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渝这个未成亲的人包揽了所有成亲的事项,季晏礼之前找她是找不到人,现在找她连一句与他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气得季宴礼直跺脚,脑子一热,转头就收拾行囊投奔于江湖之中,说是出去散散心,明白的人都是知道他是想躲芊渝,季微早已经听到了他背着行囊出走的风声,但也没有试图打算阻止,从季微现在这种不理不顾的做法来看,是非常认同他能出门历练一番,倘若总是在他的庇护下只怕成长不了,至于飘香阁这是他母亲生前的心血,他自然是会亲自打理。
就在这里窗前刚好路过一行侍女手中拿着的红绸带,却格外的碍眼,从前的他非常喜欢红颜色,今日瞧着却心塞至极。
阿傻的婚礼布置得格外简单,三书六礼统统都被省去,毕竟这名男子是从一名人贩子手中买来的,芊渝也问过他家室,爹娘都死于早年的战火中,唯一幸存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最后也饿死在颠沛流离的乱世中,芊渝心思缜密,为了验证他是否有说谎的嫌疑,还特地亲自调查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这种无牵无挂,又与家主长相相似的人,正是她要找之人,芊渝是个不喜欢强迫别人干事的主,带他回来之前就征询过他的意见,愿不愿跟她走,哪怕最后嫁给一名傻子,他点了点头,只要恩人愿意赏他一口饭吃,芊渝这才敲定了他,。
芊渝看着眼前这名一身红装长相与家主七八分像的男子,默默地给他盖上了红盖头。
无亲无故之人自然是无家可归,芊渝安排人扶着他从这屋走进了傻子的寝室中,路程不远,走两步拐几个弯就能到,连鞭炮,奏乐声都没有安排,只有屋檐上简单的挂了点红色的绸缎做为喜庆的点缀,阿傻房间里更为重要的贴了两个囍字,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让他们拜堂成亲入了洞房。
傻子被累了整整一天,这才坐下来休息,今日又是不见危危的一天,她穿着繁重的喜服,在这人群中胡乱的寻找着季微的身影,芊渝瞬间就把她逮住,她喝了点小酒,性子也就没有往日那般拘着,散发着肆意的姿态,举着酒杯到了傻子的面前,这是打算敬傻子的酒,“阿傻姑娘今日你是主角,我敬你一杯”没想到自己的还没有成过亲,居然能为人操持婚礼的一天。
芊渝一口喝下,见阿傻还在傻乎乎地拿着酒杯,便把酒杯推举到她嘴边迫使她喝下,呛得她脸色绯红咳嗽不止。
芊渝本还想给她的酒杯满上,今晚她也挺郁闷的,小晏礼离家出走,她也还没有接到家主的指令,不能擅自跟过去,这种郁闷的劲头现在希望可以借助酒劲来麻痹大脑的神经。
芊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阿傻姑娘,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在阿傻的观念里还不知道结婚的意义,她所认为的只是季微让她成亲她的危危能高兴起来,还能像平常一样让她睡在房间里,而不是把她自己一个人丢在那黑黢黢的房间里睡觉。
“芊渝姐姐,阿傻想见危危”
“那你喝完这一壶,芊渝姐姐带你去找危危好不好”芊渝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举着那壶酒水在阿傻面前摇晃着,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阿傻一把抢过,毫不犹豫地一口口的喝下,酒水辛辣无比,本来她就不是很能喝酒之人,芊渝哪知她会这样猛灌下去,当场就愣住在原地,待回过神时,酒壶里的酒已经被她喝了个精光,一点不剩。
阿傻面色酡红,打了个酒嗝,还不忘心中的执念:“芊渝..姐姐,带我..去见.危危,呃..好不好”
因为喝的是烈酒,酒意一下就上来了,摇摇晃晃,连最简单的站着都有些费劲。
芊渝是真的打心眼的有点佩服,但是她听从的是季微的命令,跟阿傻的承诺也只不过是过过嘴瘾,说说而已。
房间里不是还坐着个冒牌的,如今阿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指不定能把房间里的人当成是季微。
芊渝命人把她扶回房间,阿傻嘴里还不忘小声的嘀咕着要见危危。
阿傻的寝室内,在龙凤呈祥喜烛的照耀下,床边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名穿着同样喜服的男子。
侍女把阿傻抬到了床榻上,为了不打扰二人值千金的时刻,识趣地退出来房间,并听从芊渝的吩咐还锁上了房门。
“危危”阿傻醉醺醺的小声喃喃着。
男子抬手把盖头一把掀开,露出了一张极其妖孽的容颜,“姜小姐,你看看奴家是谁?”
阿傻还没有醉晕过去,费力的微眯双眼看着这位等下美人。
“漂亮哥哥,阿傻好像见过你”
兰濯池心中一抹失望闪过,没关系,总算是被他费劲心思的找到了,即使不记得了也罢,至少她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痴迷的抚摸着她因为被酒精发挥而滚烫的脸庞,“不仅仅见过呢,现在还是夫妻”
“阿傻好累,阿傻现在想睡觉”
“睡吧,醒来后就能回到你原本的地方”
当晚阿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置身于一片花海中,蝴蝶环绕在她身边飞舞,远处还有一名模糊不清的身影向她走来,她以为是危危,于是她兴高采烈地高呼了一声,那走来的身影明显停住了步伐,阿傻想走过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身形,无法动弹。
阿傻惊醒了过来,出了一身冷汗,入眼的是那陌生的房梁,连躺着的床榻都感觉不对劲。
她猛然坐起,动作太幅度太大,引起不适当的头疼,紧皱着眉头。
“感觉还有不舒服的吗?”声音清晰明朗。
阿傻这才发现床榻边还坐着名男子,关怀的问她。
她转头看去,当场一愣,并非不是被他的妖孽的容颜所震撼,而是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阿傻有想不起来了,一旦努力地想回想,又是引起头疼。
但阿傻头疼归头疼,喝醉酒永不断片,她认识他,这就是昨晚与她拜堂成亲的新郎,是她阿傻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