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躺在棺材里的这个人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韩凌熙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此人的确已经不行了。

就算凤弑天没有被人陷害,恐怕按照他这面相,还有他身体特征来看,这人也火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他死在昨天晚上,居然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韩凌熙想到昨晚的除夕夜,他一个人在宫中,跟以往的境地大有不同,一时间心里难以接受这样的落差,恐怕才会想不开吧?

心中逐渐了然后,她才缓缓给凤弑天盖上白布,来到他灵位面前给他上香。

听奴也在旁边陪着她,无论什么人想要靠近韩凌熙,都会不动声色的帮她挡回去。

这一来,可让韩凌熙少了很多应付的事情。

等到周围的人都离开的差不多的时候,韩凌熙才从昆仑宫这边离开。

今日来皇宫就是走个过场,另外,她刚刚祭拜上香的时间里,听奴应该已经联系好了她之前安排在皇宫的内应,得到了这几天皇宫的消息吧?

想着,韩凌熙跟李淑妃告辞。

走的时候,李淑妃也保证了,只要韩凌熙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一定会完成之前和韩凌熙约定好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韩凌熙还是相信她的。

但今日的事情,却让众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皇宫里的势力错综复杂,并不是只有韩凌熙的眼线在里面。

与此同时,这皇宫里还放着其他大臣的眼线。

毕竟前朝和后宫从来都不是分开的,只是表面上互不干扰而已。

盛丞相等人听说了韩凌熙今日进入皇宫,却又跟皇后相安无事,和太子见面也没什么事情发生,更没闹出什么冲突来后,众人都觉得有些疑惑。

按道理说,这两人如果成功坐上皇位,拿下这天下最高的权力,对韩凌熙来说没好处才对。

毕竟韩凌熙可是凤夜天这边的人,她是属于离王一派的。

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太子登基不成?

但又听说,韩凌熙发配了一个皇后身边的宫妃,这些人便又多了一些猜测,以至于,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接下来又该如何站队,变成了各自心里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了。

韩凌熙回到王府后,绿莹早就等在门口了,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王妃,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原来从松鹤楼直接去皇宫,在从皇宫回来,已经是夜晚的事情了。

现在夜深,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有些不安宁。

韩凌熙微微摇头,并未将今日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只简单提了一句:“皇帝病逝了,我去宫里走个过场。”

“什么?!”

绿莹听了此事,果然很是震惊。

她这几日都照顾在韩大宝和韩小宝身边,所以对于外面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透彻。

突然听见这么一个消息,她吃惊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韩凌熙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程度。

不过也还好,她还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冷静了一会儿,消化了这个消息后,才有些紧张的看着韩凌熙:“王妃娘娘,皇后没有为难您吧?”

“并没有,本妃又不是软柿子,任由她搓扁捏圆。”

韩凌熙浅浅笑着说了一句,让绿莹吃了一粒定心丸后,才进了大门,一边朝着自己院子走去,一边对绿莹询问道,状似不经意间提起:“对了,今日早上,我出门之后,那巴尔图又没有回来?”

巴尔图这几日,似乎经常往外面的地方去,但是他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行踪保持的很是神秘。

若不是韩凌熙特意留意过他的动向,恐怕之前在松鹤楼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从她口中问出了他们的计划。

闻言,绿莹仔细想了想,便回答道:“好像是这样,娘娘若是找他,奴婢这就去理藩院看看。”

巴尔图作为草原上的可汗,又是表面上来访皇城,实则带兵包围皇城的使者,朝廷不得不好好对待他,所以特意将他安排在理藩院住着,于情于理,也都不会让各自的面子上不好看。

“不必,既然他不在王府了,那就把他的房间收拾一下吧。”

韩凌熙说着,便进了屋子。

绿莹却疑惑了:“王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又说对方不再王府了,又让奴婢将屋子收拾一下……”

真是奇怪。

她不懂,但听奴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对她说道:“按照王妃娘娘的吩咐去办就可以了,我去给王妃娘娘带些吃的回来。”

见她也这么说了,绿莹便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

松鹤楼与倾城阁那些消息,她也知道,况且松鹤楼本来就是倾城阁的一个据点,只是韩凌熙用来隐藏自己身份的而已。

如果她真要查清楚那巴尔图的下落,以及他现在在做什么事情,其实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但只看她想不想这么做罢了。

等皇帝的祭奠结束,棺椁下葬之后,才轮到太子的登基仪式。

而这段时间,起码要持续十五天的。

毕竟在仓促,皇后也不可能连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都给忘了。

就算一切从简,淡淡按照凤弑天的身份来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内,北境王朝,冰寒的草原之上。

广袤的雪原中矗立着一个庞大的部落。

这个部落比别处都要繁华一些,而且还有着集市贸易一样的街道。

虽然到处都是帐篷,但是看起来却很热闹,也有一些衣着干净的子民来往其中。

明显是一处民居的帐篷里,一个侍卫守在门口,侍卫的神色有些冰寒,明显不想让任何人进来,但一个女子骑着骏马停在门口后,便翻身下马,笑嘻嘻的看着他:“流风,你家主子呢?我要去见他。”

说着,她晃了晃手上的玉佩:“前些日子我跟他打赌赢了,说了直接他这东西来玩儿几天,今日就来还给他,快让我进去!”

这侍卫正是流风。

流风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姑娘:“海澜公主,我家主子说了,对你没有兴趣,你不要再来自寻烦恼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