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沉稳的声音让阮穗回过神来,她也快步的跟上沈津,朝着大队的方向走去。

原本还在好好吃饭的沈芮一下子慌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中毒?之前煮凉茶的人都会来找我辨别草药的呀!”

“怎么办啊,真要是喝了凉茶中毒,那,那是不是会被送去派出所啊?”沈浩也慌了,急忙去看沈老叔:“爸,这可怎么办啊!”

沈老叔到底经历的事情多,虽然刚才也有些慌乱险些打翻碗筷,但现下已经冷静下来了:“走,我们也去。”

沈芮手脚都是冰凉的,站起来时腿都软了,要不是沈浩扶着她都得摔倒。

“别慌别慌,不一定是凉茶有问题,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沈老叔关上院门,一边走一边安慰沈芮,但从不断加快的脚步来看,他心里也不怎么平静。

沈津和阮穗和大虎先一步到大队上,看到了已经被送到大队木椅上躺着的中毒的人。

马大夫就在旁边把脉检查,周围围了一圈的人,还有许久没啥动静的吴美美也在。

“陈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阮穗还没开口,沈津先开口问陈义理了。

见沈津和阮穗来了,陈义理也没耽搁,赶紧把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

“原本好好的,放工之后其他人也都回来喝了凉茶,沈健也喝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算工分的时候他突然呕吐倒地昏迷了,叫也不醒,其他人就怀疑是不是喝了凉茶中毒了。”

陈义理说得简单,但事情的经过也都说得明白。

阮穗却觉得奇怪,按理说都是同一罐凉茶,为什么其他人喝了没事,沈健喝了就中毒了呢?

“阿健啊!我家阿健怎么了!”

阮穗和沈津在和陈义理了解情况时,沈健的家里人冲了出来,直接扑到沈建旁边哭喊着,声音大的能比得上大队上的喇叭。

马大夫都被挤到了一边,差点就摔了。

“马大夫,沈健怎么样,是什么原因?”

沈津也不去管哭天抢地的沈健家人,只问马大夫沈健的情况。

知道病因才能知道怎么治。

沈健的老娘张文翠扭头老泪纵横瞪着沈津和阮穗,“还能是什么原因,还不都是你家的凉茶闹的,我家阿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家偿命!”

“沈柱家的,这话不能乱说啊,现在什么原因还没说,你就一口咬定是凉茶有问题,是不是太过直接了点!”

大队可不是她张文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胡乱说可是要烂舌头的。

张文翠可不管这些,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她儿子,她不着急谁着急?

“陈队长,你别拿那些大话压我,我家阿健就是喝了这凉茶才变成这样的,要说当初就不该煮什么凉茶,现在好了,要出人命了陈队长!”

张文翠哭天喊地的,闹得整个大队都不安生,偏偏她还不乐意听人劝。

“就是阮穗这个死丫头搞的鬼,她就是要害死我们庆安村啊!”

“天啊,我家阿健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让阿健中毒啊!”

张文翠在这里,陈义理也不好和沈津、阮穗他们说情况,就走出大队办公室来。

马大夫被张文翠哭得耳朵都嗡嗡的,也跟着大声和沈津他们说:“沈健是因为吃了什么才中毒的,和凉茶没关系。”

赶来的沈老叔和提心吊胆了一路的沈芮、沈浩听到这句话,纷纷松了口气。

沈芮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不是凉茶的问题!”

“呸,你个老贼胡说,阿健就是喝了凉茶才这样的,周围的人都能作证,你和沈津家的一起合起伙来糊弄我们家,我告诉你,没可能!”

“你,你哼,无知妇人,沈健是因为吃坏了肚子,又胡乱吃了什么不能吃的草药,才会这样的,我治病看人多少年了,不会看错!”

马大夫也被张文翠说得起了几分火气,对张文翠说话也不太客气。

听见不是凉茶的问题,陈义理等人松了口气。

“那沈健他吃了什么草药?”

阮穗凑过去看沈建的症状,但她不好直接抓着沈健的手把脉,只能问马大夫。

马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回答:“他啊应该是误食了商陆,所以才会这样。”

“商陆!那不是有毒的吗?如果不经过炮制配药使用,吃了会中毒的。”

阮穗一惊,声音瞬间升高,张文翠的哭喊也戛然而止。

“你说啥!”

张文翠哭得红肿的眼见猛然扭过头来看着阮穗。

“你倒是懂得不少。”马大夫没想到阮穗也懂商陆,还抬眼看了她一眼:“没错,商陆这东西只能做入药,如果直接这么吃,就会中毒。”

“不要啊,马大夫你救救我家阿健吧,他才二十来岁啊!我,我求求你了。”

张文翠眼泪鼻涕一起流,转身就要扑向马大夫。

瞬间就被沈津拽着手拉住了,“要还想沈健活,你就别打扰马大夫写药方。”

“哦哦,我,我不打扰我不打扰。”张文翠抬手用衣袖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才问:“那,那阿健还有救不?”

“吃的不多,一会儿解了药性就行。”

马大夫也不马虎,提着东西就让人跟自己去抓药,立刻煮了送过来给沈健服用。

一阵兵荒马乱的,大队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了。

见不是凉茶的问题,阮穗和沈津就准备带着人一起回去了。

“等等,你们不能走!”张文翠抓着阮穗的衣服就是不让人走,“我家阿健就是因为你们的凉茶,才上山挖什么草药的,他中毒完全是因为你们!所以你们不能走。”

“嘿!”阮穗都没追究她刚才诽谤自己的凉茶有问题,现在张文翠先贼喊抓贼了?

“沈柱家的,什么叫做沈健上山挖草药都怪我?是我赶着让他上山挖有毒的草药了?还是我逼着他去啃有毒的草药了?怎么什么都怪到我们头上来?你这是污蔑,我可以去派出所告你的!”

阮穗双手叉腰,竖着眉瞪张文翠。

沈津不满的蹙眉:“张婶,刚才马大夫也说了,沈健是自己吃了商陆才中毒的,之前穗穗也和大家说过,草药长得相似但是药性不同,有的有毒有的没有,沈健自己不知死活乱挖草药来吃算得到谁头上?”

“你,还不是你们搞什么煮凉茶,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家阿健会去挖那些草药吗!”

张文翠自己也知道自己理亏,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啥他们家就能因为凉茶得到个好名声?

凭啥他们家去挖就挖到毒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