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老头的脖颈处瞬间被架上一把短刀,吓得他捋白须的手一哆嗦。

“本家主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能不能治?”

这种威胁人的事,季微玩的得心应手。

“并非不能,需要养精蓄锐把亏空的气血补回,再让我施针推动脑中的淤血排出,定能人定胜天”

好一句人定胜天。

“若是她死了,你也跟着她一起培葬吧”

老头心中万般后悔,他家阁主听闻姜小姐生病了,立马就把他安排了过来,现在姜小姐活的好好的,他反而快要小命归西。

老头哆嗦的回答:“是,在下定会医治好姜小姐的病情”

老头写下一副药贴递给季微,讲真姜小姐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他现在想的他家阁主怎样把他从这个狼窝中带出。

可是阁主又那般喜欢姜小姐,姜小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该不该汇报给阁主,按照阁主的秉性,恐怕会提着剑杀过来与季微拼个你死我活,唉,真是伤脑筋。

“这帖药是补气血的先一日煎三次按时给姜小姐服下,一星期过后在下给姜小姐施针疏通脑中的淤血”

其实,季微对这名大夫感觉甚是不靠谱,他疑惑的看了眼手中药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过后姜小姐还没有恢复过来,我便安排你去往阎王的道路”

此话一出老头哆嗦着年迈的老腿,吓得连忙下跪,“季家主,这病情得看姜小姐恢复如何,有人不出一月就能恢复,有人一辈子都不能正常恢复过来,还请季家主在下我的性命”

季微冷哼了一声,手掌瞬间被一片柔软包围,像是被烫到一般,季微猛然抽出,厉声斥责道:“你这傻子,要是再敢这般动手动脚无理取闹,本家主让人把你大卸八块”

姜星觅人虽傻了,但现在无时无刻的踩在季微的底线上蹦迪,明知现在的她对她毫无用处,可以一刀就能觉得,但是心中总觉得万般不舍。

铁血心肠的季微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新鲜的狠。

不出意外的姜星觅低下脑袋,把玩着手指,又自顾自的伤心去了。

她总感觉池儿变了,变得不喜欢她了,总是说要杀了她,那她是不是只要亲亲池儿,池儿就可以喜欢她。

一想到此处,姜星觅在季微恍惚的间隙中,毫不客气的在他脸上浅浅的亲了一口,还傻乎乎的安慰道:“亲亲池儿,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季微本就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又听到她傻傻呼呼叫唤他池儿,顿时怒火丛生,“来人,来人,把这个傻子拖下去,鞭打二十”

“我不要被打,我怕疼”

侍女都有些不忍的迟疑了一秒。

季微威严道:“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连你一块责罚吗?”

侍女连忙下跪,“属下不敢”

姜星觅被揪住双臂跳脱的很厉害,但还是抵不住对方力气大,连拖带拽的拖了出去。

受刑的地方就在门外,一声声鞭子鞭打在皮肉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季微在里屋里听的一清二楚。

姜星觅疼痛的咬着下唇,一声闷哼的声音都未能从嘴中溢出来。

其实在里屋的季微一直关注着姜星觅受刑的情况。

二十鞭打完,姜星觅已经疼晕了过去。

侍女也猜不透自家家主的想法,请示道:“家主,是否把她关进牢房里?”

季微危险性的看了她一眼,“本家主的事情还需要容你来置喙?”

“属下不敢”

“把她带进来”

大夫正好还没有离开,顺便还能看看她后背的鞭伤。

刚诊断完一次,现在又要给她再诊一次,没想到季微这般狠辣,本来刚刚摇摆不定的想法现在立马笃定,回去必定把在这里看见的所见所闻汇报给阁主,救姜小姐于水火之中。

老头掀开那件血液模糊的外衣,入眼的是深不可测,纵横交错鞭伤,打得极其狠辣。

老头拿出自己亲自秘制的金创药撒在她的后背上,血流才有些止住。

“这些时日后背不要碰水,尽量让姜小姐趴着睡觉,避免伤口感染”

“有劳大夫了,本家主叫人送你”

“不劳烦季家主了,在下先行告退”一顿推辞下,老头冷汗淋漓的走出府邸,好比在阎王殿走过一遭。

季微安排人好生伺候着姜星觅,然而刚刚只是试探性问话的侍女已经被季微吩咐拉去杖责,不知有没有被芊渝拉去后院沉塘。

府邸因为这一档事件变得气氛格外的沉重,每个人都活得提心吊胆,在季微生边伺候的侍从更是格外的小心,生怕踩中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的苗头,照这情形看来姜小姐像是主子的底线,照这情形来看,只要把姜小姐伺候好了,他们才有在这府中有喘息的机会。

可能是由于疼痛,姜星觅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地冒在她的脸上,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侍从的手,像是悬崖峭壁上唯一能握住的救命稻草。

季微在一旁脸色阴沉得看着他们二人紧握之处,徒然起身,吩咐侍从退下,把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手里,那份欢喜的心情才油然而生。

此刻,天空雨过天晴,阳光洒下,透过窗户折射进来。

“姜星觅,下次可要记住了,我叫季危,危险的危,莫要再唤错了。”

沉睡的人明显眉头紧蹙,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梦魇。

季微让人煎了些退烧药让姜星觅服下,夜幕降临才出了房屋。

芊渝已经在门外焦急的等待,季微刚出房门,芊渝一个箭步向前,“家主,沈大人已经在前院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不急,先把晚膳吃了,再去见姑母”

“可是,家主沈大人好像有急事求见”

季微垂着眉眼盯着她,目光深邃锐利,半响后,语气听不出半分波澜,“芊渝,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芊渝半跪在地上,只感觉季微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在为家主着想”芊渝求生欲爆棚,生怕后院的池塘中有她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