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有些惊讶,也有些怀疑,万一这话只是为了让韩家放心,凤夜天背地里又搞出什么事情来,难免韩凌熙不会伤心。
韩凌熙却笑了笑,又有些严肃的说:“祖母,这事情可别在说了,毕竟是皇上的圣旨,妄加议论,被人听了去不好。”
李姨娘见状,忙附和说:“老夫人,这外面隔墙有耳,咱们谨慎些总没错的,况且,皇上这些年也没什么外室,之前不是有个龄美人在王府么?后来也死在战乱中了……”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韩老太君注意力一下被拉回来,也不提凤夜天了。
她连忙捂着两个小娃娃的耳朵,看起来可爱极了,生怕两个小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韩大宝和韩小宝与韩家并不疏远,只是他们现在年岁也大了,加上凤夜天让他们认祖归宗的身份,所以两个孩子也算是皇室正统,在外面要接受各种各样的交际。
再者,两个孩子大了,跟那些世家公子的学生也走到了一块儿,和那些小公子小小姐玩得不亦乐乎,这会儿也不会想着过来跟他们说话。
韩凌熙心里清楚,面上也没说什么。
李姨娘对老太太的责骂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显然,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只是等老夫人去逗弄两个小孩儿的时候,她则单独跟韩凌熙坐着说话。
先是喝了口水,李姨娘才有些凝重的看向韩凌熙,并对韩凌熙说:“娘娘,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外面可时发生了什么?”
韩老太君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刚才无缘无故跟韩凌熙提起凤夜天和扩充后宫的事情,她心里就多了几分在意。
这会儿听李姨娘这么说,便知道这次她们过来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只见对方叹了口气,说道:“妾身在外面也认识了些京城夫人,名媛圈子也进去了一些,前不久打听道的消息着实让我震惊,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娘娘可还记得先前大臣们提到过的,海澜公主?”
海澜公主……
这是韩凌熙第二场听到她的名字了。
对于这个女人,她也只是听说过,素来没有见过,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何人。
不过能让李姨娘如此在意,不用想,韩凌熙也猜测道:“皇上打算让这位公主进宫?”
闻言,李姨娘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大臣们是有这个打算,而且盛丞相在这件事情上出奇的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我问过你父亲,你父亲也说,这件事情,您最好不要插手,那海澜公主,似乎是带着政治联姻的目的来的。”
政治联姻……
虽然知道,一旦坐上皇后之位,扩充后宫的事情就不可避免,但韩凌熙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迎接一位北胡公主了。
两国之间的人民可以说积怨已久,但若能平息战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韩凌熙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松鹤楼给谢扬他们摆接风宴的时候,谢扬曾无意中对她说过,王爷和北境签署了停战三年的协议,所以北胡撤军之后,他们才没有乘胜追击。
而且看他们言语中的意思,那北胡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之所以能让谢扬当时说出这番话来,恐怕这其中的原因就是海澜公主的存在了。
听说,她两年前就被人从边境带了回来。
韩凌熙眼神闪了闪,并未在这时说什么。
海澜公主进宫,看来是必然的的结果了,不然韩风也不会通过李姨娘 的口给她透露消息,让她不要阻拦海澜公主入宫。
而且刚刚李姨娘还明目张胆说出了政治联姻几个字。
看来,后宫也平静不了多久,不知道这场生辰宴之后,这后宫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但愿她三个孩子,能过的平安喜乐。
凤锦霄因为早产,所以一直身体弱,若不是身边有南泽和韩凌熙贴身调理,恐怕她早就活不过足月了。
韩凌熙的身体也从那时候落下了些病根,一直腰疼,无法痊愈,这是伤到根本了。
硬件出了问题,纵然韩凌熙有素有中医之称,也不能在这时候化腐朽为神奇,改变什么。
“姨娘说的这些,本宫已然记下了,定会小心应对。”
她嘴上说着小心,心里却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一个外人,并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相反,待生辰宴结束后,她要去一趟松鹤楼,约见谢扬,从他口中打听打听,这海澜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谢扬当初是跟着凤夜天从战场上回来的,应当知道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送了李姨娘出去,娘家人在宫中坐了一会儿,便率先离开,不给这些人落下他们一张恩宠就恃宠而骄的把柄。
他们走的快,韩凌熙才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不远处的庭院里,绿莹正在跟周宇哲说话。
小丫头心心念念见到了她的周大哥,这会儿正眉眼绯红,有些娇俏的跟他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韩凌熙在旁边看的有趣,并不戳破。
没多久,就见绿莹拿出一只亲手绣的荷包递给他:“周大哥,王妃娘娘送了您新年贺礼,虽说我送的有些迟了,但这也是我亲手绣的,希望您不嫌弃……”
她对周宇哲很是敬重。
当初韩凌熙身陷囫囵,也是周宇哲数次舍身相救,待谁都如春风般温暖,绿莹早已倾心于他。
一开始,这小丫头还会压抑一些,因为她知道周宇哲喜欢的是韩凌熙。
但韩凌熙曾跟她说过,任何人都有追求爱和被爱的权利后,她便尝试着大胆一些了。
对待周宇哲,她两年没见过他了,却还对他一如既往。
周宇哲正含笑的眉眼忽然僵了一下,他看着面前这荷包,若无其事的恢复过来,浅笑着说:“把他留给配得上他的人吧。”
绿莹愣了一下,还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周宇哲便大哥似的,和以前一样,揉了揉这小丫头的头发,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