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节叛徒
波希米亚公爵等人耐心的在森林外等候着,两队弓骑兵正守在森林边缘地带,只要波希米亚步兵们将日耳曼人引出茂密的森林中,他们便可以像是射杀野兽一般杀掉走出有树林掩护的日耳曼人,不过当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带领一百名士兵走入森林中之后,犹如被整个森林吞噬了一般不见了踪迹,只是偶尔从林子中传来人类的惨嚎声。
“吁~~。”波希米亚弓骑兵抚摸着**紧张的战马,诡异的森林仿佛是一座巨大的野兽,外面的人只能够看见翠绿的树林,却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出来了。”正在此时,从密林中影影倬倬间,似乎有人影出现这让弓骑兵们紧张起来,他们立即伸出手抽出挂在马腹一侧的箭囊,从里面抽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复合弓上,手指控弦紧绷的弦发出咯吱的声音。
“等一下,是我们的人。”只见从密林中连滚带爬的冲出来的是一群受到惊吓的波希米亚人,他们的手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武器和盾牌,一边奔跑还在一边向后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奥塔伯爵立即纵马上前,拦住一名奔逃的波西米亚轻步兵,他也来不及惩罚这么逃兵,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是他们所关心的。
“是,是日耳曼人,他们在森林中伏击了我们。”波希米亚步兵气喘吁吁的对奥塔伯爵说道。
“日耳曼人?你们的领主呢?”奥塔伯爵看着这些已经受到惊吓的步兵,他想象不出来在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虽然这些轻步兵并非是波希米亚军队中的精锐,但是他们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领主大人带领骑兵和日耳曼人交战在了一起,其他的我就没看见了。”波希米亚步兵咽了咽口水,断断续续的说道。
“该死的畜生。”奥塔伯爵恼怒的抬起脚狠狠的将这名逃兵踢翻在地,而这名波希米亚步兵也不敢吭声爬起来向后方走去,毕竟抛弃自己的领主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可是那些日耳曼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脸上涂着黑色的染料,高举着锋利的战斧,挥动之下带起腥风血雨,在茂密的森林中犹如是黑暗中的邪神。
“怎么回事?我的封臣呢?”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奥塔伯爵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公爵大人,他们在森林中遇到了伏击。”奥塔伯爵对公爵无奈的回答道。
“伏击?但是我们的人人数众多不是吗?”波希米亚公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奥塔伯爵说道。
“灰律律~~~。”这时候从森林中传来了战马嘶鸣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和其他的波希米亚贵族都看向哪里,只见从森林中奔驰而出一匹战马,那战马上驮着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将领,将领身上的罩衫和披风使得众波希米亚贵族们都认出来他的身份,那是率领进攻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可是再向上看的时候众波希米亚贵族们不由的毛骨悚然。
“他的头~~~。”有波希米亚贵族面色苍白的惊呼出来,只见战马上驮着的是一具没有首级的无头骑士,随着战马奔跑的颠簸无头骑士在马上摇晃着,两支胳膊无力的垂下来,战马依照自己的习惯在波希米亚人的面前奔驰而过,载着背上已经失去了头颅的主人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穿过,所到之处皆引起惊呼。
“我的神灵啊,这是怎么了?”驯马人普利莫看着那匹载着无头骑士的战马,战马的鼻腔中呼出粗气,浑身的皮毛因为汗水的浸透而闪闪发亮,它似乎知道自己吃饭和休息的地点,快到这里的时候才缓缓而行,这时候背上的无头骑士才轰然一声坠落下马。
“呜拉拉,哈哈。”从茂密的森林中毫无征兆的走出来一名身材高大的日耳曼人,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面孔因为涂抹的黑色染料而格外狰狞,而更加使得众波希米亚贵族们感到背脊发凉的是,这名日耳曼人右手提着一柄长柄战斧,战斧上还沾染着鲜血,另一只手则抓着一个被斩下的首级的头发,那正是负责进攻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的首级,首级的脖颈处还滴着鲜血。
“该死的。”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那名日耳曼人大笑中将自己封臣的首级抛向空中,首级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露出一张波希米亚贵族苍白的面孔,似乎在临死前极为的不甘心。
“全军准备突击,我要宰了这些该死的低贱的畜生们。”被彻底激怒的波希米亚公爵,看着自己被糟蹋的高贵封臣,怒气冲冲的拔出自己的剑,准备命令自己的大军将这一群日耳曼人碾成粉末,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却阻止了公爵。
“尊贵的公爵大人,您完全无需动怒,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和我的士兵们吧。”出言的是叛徒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他小跑着来到波希米亚公爵战马的下方,抬起头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什么?”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心说英勇的波希米亚勇士和贵族都不是那些日耳曼人的对手,难道这些投降的懦夫就能够打赢吗?
