又打了两巴掌,人晕晕乎乎的,再支棱不起来了。

姜恬打累了,站起身骂道:“你爸犯罪坐牢,是他罪有应得!我当初给他机会了,可是你们没接着啊,你还记得那天你是怎么骂我的吗?你们一家子没枪毙我都不是很满意!”

“还有你,你花着贪污来的钱,穿得溜光水滑的时候,我们姐妹可是连饭都要吃不上,走投无路时甚至想要一死百了,你现在有什么脸过来跟我拼?”

姜恬骂着赵美玲,打心底里看不起赵美玲。

靠着亲爹贪污得来的虚荣,这赵美玲还沾沾自喜不以为耻,真是死都浪费土地!

打也打了,该立的威也立了,姜恬把赵美玲像拖死狗一样扔去大门外。

赵美玲万念俱灰,乡亲们把他们家当罪人,天天围着骂,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

可是她妈因为刺激中风瘫痪,需要有人照顾,冷静下来的她没胆杀人,也不敢死。

与赵家这一战,姜恬算是让全村人知道她不好惹了。

不是撒泼,而是发疯!

如今县里的领导都关注着人家,谁再不长眼去招惹是非,那赵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姜恬知道村里人背地里怎么编排自己,她不在乎。

好人不好当,自己要是软了,少不得有人蹬鼻子上脸当她是软柿子了。

领回来的钱被她装进铝饭盒,埋在了地砖

全村人都知道她手里有巨款,财已外露,不是什么好事。

姜秀这段日子吃不上喝不上,玉米糊糊喝得胃里反酸小脸蜡黄,看得姜恬心疼。

姐妹俩去了县城,买了大包小包地回了村,到了家就把刚买的肉蛋都炖上了。

瘦肉用擀面杖猛捶一通,用盐和料酒腌制一会儿,等入味之后裹上鸡蛋液,沾上生粉放到油锅里,眼看着炸得金黄,出锅后再撒上自制的五香粉。

盘子刚一上桌,姜秀就忍不住上手。

看着小妹吃得这么香,姜恬觉得有成就感。

不过姜秀懂事地提醒道:“姐,眼看要过年了,咱们还要走亲戚的,咱们都吃了,串门时候可没有送礼的了!”

姜恬咋舌:“走什么亲戚?咱哪有亲戚?可别说二叔他们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东西自家吃了用了她都不心疼,可要是便宜了二叔两口子,那都不如喂了狗!

夜里,姜恬吃撑了睡不着,躺在炕头翻来覆去,心里生出了一丝焦虑。

现在靠着抚恤金还能有吃有喝,可不能坐吃山空啊!将来的经济来源是哪?

上辈子自己是做食品加工生意的,手里捏着的秘方倒是不少。

没有足够的本钱,不可能一炮就把生意做大。

不过勉强做点小本买卖,好歹他们姐俩饿不死。

平静日子并没有持续几天,姜恬手里有了钱,惦记这些钱的人也憋不住。

很快,薛淑芬上门了,还带着个花枝招展的婆子来。

“快,这是村里的张媒婆,你叫张大娘!”

薛淑芬自顾自地介绍,丝毫不顾姜恬的黑脸。

姜恬眉头一皱,薛淑芬那点心思她清楚,她最烦这娘们儿没皮没脸的德行。

“媒婆上我家干什么?”姜恬把大门一抵,连院子都没让进!

张媒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长舌妇,没事就愿意给人牵线保媒。

传言张媒婆能力拔群,别说是丑的搓的,哪怕是病的瘸的,只要钱给到位,死人都能说上媳妇!

张媒婆上下打量了姜恬一番,摇头道:“这可不好办,人家赵六他妈要的是个能干活的媳妇,这……模样是好,可跟个美人灯似的,是能干活还是能生娃啊?”

姜恬翻了个白眼,这帮人出门是真不吃药啊?还嫌弃上她了!

薛淑芬瞧着张媒婆不太满意姜恬,连忙说:“嫂子,人家赵六就是喜欢漂亮的,他妈最后也是要听儿子的呢!”

这婚事关系到彩礼钱,她说什么都要促成这门婚事!

张媒婆觉得有几分道理,就说:“也别在这冻着了,进屋说啊。”

“免了那些麻烦吧,我不嫁人!”姜恬伸手就要把门关了。

薛淑芬连忙把门抵着不让关门,这可是五百块钱彩礼钱!

“小恬啊,那赵六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最主要是人家有手艺,以后养着你,吃香喝辣呀!”

姜恬无语,她没残没废的,用得着别人养?

而且那赵六她知道,大号赵留,在火车站里活跃的扒手,发的是不义之财。

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贼,到了薛淑芬嘴里倒成了一表人才的好青年了!

“这么好的人,你给姜雅琳留着吧!”姜恬骂了一句:“将来去号子里送饭去,还显得恩爱呢!”

有便宜薛淑芬自家不占?能便宜别人?

薛淑芬被道破了心思,也不装了,骂道:“你当你是什么好人啊,无父无母,在村里你就是个疯煞星!有什么脸还敢心气儿高?!”

村里人嘴坏,背地里说姜恬克父克母,将来指不定还要克夫克子,传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姜恬咬着牙,这薛淑芬戳她肺管子还真是有一套,她也不能不给点回礼,转身进了院。

张媒婆反应快,赶紧拉住了薛淑芬劝说起来。

“可别把事办得难看了,再说一个小丫头还能翻出什么浪?”

张媒婆冲着薛淑芬使了眼神,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眼里的精光像老狐狸。

薛淑芬听着张媒婆出的主意,满意地笑一笑,可再一抬头,“哗啦”,一盆凉水兜头灌了两人一身。

北方的三九天泼水能成冰,薛淑芬和张媒婆被冷水激得龇牙咧嘴,风一吹就是透心的凉。

“哎呦你疯啦!”薛淑芬气得够呛。

姜恬看了两个落汤鸡,指着两人的鼻子骂起来。

“你们两个老虔婆,当着我的面就敢商量怎么害我?!都给我滚!”

两人刚想骂人,姜秀这时拿着院里的扫把打起人来。

“让你们欺负我姐!”姜秀一边打一边骂。

薛淑芬和张媒婆两人招架不住,弄得一头一身都是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亲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咱们走着瞧!”

薛淑芬放下狠话之后就和张媒婆屁滚尿流地跑了,姜秀扔了手里的扫把,匆匆把大门锁了。

姜恬心中一酸,姜秀的性子那么软,都逼得动起手了,那些人到底还要多坏才罢休?

可现实就是这些人不会罢休,还能更坏!

夜里,北风呼啸,干枯的树干不情愿地抖着枝杈。

风丝儿像是刀子一样,割得人脸生疼。

薛淑芬瑟缩地用哈气暖着手,见了张媒婆姗姗来迟急忙招手。

张媒婆白天已经出好了主意,这次带着赵六一起来就是准备动手的。

赵六个子不高,长相猥琐,都不如画报上的时迁长得顺眼。

薛淑芬咋舌,姜恬要是嫁给这么个人物,后半辈子够她受的,看她还怎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