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第一次哄人生疏的很,阿傻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哭累了才停了下来。
夜晚,季微晚上本就有夜盲症,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芊渝或者青鸾在外守夜。
自从季微身边有了阿傻,为季微守夜的人员又增加了一名,然而增加了阿傻后,她晚上守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都是阿傻争着抢着得来的,不仅如此,季微还把这阿傻从外屋调到了里屋,更引起让人心中无限遐想。
当晚,本来应该睡在软榻上的阿傻,顺杆往上的往季微的**爬去。
季微哪容得下她这样放肆,于是乎,一脚就把她踹到了床底下。
阿傻抱着整头,只好吸溜着鼻子,耷拉着肩膀,一脸不快的躺回软榻上,脑中不限的回想着青鸾挥刀血腥场面,慢慢的睡了过去。
“求求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黑暗寂静的房间里,阿傻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整张脸都紧皱在一起,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低沉的梦呓声在空**的房间里异常的清晰。
季微本就睡眠清浅,这声声的梦呓声直接把他吵醒,他寻声望去看到的全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晚上的他跟瞎子一般。
季微摸索着起身,按着记忆中的路线,精准的摸到了她睡的软塌前,一上手摸到的全是布满汗水的额头。
常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人一旦做了噩梦尽量不要叫醒对方,否则容易把魂魄喊走。
她本来就傻,若是再被叫走个三魂七魄,会变成什么样,一项不信邪的季微第一次被这些鬼神之说所折服。
但是季微不会哄人,他生疏的轻拍着阿傻的手,好像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又坐下来把她轻轻的揽入怀中,助其顺气。
阿傻似乎感受了他软心的安慰,眉头总算舒展了不少,气息平缓。
寂静无云,星朗月明,一晚上就这样平淡的过去。
翌日一早,整个半月阁都静的非常可怕,连带着侍奉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季家家主连带着他们一起被处置了。
季晏礼被罚着跪在厅堂中,冷汗直流,心中已经做好了被阿姐扒一层皮的准备。
季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年幼无知的小弟,恨不得想把他脑子拆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么不懂事。
竟还敢带人去赌场赌博,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没发现他有这么个恶习,是他这年忽略了他的成长,对他管教不严,还好及时发现,倘若以后他不在了,那季家这硕大的家业交于给他,在黄泉路上的他恐怕都放心不下来。
想到这里,季微紧拿着戒尺的手毫不客气的一板挥下,这一板下去打的皮开肉绽,足以能看出来用尽了全力。
“晏礼,你可知一场纵赌百家贫,我平日里教你的圣贤之道不是让你去赌场肆意妄为,如此这般顽劣成性,以后季家的家业阿姐如何敢交与给你”爹娘在黄泉之下又如何安心?
说完,又是一板重重的打下,季晏礼忍者疼痛还是不敢把手缩回,这几板下去,季晏礼的手掌已经红肿不堪,麻麻辣辣轻轻一碰都觉得疼痛万分。
“阿姐”季晏礼委屈的叫唤,还想求得他一点心软的原谅。
今日季微铁了心的要给他一顿教训,对他的求饶置之不理。
打了二十手杖后,季微又让他去爹娘的排位前罚跪,势必让他好好的进行反省一翻。
季微带着阿傻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让芊渝在此地监督着季晏礼,必须跪到天黑吃饭时间才能让他起来。
昨晚的那群纨绔之徒,被青鸾挑断双手双脚的脚筋后,顺便扔到了大理寺卿,真巧接手这个案子的正是刑部尚书姜安,姜安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季微也不需要在这间事上花上心血。
没想到,姜安这么一查,这些人大有来头,其中一人名唤李元相的女子,仗着自己是当朝贵君的远方侄女的身份,强抢民男,欺弱凌强,在这京城中无人敢惹,恐怕她自己都想不到,今日算是栽了永生都不能翻身的大跟头。
按照以往,就冲季微这嗜血的性子,昨晚这几人明明可以让青鸾杀之而后快,转念一想,又怕吓着那傻子,但没想到还是被一只断臂把那傻子吓得晚上噩梦连连,于是,他改变了想法,季微第一次想为自己以往犯下的罪孽积一点德。
——
芊渝以一种悠闲的姿态靠在台柱上,低低的浅笑看着跪在中间的季晏礼,带着些许的惬意。
季晏礼本就心情不好,瞪了他一眼,满眼的不满。
芊渝收起那幅肆意的姿态,悠悠忽忽的走到他的身边,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正准备给他的手掌上药,被他别扭的扯开
“小晏礼”芊渝叫他,他并未搭理。
芊渝关怀的说到:“这几日手不要碰水,等它消肿了我再看看”
“关你屁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你是我主子的亲人”
季晏礼听到更气了,眼神看向她都带着点无辜的可怜,“只是亲人这么简单吗?”
某个还未开窍的芊渝点了点木头脑袋。
“竟然如此,你走开,别妨碍我受罚”季晏礼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她。
从小到大芊渝都是和他一起长大,芊渝从小就跟在他的身后保护他,不管芊渝是把他当成弟弟,还是其他也好,他季晏礼对她芊渝的心思就是不单纯。
芊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猜不着他的心思,以为他只是在耍点小孩子脾气,“那行,等晚上我再来接你,我给你准备好热水泡脚,跪久了膝盖会受不住”
季晏礼闭着眼睛不想理她,心中早就骂了她一个轮回。
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连身边侍奉的人也一样的德性。
芊渝觉得季晏礼好像并不是很乐意的想搭理她,也就识趣的走了出去,顺便给他还悄悄的塞了个护膝。
季晏礼倔强的把这个护膝随意的丢在在一边,眼不见心烦。
说她贴心吧,还知道事先给他准备好护膝,说她不开窍吧,他这么直观的生气她都未曾发觉到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