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
盛家父子为盛氏集团刚和业界内最大的能源供应商签下了为期五年的订单, 有了这笔订单的签订,盛家的商业版图更完整了。
为了庆祝这笔订单的签订和两家集团的战略合作达成,此时在M国举行了盛大的酒会。
这场酒会, 但凡在M国收到邀请前来参加的, 无一不是商业巨子。
盛碏早已成年, 且能够独当一面,自然不需要盛则衷带着他去认人。
他们父子兵分两路,在这场盛氏财团举办的宴会中如鱼得水。
到了某个乐曲停顿的时候, 父子二人再次汇合到了一起。
盛则衷看着越发能干的儿子,心里一阵满意,只是他面上并不显露。
端着酒杯走到儿子身边,他似乎都能想象明天国内外财经报纸的头版头条。
只能说,儿子这么优秀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他和周素云夫妻感情很好, 这些年几乎都没有吵过嘴, 唯一的分歧估计就是当初盛碏毕业了不肯进盛家的集团,而是要自己去创业。
面对这件事,盛则衷是反对的。
他认为自己的儿子没有必要去搞那些“我不忙着回家继承家业,而是要先证明自己的能力。”这种戏码。
因为一来集团里的人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手培植起来的, 盛碏进了集团也会用得得心应手。
二来,儿子能力如何他心中有数。
盛家做到如今的地步, 就算盛碏能力中庸也够了,只要他不愚蠢。
毕竟集团里高薪养着那么多的高管。
可是盛碏执意要创业,而且一向和自己意见一致的妻子也站出来支持儿子。
盛则衷疼爱老婆,不忍和她发生分歧, 另一面又想儿子长到这么大自己其实为他操得心很少, 也许这是他迟到的叛逆期。
两头想了想,自己还能再干十来年, 最终也就同意了盛碏的想法。
却是没想到,这小子干得这么出色!
呵呵!他这么出色,看来自己的班可以提前交了。
盛则衷喊了一声“阿碏!”。
这会儿宴会里的乐曲声刚停下来,他的声音正好能够传到相隔不远处的盛碏耳中。
盛碏走了过来,站到父亲跟前。
他们父子的相貌有很大程度的相似,只不过盛碏脸上带了些来自祖母的异域色彩。
望着比自己还略高些的儿子,盛则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道:“回国之后,就把集团里的事情接起来吧!”
盛碏张口道:“爸,我还想在外面历练历练。”
身为盛家的长子,盛则衷和周素云的儿子,他的确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盛则衷道:“你这回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就算你现在回集团接我的位置,我看也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家天下,而且盛碏名声在外,大家确实也有心理准备。
盛碏没说话,盛则衷继续道:“当然为了稳妥些,这会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过阿碏,你要明白,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盛碏知道,他总要接起这个班来。
“你建立的那个维新科技,就算你回了集团,仍然可以正常运转。公司建到现在,总不能没了你就要停止运转,如果是这样,那说明公司的管理和制度是有大问题的。”
盛碏道:“爸,我知道了,我会准备回集团的。”
盛则衷点点头,又笑了笑,道:“到时候你自己找机构做好认证工作,维新科技是你个人的财产,和家族没有关系。”
盛*财大气粗*碏倒不是很把这个放在心上,他略点点头,然后道:“我会处理好的。”
父子两个还没再多说些其他的,就被前来向他们敬酒的人打断了。
正好今天晚上,盛碏还见到了他在M国念研究生时的同学们,他们大多都活跃在M国的商界。
如今见到盛碏,自然又有很多话要讲。
盛碏今天晚上的酒喝的有些多,即便是他酒量自诩不错,也感到了几丝醉意。
他从一场常见的社交吹捧中脱开身,到阳台那里吹吹风。
望着这名利场中像鱼儿一样游来游去的人群,盛碏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可能一开始成立维新的原因不过是在于年轻人所谓的个性,想要创立一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因循守旧的守着父辈留下来的产业。
他捏了捏眉心,想到如今维新的规模已成,底子已经打好了,格局也铺开了,他确实可以放心的将它交给高管们打理。
他继续全身心的留在维新,确实意义不是很大。
父亲年纪也渐渐大了,这些年他全身心的投入到集团的事务里,确实和母亲相处的时间不长。
但是父母感情甚笃,盛碏曾经有一次临时回家还听到父亲和母亲道歉说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
