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韩凌熙坐在铜镜儿前梳妆。

头上带着皇后赏的珠钗,身上的衣服一改平日的素气。

听奴知道,王妃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意思,“王妃,您穿这也是极为好看的。”

韩凌熙看着铜镜里的女人,好像不认识自己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好看吗?”左右扭了扭头。

绿莹也跟着附和,“王妃生的好看,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

这两个小丫头平日里就是最会哄自己开心的,韩凌熙笑了笑,“行了,别恭维我了,你们两个也去给自己打扮打扮。”

“啊?”听奴有些不解,“王妃,奴婢穿什么都行,只要王妃——”

打断她后面的话,韩凌熙笑着说道,“从前可以,现在不行。”平日里都会给两人做衣服,也很少见她们穿,只有出门的时候为着离王府的面子才会穿上体面的衣服,说是在王府里干活,又不是在外头,只穿最舒服的就好。

韩凌熙是最惯着下人的,自然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多加干涉,只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要好好给皇后一个下马威,只要自己一直不吭声,一直这么好欺负,自己身边的人便都会被他们拿捏,为了自己,也为了绿莹和听奴等人的安全,她只能这么做。

更是为了……小聪。

每次想起来小聪的名字,眼前总会浮现她得音容笑貌,只不过——再也看不见了。

深吸一口气,把糟糕的情绪甩开,韩凌熙笑了笑,“快去吧,咱们一会儿就要走了,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打扮好自己,王爷要生气了。”

一说王爷,两个小丫头马不停的往后院跑。

半个时辰后。

“姐姐终于来了。”陆羽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今天让她也过去,自然就是皇后的意思,只要自己觉得能够恶心韩凌熙的事情,她是一件不落的都做了。

韩凌熙走过去,拍了拍她得手背,“你的气色瞧着好多了。”

摸了摸脸,陆羽笑了笑。“拖姐姐的福。”

“走吧。”走到凤夜天面前,下巴往马车的地方努了驽,“我今天是不是迟到了?”

很少见她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凤夜天眼神亮了一下,“今日的打扮与众不同。”

一伸手就只能摸到满头的珠翠,韩凌熙扯了扯嘴角,“是吗?小聪从前也说过我穿这个颜色会好看。”

头的正中间摆着小聪送她的木钗。

直到这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结,而她今天肯去蹴鞠大赛,也是为着小聪,凤夜天自然支持韩凌熙的一切,“嗯。”

笑了笑,拉着凤夜天的手上了马车。

吉祥冷哼一声。“姨娘瞧着身体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是不让王爷来咱们院子里?您瞧瞧绿莹那个贱丫头得意的样子,奴婢瞅见了就觉得心烦。”

陆羽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如今王妃失去了一个小妹妹,王爷自然要安慰的多一些,你要是有时间不如向皇后娘娘好好说说,今天让娘娘小心点儿。”

“嗯?”吉祥不解,“为什么?”

“你瞧着王妃今天打扮就不一般,咱们心里都知道小聪的死就是因为几个侍卫,而侍卫也是按着娘娘的口谕办事,你觉得王妃不恨娘娘?今天肯去蹴鞠大赛,自然是为着小聪报仇去的。”

她一直清楚吉祥根本就不想待在王府,觉得跟着自己没什么前途,还不如回东宫说不定凭着自的姿色还能让太子殿下看上,以后做了嫔妃还能成为一宫主位。

“奴婢知道了,银行的放心,奴婢定然好好跟娘娘说说,让娘娘小心,您就不用跟着操心了。”

怕是自己会抢了她得风头吧?陆羽笑了笑,“你知道就行。”

路上颠簸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走到大赛的场地。

自己虽然之前住在离这里不远的行府,只不过那个时候一心只想赶紧把行府的人都遣散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过来好好看看凤夜天监制的地方什么样,今天过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一直胳膊肘轻轻对了对他的胸口,“好的眼光还不错嘛,挺好看的。”

“谢谢王妃。”凤夜天一本正经的道谢。

知道他又在逗自己玩儿,韩凌熙忍不住剜了一眼,“你呀。”

有说有笑的走到场内,坐在他给自己安排的座位上,凤夜天低头和她对视,“你乖乖的在这里坐着,不要乱跑,听到了吗?”

今天只要是有头有脸的都会来,他只是担心韩凌熙忍不住动手,自己如果不在他身边,皇后一个令下,自己万一赶不过来怎么办?

韩凌熙乖巧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跑的。”

那就好,凤夜天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一定要听话。”千叮咛万嘱咐的,一步三回头走了。

“王妃和网页端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一边的丫鬟忍不住打趣。

看了一眼听奴,韩凌熙哭笑不得,“你看看你跟着绿莹都学了一些什么?净学的油嘴滑舌的。”

说着话的时候,恐怕连韩凌熙自己也忘了,绿莹这么没大没小,还是自己要求的。

“姐姐也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文欣走到韩凌熙身边,“妹妹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姐姐了。”

我看你是咋个放屁,前几天你娘生孩子的时候,难道不是我救的?

根本没空搭理她,再说了今天自己的目标也不是她,摆摆手,“韩文欣,我警告你,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不想听我骂你,就赶紧走。”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毫不客气,没想到韩文欣听了非但不生气,还笑盈盈的坐下来。“姐姐想做什么,妹妹自然是知道的。”

打探的眼神将韩凌熙上下看一眼,“姐姐今天穿的跟平常很是不同啊。”

从韩凌熙会来的那天起,虽然说性格和之前千差万别,但是穿衣一直都是素净为主,很少穿这种喧宾夺主的衣服。

今日皇后娘娘也在场,大家自然都是穿的白净,不夺了娘娘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