“这是一个好主意公爵大人。”奥塔伯爵意外的却赞同了格罗佛的建议,他盯着波希米亚公爵的眼睛,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为什么?”波希米亚公爵好奇的测过身体问道。
“森林中的战斗就让日耳曼人自己去打吧,更何况我们可以节省兵力,不是吗?”奥塔伯爵附在波希米亚公爵的耳边,对自己的公爵建议道。
“唔,有道理,好吧格罗佛,立即带上你的人去杀死那些羞辱了波希米亚贵族的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波希米亚公爵听进去了奥塔伯爵的建议,他骑在战马上对格罗佛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格罗佛连忙低下头,卑微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野猪三兄弟带领着投降的原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步行着进入了这座诡异的森林之中,这些同样是日耳曼人的士兵们戴着铁头盔,手中持着盾牌和长矛,腰间别着短柄斧头,排列着数人不等的小组,最前面是手持长矛盾牌者,中间是搭箭张弓的弓箭手,左右两翼是持肉搏战武器的士兵。
“嗖~~。”忽然从树上射出一支箭,但是被举着盾牌的士兵挡住了,而格罗佛一方的弓箭手立即冲着那个方向射出箭矢,数支箭矢如飞蝗般飞去,一声惊呼从树上坠下一名利达堡的弓箭手。
“杀啊~~~。”灌木丛中跳出几名持斧的日耳曼人,他们想用杀掉波希米亚人的同样方法击败格罗佛等人,但是作为同是来自黑森林中的日耳曼人,这种方法同样被熟知,突然的惊吓并不起作用,作为同胞的日耳曼人在这一片森林中厮杀起来,战斧击在盾牌上发出闷响,刀剑相加发出金属清脆的声音,昏暗的森林中人影卓卓。
“帕齐~~~。”野猪三兄弟中的巨人帕齐,手中舞动着一根满是倒刺的硬木狼牙棒,一挥之下便会使得敌人皮开肉绽,就算是持着木盾牌也会因为惯性被震伤。
“呜,噗嗤。”一名身披着狼皮的日耳曼人被击中,身体滚出老远才停下来,口中喷出一股夹杂着血块的鲜血,还没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便被格罗佛一脚踩在了身前。
“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阿若德在这里有什么阴谋诡计?”格罗佛用脚尖踩在日耳曼人的胸口,他知道能够披的起狼皮的一般都是中级军士,所以想要从其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好像波希米亚公爵邀功。
“呸,你们这些浑身发臭的叛徒,我向天主发誓你们的灵魂会下地狱的,竟然帮助异教徒。”可是那名日耳曼人却啐了格罗佛一口夹杂着血沫的吐沫,狠狠的咒骂着他们,在咒骂声中格罗佛手下的士兵们都低下头。
“哼。”格罗佛伸出自己的手抹了一把,眼中流露出阴狠的神色,他拔出自己的剑,用剑尖划开俘虏的衣服,接着掏出一柄带着钩子的玩意,冷笑中放在了对方裸/露的肚皮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森林的上空响起,惊起的鸟盘旋着飞向远处,而一群乌鸦却不期而至,它们砸吧着自己尖尖的嘴巴,双眼贪婪的注视着森林下方,蹲在树枝上耐心的等候着一场盛宴。
最终格罗佛带领的军队获得了胜利,这一处的森林中温德尔男爵安排的士兵全部被清除,只有少数逃回了阿若德的营地中,此时太阳也落了下去,黑暗笼罩在了整个大地上,无论是波希米亚人还是日耳曼人都不会在黑夜中作战,他们各自安营扎寨让士兵们养精蓄锐,好为第二日的大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