盛碏吹了吹风,他想或许是时候接过父亲肩上的担子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怕是要比之前还忙了。说起这个,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国外的合同,好像和陈西亦见面的机会都少了。
陈西亦,陈西亦……在异国他乡的夜晚里,听着耳边传来的悠扬的钢琴曲,盛碏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浑身浸泡在温泉中一般。
这就是爱情,他想。
盛碏休息了会儿,人清醒了许多,正打算继续投入到这场宴会中。却意外的看见正在和父亲打招呼的蓝迹岩,以及他身旁的一位高管。
让盛碏驻足的却不是蓝迹岩,而是那位高管。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对方现在是华制的CEO,正是陈西亦替贾落村的村民牵头合作的那家企业。
盛碏在阳台上站着,看着蓝迹岩对蓝盛则衷表现出了一个晚辈该有的礼貌。
不得不说,他和蓝迹岩素来王不见王,但是对于对方的能力都是认可的。
他的目光随着蓝迹岩和那位高管移动,略看了看就看的出他们的关系。
盛碏有了猜测,他给杨回拨了通电话,对方很快将查到的结果发到了他的手上。
华制居然是蓝家的产业!
盛碏忽然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就好像本来你以为自己待的是个安乐窝,结果却忽然发现这个窝边上站着一只虎视眈眈的豺狼随时准备冲进你的家里来,将你所珍视的一切撕的粉碎。
他想,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要尽快和陈西亦挑明心意。
不管当时章立言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对于陈西亦来说蓝迹岩这个人或许是有些分量的 。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没有去查过华制背后的资本!
总之这件事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盛碏恨不得现在就坐飞机飞到陈西亦身边,再将自己的心意挑明。
***
贾落村。
昨晚辗转反侧的陈西亦睡到中午才起来,现在贾落村有专门的人在帮忙经营着网店,肖其民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钻研自己的论文。
陈西亦和他闲聊,才发现最近他还在准备写书。
不过他写得不是那种散文或者是乡村叙事的小说,而是偏向学科理论的。
大概就是乡村振新背后的机理,背后的国情与舆论之类的。
肖其民见陈西亦起来,和他说道:“给你留了饭,在橱柜里,自己记得取。”
陈西亦面上讪讪,道了谢。
一开始他来的时候想着下周一只有下午三四点有两节课,因此买的票是周一早上的。
哪里想到现在和白义同搞了这么一出尴尬的场面,白义同貌似有些不待见他,而他自己也略觉得有些尴尬。
只是单为了和白义同避嫌,提前跑回去,一来路上有些折腾,二来倒是显得自己器量小了。
毕竟白义同除了给他点脸色看,其余也还好。何况对方辛苦来贾落村教授村民,于情于理,自己还是应该要给与尊重。
陈西亦吃完肖其民给自己留的饭菜,摸了摸鼻子,心里想道:“自己还是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在贾落村的日子总是感觉过得缓慢而且惬意,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太阳突然出来了。
这在十一二月,冬日暖阳是十分难得的,陈西亦四处看了看,发现白义同还在教村民们一些设计的基本知识,心里盘算一下,自己现在去新的振新办的应该可以和他完美错开。
正好三楼那里有一处很大的平台,而且……盛碏嘱咐罗设计师修建的观星室也在那里。
虽然新振新办正在散甲醛,但是他去楼顶上宽阔的空地晒晒太阳应该也还好
可惜,就在陈西亦沾沾自喜的沐浴着冬日难得的阳光,感觉自己像一只浑身都被顺毛了的小狗一样舒服的时候,空气里响起了白义同那有些尖利的声音。
对方道:“陈先生,你似乎在躲我”
陈西亦心想,不是似乎,我是确实在躲你。不过嘴上也只是道:“白老师,今天的课上完了吗?”
白义同年纪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他教村民们设计知识,村民们平常都称呼他白老师。
陈西亦也一直这么叫,既没有显得两个人关系亲近,又还是显出尊重他的样子。
他这样避而不答,白义同也没生气。反而脸上带了笑容,像一只猫一样轻手轻脚的走近陈西亦身边。
白义同脸上**漾开了笑容,“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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