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追着真正的康王也上了此山,遇到叶浅浅一行。

知道江熠在这,也猜测到扶苏应该也寻过来了。

所以才出现在此处。

没想到就看到那样的一幕。

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扶苏那副模样,也知道情况危急,所以匆忙说了一句就跑了。

叶浅浅都没看清什么情况,大师兄已经不见了人影。

不远处有个头扎在地上,屁股朝上的人。

这是江熠?

还真是江熠!

“浅浅!事情不对!快走!”

苏墨阳冲进来,拉着叶浅浅就跑。

“等等,江熠!”

“顾不得了!快走!”

“不行!”

叶浅浅甩开他,还是把江熠背了起来。

此刻的苏墨阳,连嫉妒的心思都已经无法升起。

向来冷静的脸露出惊恐的神色。

一丝幽远的笛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身后传来“索索”“丝丝”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浅浅,别回头。”

苏墨阳的声里带着颤音。

他看不清那些都是什么,红色的眼睛,密密麻麻,离地面半尺高,正往这边行来。

叶浅浅后背渗出一股凉意。

腥臭的味道随之而来。

“跑,快跑!”

他扯过江熠,把人抗在肩上,就往外跑。

叶浅浅跑的过程中还是回头看了一下,顿时被那一幕骇得头皮发麻。

但是跑出去也没用了。

苏墨林带着一众将士手持刀剑慢慢后退,渐渐形成一个圈。

树上,草丛里,四面八方都传来声响。

一只巨大的满是恶心疙瘩的蟾蜍,一只半臂长的蜥蜴,最多的就是蛇,粗的细的,带花纹的,浑身漆黑的......

面对敌人都不怕的将士,面对这些恶心的东西,全都忍不住紧张地吞咽口水。

“大哥,我护着你和嫂嫂先离开。”

生死关头,亲情大于一切,苏墨林再也不能倔着性子无视这个他从小就崇拜的大哥。.

回想当初怨气满满,还不是因为替自己和嫂嫂委屈。

他只是想要大哥再如从前一般对他们好罢了。

“林哥儿,大哥从来没说过,其实大哥很为你骄傲,我的兄弟,小小年纪,就靠着一身本事退戎狄,立军功,世间有几个儿郎可以做到?

你是好样的。比大哥都强。”

“大哥......”苏墨林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大哥,回来了?

“护着你嫂嫂和江熠冲出去,大哥有办法对付这些畜生。”

“不,大哥......”

冲不出去的。叶浅浅说。

惊吓之后,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光是地上有毒物。

抬头,一只只长相怪异的鸟,蝙蝠,都朝这飞来。

那笛声越来越近,在引诱着这些东西。

“找到吹笛之人,杀掉他!”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叶浅浅的话,所有人开始听声辨位。

只是那笛声飘忽诡异,竟无从分辨。

苏墨阳抽出将士身上的箭,朝着毒物最兴奋的那一边射去。

笛声突然从轻缓变为激昂,那些毒物同时发动了攻击。

洞口处,涌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瞳黑蛇!

外围传来将士的惨叫,场面混乱。

苏墨阳兄弟二人和叶浅浅背靠背组成三角,不断地砍杀那些冲过来的毒物。

“全体听令!三人一组!靠林外挪移!”苏墨林大喊。.

这林子有毒气,时间久了,就算他们不被毒物咬到也会渐渐没了力气。

而且,太阳落山了。

滴子林要分泌油脂了,情况会更糟!

这是跟着大哥和嫂嫂的那个山民说的。

对了,那个山民呢?

他们的身后突然又响起一阵刺耳古怪的响声。

有点类似口技者在表演,鸟叫,蛤蟆叫,老鼠叫,乱糟糟的。

随着这响声一起,周围的毒物动作像被打断了一般,有的竟然在原地打起转来。

三人扭头一看,原来发出声音的是刘二!

刚才太混乱,叶浅浅都忘了他的存在。

他竟然能止住这些毒物?

苏墨阳和叶浅浅不禁心内一寒。

这背后之人,不会和他有关......

当时,是他提起的滴子林,他们才过来的。

虽然,江熠真的在这。

刘二叫唤了一会儿之后,那笛声竟然停了。

所有的毒物停止了攻击。

立着身子吐着芯子的蛇,呲着牙的老鼠,全都伏在了地上。

见叶浅浅冷眼看着他,刘二有些慌。

“是,是当时我被毒物咬了,在林子里昏睡醒来,有个穿着黑袍的人教我的。

说,说是可干扰毒物的听辨能力。”

叶浅浅不置可否。

说白了,他们对刘二真的不了解。

因为身世,他从不和村民打交道,没人知道他平时都干什么。

刘二不傻,甚至比普通人更为敏感,他看出了叶浅浅和苏墨阳眼神里的疑虑和冷意。

不禁垂下头,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慌张无措。

就在此时,吹笛之人终于现身。

一身黑袍,全身包裹,连眼睛之处都是半透的黑纱覆盖。

这就是教刘二的那个人?

那人的视线透过黑纱落在刘二身上。

沙哑阴冷的开口:“我是不是说过,教你的东西只可用来自保,不可擅救他人?”

“她是,我的主人,你不可以杀她。”

刘二小心地看了一眼叶浅浅。

见她没有反驳,突然有点激动。

“主,人?”

黑袍人看到了他的眼神,慢慢地将目光转向叶浅浅。

身上的冷意明显膨胀。

苏墨阳握紧了手里的剑,眼神亦是寒若冰锥。

这让黑袍人无法忽视他。

半晌后,他阴戾开口:“这是我收的徒弟,你们,还没资格做他的主人。”

“呵!谁愿意做他的主人,是这小子鬼鬼祟祟地跟着,赶都赶不走!”苏墨阳嘲讽。

“既然是你的徒弟,就管好,别让他没脸没皮地跟着别人。”

这番看不上刘二的言论好像更惹恼了黑袍人,他身上的寒气更重了。

刘二一急,就跪到了地上。

“夫人不要听他乱说,我不是他徒弟,也不认识他,不过就见了那么一次。求求您夫人,让我做您的奴仆,如果您不愿看见我,我远远地跟着也可以。”.

只要,是您的奴仆。

“你一个自由身为何非要做人家的奴仆!”黑袍人怒问。

“你可知奴仆是什么?是比牲口也好不到哪去的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