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桀!

粗粝难听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吵得人恨不得捂住耳朵。

“嗡——”

“铛铛铛——”

急促的声音响起,星月城人意识到这是全城警戒的提示音,纷纷丢下手上的活计,按照从前演练的那样,迅速行动起来。

幼崽们迅速送到星月山洞里面避难,老人们只有少部分年纪太大的一同躲避进去。

其余的所有人迅速就近集合,由每个区域分布的领队指挥,寻找到掩体,准备好异能,随时准备发起反击。

至于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他们并不畏惧敌人,反倒是拿着涂抹了毒药的弩箭,躲避在居住区域内特制的坚固石屋子内,寻找机会放冷箭。

咻咻咻!

数道火球朝着星月城内砸下来,在火球中还掺杂着不少带火的箭,从高空中密密麻麻落下。

虽然星月城内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用烧制的青砖以及瓦片建造的,可房屋周围仍旧堆了不少木质用具。

一旦放任火球火箭落下,那么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星月城内必定陷入一片火海中。

就算凭借着水系异能最终能够浇灭燃烧的火焰,但被损坏的房屋器具,烧毁的粮食,都会影响这座人的生活。

“水系异能拦截!”

“用水浇灭它们!”

随着星月城内一道道命令下达,无数水柱水膜形成,将火球火箭包裹住,一直到那些火焰熄灭才消散。

然而,天空中的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断朝着下方发射火球火箭。

地面上的人们企图反击,却实在是够不着他们,只能看着对方嚣张的大笑。

柳雪站在祭祀台上,冷静地观察,确定只来了一千五百人,便转头对楼西道,

“这么些人,你能解决掉吗?”

“能!”楼西眼神炙热盯着上空,激动得浑身战栗。

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等了足足三年啊!

今日,总算是可以为金棕复仇。

楼烦望着母亲挺拔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他也想要上阵杀敌。

柳雪点了楼烦和余潋,“你们两个,各带一队人,去底下帮忙,保证掉下来的敌人都死透了,我们目前不留俘虏。”

楼烦&余潋:“是!”

祁牧站在柳雪旁边,时刻戒备着周围,防范可能的偷袭。

柳雪两手背在身后,静静看着楼西骑着天马,带领一千人飞上天空。

向所有人宣布,天空的战场,是属于天马战士的!

……

“什么!?”

赤焰城祭司霍焱一掌拍碎身前的木几,一脸震惊,“它们怎么可能打得过红羽鸟军团?不过是群只敢缩在山洞的臭虫!

巫焱至今还记得那年冬天,她遇见了金棕,便忍不住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她的宝贝们每天都去捉弄那群躲在石缝里的兽人们,然后乐此不疲向她分享那群人惊恐的表现。

哪怕是听说星月部落有了神的坐骑,天马,她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是几百头天马,能有多大影响?

一想到自己派出去的精锐部队,竟然全军覆没,霍焱只觉得耻辱极了,她忍不住愤怒道,

“这群废物!回去就处死他们的亲属!”

站在霍焱身后的女性护卫,听到这话害怕地要叫出来。

然而,一想到越来越疯狂的祭司,她死死咬住口腔一边的软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动静,引起了祭司的注意。

霍焱猛地回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护卫,咧着嘴做出恐怖的表情,“你在害怕。”

“没、没有的,祭司大、大人。”护卫紧张的声音都变形了,硬着头皮回答。

护卫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砰、砰、砰。

昏暗的帐篷内,燃着不少蜡烛,影子越来越近,护卫的额头划过一滴冷汗。

她惊恐发现祭司已经来到面前,僵硬抬头与之对视一眼,护卫惨叫一声,想要朝外面跑去。

漆黑的夜里,不少人见到祭司帐篷里的火光,也听见那凄厉的惨叫声,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

霍焱派遣几次小队前去试探,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几个人逃回来。

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部落,最终,带着大军围困住星月城。

一靠近星月部落的范围,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一路跋涉来的赤焰城兽人们感觉分外舒适。

兽人们舔了下干到起皮裂开的嘴唇,眼神贪婪望着城墙背后的大片土地。

这里,肯定有丰沛的水源!

只要把星月人杀干净,这一片气候宜人的土地就是他们的了。

再也不用担心黄沙砸在脸上生疼,或者明天作为食物被杀死!

赤焰城的战士们士气高涨,奋力进攻星月城。

奈何,这星月城就跟个王八壳似的,无论他们怎么进攻冲锋,也无法突破那高大的城墙。

若是从天空袭击,有无数弩箭雷电正等着他们,还有骑着天马的兽人和鸟兽人们配合夹击。

双方一时间僵持住,赤焰城人攻不破星月城,星月城人也打不退对方。

“祭司,我们还要这样龟缩在城内多久啊?”卫翔问。

柳雪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急什么?该急的是巫焱他们,每天消耗大量粮食和饮水,周边却根本得不到补给,换做是你,你愿意一直陪着这样的祭司耗下去吗?”

卫翔想了想,“祭司真是巫焱那样的我肯定不乐意。”

想到什么,柳雪狡黠一笑,“让大伙每天该干啥干啥,该种地的种地,该浇水的浇水。最近正适合在城内下一场雨,好浸透土壤,让种子喝饱水快快生长。”

卫翔反应过来,嘿嘿一笑,“祭司,你好坏哦~”

星月城内降下的雨,确实刺激到了敌人。

不少干到嗓子冒烟的兽人,在经历接连不断的失败本就情绪低落,他们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远离家乡,来到这里战斗。

他们中甚至有一半的人,是赤焰城的奴隶,本就对自己部落被摧毁心生怨恨,现在更是时时刻刻面临死亡的威胁。

所以,那场雨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