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赤佬，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常年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什么时候去的镯子铺里了？”林嬷嬷瞪着男人，狠狠剜了他两眼。
凤夜天一个侧步，站在两人面前，直直看着林嬷嬷，“林嬷嬷，狡辩可就不好了，若是承认了，兴许还能饶你一家人狗命，若是……”扭头看了一眼男人，“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奴婢不知道离王到底在说什么，更何况，奴婢真的没有去过什么劳什子的镯子铺。”
扭过身，对着凤弑天磕了头，“皇上，这个人是离王带来的，离王担心离王妃，奴婢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如此攀蔑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很，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替奴婢做主啊。”
凤弑天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离王，怎么说？”
“父皇，”凤夜天说道，“林嬷嬷说她没有出宫，若有旁的人看见她出宫了，是不是就能证明她在撒谎？”
林嬷嬷心如乱麻，一听此话，心里知道咯噔，莫不是自己前些日子出皇宫的时候，被人瞧见了？
“皇上，”皇后一副委屈样子，“林嬷嬷跟在臣妾身边多年，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老母亲已过古稀，前些天林嬷嬷的老母亲……病逝。
臣妾特许她出宫操持老母亲丧事，臣妾并未声张，敢问离王，难道作为奴婢，连回家给老母亲操持丧事都不行了？”
丧事？还没等凤弑天开口，凤夜天忍不住笑了几声，迎着皇后的目光，丝毫不畏惧，“父皇，儿臣此次来之前就做了调查，这个林嬷嬷家中老母已经去世多年。”
皇后面容惊惧，没想到这个离王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倒是个心思缜密的，看来留一条性命给他，是错了。
“皇上。”皇后跪在地上，“臣妾……”
“皇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凤弑天居高临下，不怒自威。
“皇上，”林嬷嬷说道，“奴婢前些日子是出宫了，只是皇后娘娘说头风发作的厉害，这才想要出去寻了好方子给娘娘看看，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娘娘每日被头风折磨的样子。”
转而对着韩凌熙声泪俱下，“不知道奴婢哪里得罪了离王妃，竟然要遭到王妃王爷的污蔑，奴婢真的好无辜。”
“无辜？”凤夜天气极反笑，“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
死到临头，证据摆在自己眼前还在这里据理力争，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皇上，”韩凌熙心中只有在慎行司的绿莹，已经进去了这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救她出来，“我愿意即刻换了绿莹从慎行司出来，请皇上准许。”
“什么？”皇上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绿莹？”就是那个呗扔到慎行司的小丫鬟？不过是一个丫鬟，值得韩凌熙这样？
韩凌熙点点头，“是的。”
“离王妃有些操之过急了，”凤夜天眼神晦暗不明，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自己能够把她救出来？
皇后冷哼一声，“皇上，离王妃这是心虚。”
微微侧身，对着韩凌熙说道，“从前我念在你是欣儿嫡姐的份上，想着留你一名，求皇上饶茹你，没想到你的心思如此歹毒。害了欣儿和孩子不说，还想要攀蔑本宫，其心当株。”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凤夜天冷笑一声，抬抬手，一旁站着的苏公公赶紧上前，“离王。”
“把门口的人带进来。”
“是。”
“父皇，儿臣还有一个人想让父皇见见。”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不多久，一个气质文雅的人被带到了养心殿
“参见皇上。”此人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不足之症。
凤弑天瞟了一眼，收回眼神，落在凤夜天身上，“敢问离王，这位是何人？”
“这位便是卖给林嬷嬷红花丸的大夫，张大夫。”凤夜天回答道。
张大夫？
这下别说是林嬷嬷了，就算是皇后眼神也是一紧，旁的人也就罢了，总有说辞，只是这张大夫……
正在想着对策，身旁的张大夫就开口了，“启禀皇上，小人是京城里的大夫，前几日这位婆子过来问我买了红花丸，小人卖给她以后的第二天竟然召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
凤弑天心中冷哼，自己的皇后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看到这里他心中大约也有了数，只是看着死不承认的皇后觉得可笑，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是个蠢货。
想来她是想着身边人做事更安全，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竟载在这里。
“头一天这个婆子过来买红花丸，小人给她开了单子，拿了药，她与小人闲聊间问了小人住址。没想到第二天，小人家中就……”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痛，若不是自己当晚出诊，想来也已经遭了毒手了。
林嬷嬷恼羞成怒，“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这几天一直在追查这个张大夫的下落，没想到竟然被凤夜天找到了，真是失策！
张大夫看着她的眼睛简直能冒出来火，“我血口喷人？那晚我刚刚到家，便看到家中惨状，万念俱灰，本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杀人凶手，没想到在地上看到了凶手不小心掉落的耳坠。”
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掀开，里面赫然躺着林嬷嬷经常带的耳坠。
皇后脚下不稳，轻轻退了两步，糊涂！没用！怎么能把耳坠丢在那里！
“敢问，这个耳坠难道不是你的？”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婆子抽筋拔骨，让她坠入阿鼻地狱，自己才解气。
凤夜天接过耳坠，扔在林嬷嬷脚边，“林嬷嬷可莫要说这东西是旁人的，这东西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你的，莫说是寻常人家了，就是宫里想来也没有几个人有。”
作为宫里的掌事嬷嬷，每人都会被主子赏一对耳坠，平日里带着，彰显身份。
“若真的不是林嬷嬷，还请林嬷嬷现在回去，找了这耳坠过来，咱们当面对质。”凤夜天声音猛然拔高，吓得林嬷嬷一个激灵。
“怎么了？”看着林嬷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凤夜天又逼近两步，“林嬷嬷有什么顾虑？”
怪不得这几天她找不到耳坠了，原来……
“大胆林嬷嬷！竟然敢谋害皇嗣！嫁祸离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