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刘妈妈就替女儿向韩凌熙告假,说是身子不舒服。
“王妃,”听奴侧身让刘妈妈过去,缓缓走到韩凌熙身边,“陆姨娘让人传话过来,说是院子里有点儿不干净,近日来王妃这里借宿。”
韩凌熙皱眉,“有说是怎么不干净吗?”
“来传话的是吉祥,奴婢并未多问。”听奴如是说道。
韩凌熙点点头,“行,知道了。”
小羽这是又卖什么关子?
等到晚上,两人用了晚膳,遣散了丫鬟,只留听奴一人在门外伺候着的时候,韩凌熙瞧着陆羽亵裤上的点点猩红,心中了然。
怀孕的人怎么能来月事?让吉祥看见了,还不得露馅儿?韩凌熙好整以暇的看着陆羽,“你这个谎撒的,多遭罪。”
“我与王爷无情,怎么能真的有孩子。”陆羽将干净的裤子换上,“为了堵着皇后的嘴,咱们也只能这么做了,只是苦了姐姐,以后每个月估计都要跟我挤几天了。”
韩凌熙翻个身,一把搂住香香软软的身子,“我每天一个人睡,属实无趣儿,有个美女能够陪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只手搭在她身上,陆羽轻轻拍着,“姐姐,我有点儿害怕。”
“害怕什么。”韩凌熙问道。
说出来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害怕跟你在一起这样的好日子,剩下不多了。”皇后这边步步紧逼,看来已经想有大动作,她是皇后安插过来的眼线,如果父亲的大仇已报,她自然可以与皇后反目成仇,只是……如今她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小羽,”韩凌熙拍拍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就算以后我我不在王府了,我也会把你带走的。”
她知道,小羽跟自己一样,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这样的牢笼。
莞尔一笑,扭身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假寐的韩凌熙,陆羽轻轻点头,“好,我听王妃的。”
“嗯。”美人的身子真的好软啊。
……
翌日清晨,刚推开门就看见颖儿站在门口侯着。
韩凌熙瞟了一眼她还红肿的眼睛,“身子好了?你娘亲替你告了三天的假,大可以等好了再过来。”
“王妃安好,陆姨娘安好。”颖儿行了礼,“奴婢身子已经无大碍,可以伺候两位主子了。”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韩凌熙别开眼睛,颖儿眼里头的红血丝是骗不了人的,还有……她得黑眼圈实在是太大了,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忽视,“既然回来了,就好生伺候着吧。”
“是。”
陆羽挽着韩凌熙的手臂,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那姑娘生的一副千金大小姐样子,不像个丫鬟。”
韩凌熙深以为然,“长得好看吧,可惜是皇后身边的,从前在你院子里当粗使女使的,后来他娘刘妈妈到我院子里了,就带着一块过来了。”
“这样啊,”陆羽点点头,“姐姐,你这一院子都是皇后的眼线,我有点儿担心。”
拍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韩凌熙宽慰到,“无妨,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且放心吧。”
后院。
张妈妈睨了一眼坐在桌子边悠哉悠哉嗑瓜子的女人,冷哼一声,“刘妈妈,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儿了?”
把瓜子皮吐在地上,刘妈妈不甘示弱的回怼回去,“血口喷人些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背叛皇后娘娘了?”
“你要是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王妃怎么一波波的给你送礼物?这不是犒劳你的,是什么?我可警告你,皇后娘娘说了,咱们要是敢背叛她,父母宗族,可都在她手里,你知道后果的。”
刘妈妈翻了个白眼,“真有意思,我行得正坐得端,我绝不会背叛皇后娘娘,倒是你,别是贼喊捉贼罢了。”
“做人可得讲良心,”张妈妈啐了一口,“我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一直收礼物的也是你,王妃可是一根线也没有赏给我。”
“你——”
刘妈妈刚想张嘴反驳,就听到听奴的声音,硬生生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手里捧着刚做好饭的衣服,听奴面上挂笑,“王妃就说您在这里,这不是快要入冬了,王妃给你和颖儿做了两件冬衣,你们刚从宫里出来,想来也是带的都是薄衣服,咱们王爷如今工期遇到了小问题,想来还要点儿日子才能好,也就劳烦您在这里多伺候着了。”
赶忙把手里的瓜子都扔到桌子上,又把手在身上摸了摸,“哎呦,王妃真是有心了,奴婢谢过王妃。”
“您这就客气了,”听奴摆摆手,“王妃说了,以后呀,还得仰仗着您呢,得了,您休息吧,我这手边还有点儿活没干完,先走了。”
“听奴姑娘慢走。”刘妈妈宠着你门外喊了一声。
张妈妈“啧”了一声,踱步到她面前,伸出手将新衣服左右翻看一番,“真是稀奇,主子还给你们母女送衣过冬。”
打掉她不知道轻重的手,刘妈妈撇撇嘴,“王妃不过是心疼我们母女孤苦无依罢了。”
“咱们这个院子里,最孤苦无依的人是我吧?”反问一句,张妈妈狐疑的眼神将人从上打量倒下,“刚才那个小贱蹄子说王妃以后还要仰仗着你,刘妈妈,你还说你没有背叛皇后娘娘?”
“王妃不过就这么随口一说,”刘妈妈瞪了她一眼,“你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我?”张妈妈伸手指着自己,嗤笑一声,我看有问题的就是你!皇后娘娘待你不薄,你竟然吃里扒外,背叛娘娘,好你个刘妈妈,你看我怎么跟娘娘说。”
嘭——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刘妈妈气的满眼猩红,撸起来袖子,冲着张妈妈扑过去,怒骂道:“腌臜婆,我今天非要撕烂你的嘴,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擤了一下鼻子,抹到鞋底子上,张妈妈丝毫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