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都打扮成小厮给巧姐儿当药童。

就没见过这样的皇帝!

还把朝臣的奏折讲给巧姐儿听,让她给意见。

巧姐儿的秉性没的说,叶浅浅想,若是巧姐儿真的做了皇后,倒是大燕之福。

有神医谷支持,谁也不敢小瞧她的身份。

叶浅浅想着这些事,就听见苏墨阳指着前面的山说:“我记得这里!”

“天狗吞掉了太阳,你晕倒了,我怎么都喊不醒。”

他惶恐抓住了她的手,“是不是?我抱着你跑,你的胳膊垂着,我喘不过气,摔倒了,后面,后面不记得了。”

叶浅浅看了看,确实是那一片山林。

她发现,苏墨阳最先记起来的,都是令他印象深刻的。

“晕倒了是肚子里有安宝了吧?八伯娘刚有小宝宝的时候也晕倒了。”安宝很沉稳的安慰苏墨阳。

看这个爹吓得,跟当时八伯的脸色一样。

“啊?是这样?”苏墨阳歪头思考起来。

叶浅浅伸出大拇指摁了安宝的额头一下,“说的对,给你点赞。”

苏墨阳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叶浅浅给他扣上一顶遮脸的帽笠。

不管江熠的想法是对是错,反正他是在史书上把苏墨阳

写死了,还是低调些。

没想到,他们回来,第一个见面的故人,竟然是田不缺。

他带着儿子去送货回来,和他们正好在村口相遇。

“阳哥儿!阳哥儿媳妇!”他兴奋的大声叫。

七岁的儿子在后面提醒:“爹,小点声,别吓到人。”

“不会!不会吓到,你知道这是谁?是你娘经常说的夫人,咱村供奉的女神仙!”

田不缺没变样,但是日子过得好,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反而看着比以前更年轻。

而且,他说话不打磕绊,这么一听,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除了那憨笑。

他儿子睁大了眼,看着叶浅浅就喊了一声“夫人。”

“叫什么夫人,叫婶婶就行了。”叶浅浅摸摸他的头,“都长这么大了,叫什么名字?”

“婶婶,我叫田思恩。”

田思恩。

一听就是若素起的。

叶浅浅看向白芷,白芷掏出一个小金鸟递给田思恩。

“不,不能收的夫人。”

这孩子被若素教育得很有礼貌,双手推拒。

“要收的,是长辈送给晚辈的见面礼,你爹和你娘是我很好的朋友。”叶浅浅塞到他手里。

这孩子随田不缺,个子长得高,面相又

随了若素,一表人才,讨人喜欢。

田思恩开始很拘谨,因为她娘经常说夫人是他们一家的恩人,是全村人的恩人,他们都是在为夫人干活的。

可是,这个年轻的夫人却说是爹娘的朋友。

他看了看咧着嘴拉着人家看的爹。

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回家问问娘吧。

田不缺不明白苏墨阳为什么带着帽子不摘下。

"村里有人说,阳哥儿变坏,还说他死了,我骂他们了,阳哥儿好好的,嘿嘿!"

田不缺是真开心。

“阳哥儿,阳哥儿,你以后不做官了吗?”

苏墨阳被他拉着颇为烦躁,但心底又隐隐感觉亲切。

他不知如何回应,还是叶浅浅将他解救。

“不缺哥,你都没见他的脸就认出来了?”叶浅浅问。

“这还用看脸,他和你一块肯定是阳哥儿,阳哥儿和媳妇儿形影不离......嘿嘿!”

这是以前村民打趣两人的话。

叶浅浅听了只觉亲切的很。

她握住了苏墨阳紧张的手,认出来就认出来吧,他也没做错什么,倒也不必躲躲藏藏。

田思恩悄悄打量苏墨阳。

在村里,他听说了这个叔叔很多言论。

少年才子,文曲星

下凡,村里的骄傲,在京城做大官。

后来却有人骂他抛妻弃子,娶了公主,不久前还说他死了。

但是苏家奶奶从来没承认过。

娘也说都是谣言。

现在看来,真是谣言呢!明明叔叔婶婶都很好,还带着他们的儿子。

他们的儿子真好看,像小仙童一样。

不管是村里,还是安阳城,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

“哥哥。”小安宝知礼的喊了一声。

“啊,嗯,你好。”田思恩受宠若惊。

他竟好想抱一抱这个小娃娃。

这种想法越来越渴望。

前天刚下了雨,有一处车辙压出来的水洼,为了怕陷进去,大家都下了车。

“夫人,我可以背着小公子过去吗?”田思恩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十分恭敬又殷切。

“我平时可以搬动五十斤的货物,不会摔着他的。”

小安宝才几斤重的人,大家其实没打算让他下来的,不过听见田思恩这般要求,再看他比同龄孩子高壮的个子,叶浅浅很痛苦就应允了。

安宝虽金贵却从不娇惯,养得很随意,其他人都没说什么。

白芷把安宝抱了下来。

叶浅浅又对田思恩讲:“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什么夫

人,小公子的,都是你娘教的吧?这是安宝,苏遥安,就是你弟弟。”

“哥哥。”安宝又顺势叫了一声。

那文静安然的小脸尽是说不出的尊贵优雅。

被这样的小仙童喊哥哥,田思恩再一次感觉受宠若惊。

他答应着,近乎虔诚地蹲下身,然后稳稳地托住了安宝软呼呼的小身子。

安宝虽然总是安安静静的,却自带吸引朋友的特质。

很多人见他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靠近。

他再朝人无声一笑。

哎呀,谁都抵挡不住。

这就是他有很多朋友的原因。

这刚来安阳,马上又结交到一个朋友。

叶浅浅从不担心他会孤单。

一个人呆着他不觉寂寞,悠然自得,很多人闹腾,他也不觉吵,能和人玩到天黑。

真没见过这么省心的孩子了。

也许他爹本性也是如此,只不过生活环境和父母的教育让他和安宝不同了而已。

很快,他们就到了村子了。

“我记得......有个压井。”苏墨阳小声问。

“有,叫元光井,用你的字命名的。”

但是当他们特意转到压井那边时,才发现压井旁边的石碑不见了。

压井也早就生锈废弃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