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吧。

她说过这话后,落鹜山庄就开始筹备婚礼。

她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落辰说:“小时候,我曾见过一对恩爱的夫妻,夫为妻掌衣,妻为夫撑伞。十分令人羡慕。

那时候我就想,长大以后,也要寻一个心灵共鸣的妻子,与她携手而行,不分尊卑。

我从小出生富贵,从未对什么产生过强烈的想法,唯见到你,就特别欢喜。”

成吧。

那就嫁吧。

叶浅浅忽视那点点的迟疑。

“往后余生,那就多关照了,落鹜公子。”

落辰宛然一笑,犹如春花盛放。

“好的,落鹜夫人。”

赤佤族人奉行抢亲。

既然在这安家,就入乡随俗,搞一次抢亲的戏码,和寨民一起热闹一番。

然后抢回山庄再进行汉族式婚礼。

计划定了以后,提前三天叶浅浅就住在了族长家里。

婚礼当天。

夜幕降临,整个寨子扬起火把,堆起了篝火。

歌谣四面八方的唱起来。

七喜并同几个寨里的阿妈一起给叶浅浅梳妆,盘发,穿襟衣、罗裙、绣鞋。

又用丝帕将花生大枣包裹塞到叶浅浅的嘴巴里,用红绸蒙住她的眼睛,然后把她反绑捆起来扔到**

,几个人就把门一锁,跑了。

叶浅浅无语。

自己松了绑,把嘴里的枣和花生“咯吱咯吱”吃完了。

外面闹哄哄的,火光辉映,她也不知道落辰啥时候来抢。

于是又蒙上眼睛,往床里面一滚,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还在闹腾。

叶浅浅似睡非睡,感觉屋里似进了人。

“落辰?”

没有回想。

但确实进了人。

有呼吸的声音。

那人离她很近。

不是落辰。

落辰的呼吸清浅,几乎听不到。

还有气味。

这人身上有股清冽的竹墨香,且身康体健,力量勃发。

是个男人。

叶浅浅撕下眼带,窗外月光与火光通明,但为了抢亲的效果,屋门和窗户都被封死了。

她还是看不清。

"你是谁?"

叶浅浅猛地坐起,伸手要掏暗器。

糟糕,今天成亲,暗器没带。

“浅浅。”

他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嗓子似堵了一层棉花。

大燕口音,很熟悉。

像她梦里那个少年的声音。

“抢亲的来了。”门外传来急促的报信声。

与此同时,男人将布毡往叶浅浅头上一蒙,抱住她的腰身,抓住房顶垂下的绳子,被拉了上去。

这过程中,男人闷哼一

声。

原来是叶浅浅隔着布毡咬住了他的脖颈。

那牙齿用了狠力,似要真的咬断他的血管。

男人红了眼。

依旧不肯放松,落地之后就开始奔跑。

脖颈被渐渐松开。

男人刚要松气,身体又是一僵。

一双小手伸进了他的衣服,摸上了他的肚皮。

她要干什么?

似在勾勒他那几乎已经消失了的疤痕。

这之后,叶浅浅挣扎起来。

“我喘不动气了,你放我出来。”

“浅浅,我带你回大燕,你别叫。”

“我不叫。”

她的声音很闷。

苏墨阳松开了布毡。

叶浅浅终于钻头来。

他们跑进了树林里,树影婆娑,她还是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是他的气味儿却让她心跳如鼓。

与梦里的少年给她的感觉一样。

热烈的,奔放的,**的,熟悉的。

男人横抱着她,可见坚毅的下颚,跑至一处稀疏树间处,明晃晃的月光洒到他的脸上。

叶浅浅心头一震。

脑子轰隆一声。

“小秀才,你怎么脸红了?”

“浅浅,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身上真的很香。”

“相公,走不动了,背着。”

"苏大人,今日有没有女子拦车?"

“苏墨阳,你装

什么君子,有本事晚上再说这话。”

苏墨阳......

苏墨阳......

苏墨阳......

就是这张脸,就应该是这张脸!

和梦里的人重叠了!

脑子里全是乌泱泱的声音,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

都是她和眼前的男人。

苏墨阳。

叶浅浅。

不是叶沉鱼。

没有叶沉鱼。

叶浅浅痛苦的捂着头,一波又一波的记忆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

一朝失了符印便开始疯狂冲撞而出。

她发出艰难的低吼。

“浅浅!”

苏墨阳终于停了脚步,将人放下。

急声询问:“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头很疼是不是?”

他张着手,不敢碰触。

她的娘亲被康王喂了忘忧,记忆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浅浅,也是如此吗?

跪在草地上,他睁大双眼,失而复得的激动渐渐隐去,带上了不敢承受的惊恐。

“浅浅,我是你相公,你是我的妻子。”

“你的家在安阳,不在南疆。”

“娘在等你回去,爹在等你回去,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浅浅,你看看我,别,不认识我。”

“叶浅浅,我是你的小秀才啊。”

“你不能忘了我的,不能忘了我

的。”

苏墨阳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哀求。

他弯着脊背,等待审判一般,呆呆的看着,看着叶浅浅放下了手臂。

“浅浅......”

白日里,他看到了。

浅浅与那个人,那么亲密,娇声软语的警告他别坏规矩,婚前不能见面。

那个人,不舍得走,还要拉她的手。

浅浅让他拉了。

他嫉妒的快要疯了。

熬到周围的人都被引开,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冲过去。

“叶浅浅,我是你相公......”

他再一次无意识的强调。

月色映照的他脸格外霜白,眼神凄迷脆弱,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浅浅的动作。

“相公。”

叶浅浅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似在重复他的话。

让苏墨阳更加忐忑。

“对,我是你相公,我们拜过天地发过誓的,你不能再嫁给别人。”

“骗子!”

叶浅浅忽然生了气,她疯狂的扯下头上的饰品,弄乱而来头发,脱了火红的罗裙,狠狠的甩在地上!

用力的踩着。

“骗子!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敢骗我!”

“三年!我像个傻子一般!”

“把我的男人抛之脑后!”

“我那么信任你!那么信任你!”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