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舒服。只是……”余潋迟疑了，他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呢？知道真相后的又柳雪会不会因此讨厌他把他赶走？
一时间他又回想起没被驱逐出部落前的冰冷幼年生活，来自母父的厌恶憎恨，同龄人的欺压嘲讽，部落成人的仇恨驱赶……
深深吸一口气，余潋压下自己内心的各种复杂情绪，忍着刀割一般的痛解释，
“没驱逐出部落前，祭司说我是个祸害灾星，遭到兽神厌弃，生来便会带来灾祸，我还总是控制不好体内毒素，伤害到族人。果然，我一来到这里就害得部落人中毒，没过多久还招来了红羽鸟，害得所有人都不得不躲在山洞里面艰难度日……”
“我想着自己少吃点，把食物分给其他人吃，我真的不是故意带来灾难的，祭司您别赶我走好不好？”
说完，余潋便像霜打了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一直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到胸口，柳雪余光发现卫翔楼烦两人似乎若有所思，不禁对这个有些无语。
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她打心底不相信封建迷信，什么鬼神怪力都不如马克思主义科学。
哪怕有系统，哪怕这个世界信奉崇拜兽神，更甚至她自己也曾经在祭祀中见到女性身影，可柳雪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以上那些东西她确实解释不了理解不能，不过她始终坚信那是因为现在掌握的线索知识不够多，所以才不能解释清白，指不定是什么更高维度的存在呢？
“都是胡扯。”柳雪异常严肃望着三人，“余潋你才不是什么灾星，兽神忙着呢，哪有空管你这么个神力都没有的普通兽人。”
“卫翔他们中毒你又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大冬天他们什么准备也不做就往水里钻，”柳雪白了卫翔一眼，“哪有你那样莽撞的。好心也不能不考虑河里面会不会有东西偷袭。”
“至于红羽鸟，那不过是兽神的考验，难道我们星月部落的战士们一次打不过，还会次次打不过？”
“就是！”楼烦听了这话激动得脸色发红，“我到春天就18岁成年了，等我有了异能肯定会成为强大的战士，那群红羽鸟敢来，来一只我杀一只，来一双我杀一双！”
卫翔脑瓜子一转便明白柳雪的意思，这不就是心疼余潋，怕他被部落人排挤，祭司可真会疼人啊！
柳雪抬头打量他们，觉得自己的话他们应该都听进去了，“余潋，以后好好吃饭，不吃饱哪有劲干活。”
“楼烦，等到外出的人回来确定外面没威胁了，你记得盯着老人们，让他们别再省粮食了，后面靠着捕鱼大伙都能有的吃。”
三人听到这话眼睛发亮，觉得祭司说不定会同意他们今天出去捕鱼，结果柳雪下一句就是，“至于余潋说的出去捕鱼，还是等其他人回来再说。可能的话，还是能少损失一个人就少损失一个。”
“毕竟，都是劳动力啊。”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如愿以偿外出捕鱼，因为祁牧率先带着外出的人在正午的时候回来。
“多吃点，晚上他们抓鱼回来我们做酸菜鱼吃。”柳雪给祁牧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腊肉面条，看着他狼吞虎咽心疼不已。
三两下吃完饭，祁牧顺手把碗洗干净，开始汇报外面的情况，“我们一路查探，红羽鸟已经离开部落领地范围，估摸着是朝着东边离开。”
“嗯，走了就好。”
“不过，领地内不少地方都被这群畜生烧光，一点植物都没剩下，明年部落采集到的食物肯定会大大减少。”
“采集不够就多捕鱼吧，还有明年开春部落开始种地，只要熬过最开始的苦日子，以后也就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了。”
“嗯。”祁牧心里的担忧不安这一刻消失，对于柳雪的话他从来都深信不疑，“那我现在带人一起去捕鱼好了，趁着现在天冷可以多存点。”
柳雪本想着祁牧外出奔波回来很辛苦，计划让外出探察的人今天下午休息，可这群人一个个都精神奕奕围着她，十分期待去捕鱼为部落囤积补充消耗大半的食物，阻拦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柳雪还是同意了。
正好，她也有件事需要确认。
等到山洞里面没剩几个人之后，她踱步到山洞角落处，升起个小火堆拿出匕首放到火上烧了一会儿，对着自己的手臂比画。
还没下手，柳雪就已经可以想象出手臂划伤后的疼痛，殷红的鲜血从那细长如线的伤口出缓缓溢出……
一想到自己的猜测，为了自己的安危，为了部落的大伙，拼了！
“祭司，您在干什么！”朗泽猛地扑上来，一把夺过柳雪手上的匕首，胆战心惊地看了眼沾血的匕首，又望着她流血的小臂，“您……”
“把匕首还我，朗泽。”
朗泽自从上次受伤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十分虚弱，不过是冲过来跑了几步，就喘个不停。他暗自苦笑，握紧匕首往后退，显然不愿意把匕首给出去。
柳雪扶额，朗泽肯定误会了，“我这是为了测试异能，我发现我的水异能好像能够疗伤，就想要测试下。而且，我会治愈术，能够治疗伤口，你就别担心啦。”
“那也不能伤害您自己啊，真要做实验，找部落里面的人就行……”
不理会朗泽的念叨，柳雪直接动用水系异能覆盖在手臂上，好一会儿伤口都没什么变化。
面对朗泽担心怀疑的眼神，柳雪反倒是很淡定，用治愈术把伤口治好，“异能有一定的治愈效果，不过太弱了，远远比不上治愈术。”
朗泽对此没什么想法，祭司把自己的伤治好才是最最重要的。
“嚯，有总比没有要好。”柳雪还是有些失望的，倒也很快调整好心态，“现在可以把匕首还给我了吧？”
不情不愿把匕首还给柳雪，朗泽这才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祭司，您要我发的豆芽已经长好了，足足有一掌多长呢！”
“什么？”
眼前绿油油长势良好的一大片豆芽，柳雪只觉得大为震撼，不过三天怎么就长得这么快！？
她当初和祁牧一起实验的那盆豆芽可是长了七天才到这种程度，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