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韩凌熙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咱们到哪里去找他说的那个的男人?”

凤夜天站起来,“自然是去赌场里面找了。”

“你和我?”韩凌熙反问,他们两个人身份太过特殊,走到哪里估计都会被“重点对待。”

瞧着他好像没有这个点烦恼似的,“又没说是咱们去找。”

“那是谁?”韩凌熙不解。

凤夜天嘴角勾了勾,“柴房那个男人,不就是现成的?”

嗤笑一声,韩凌熙觉得凤夜天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喂,老李恨不得你我马上被抓进去,咱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好不啦,竟然能想到让他去找人,你也真是疯了。”

一边的眉毛挑了挑,凤夜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可是把外室当做心头肉的。”

“我懂了!”韩凌熙一拍大腿,凤夜天啊凤夜天,你竟然是个这样的人,本以为只是腹黑了点儿,原来也这么恶毒!竟然用人家的软肋对付人家。

赞赏的点点头,凤夜天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走吧。”

“咱们俩去抓人不太好吧?”韩凌熙抿了抿嘴,“毕竟也是公众人物,这样大张旗鼓的抓人,有点儿太放肆了吧?”

折扇轻轻敲了敲脑子里不知道再想什么的韩凌熙的头,凤夜天哭笑不得,“你我又不是傻子,手底下养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对对对,”韩凌熙噗嗤一声笑出声,“你看我这个猪脑子。”

最近她好像被下了降头一般,觉得自己都不太聪明了。

……

离王府。

两人刚踏进院子里,就见周宇哲正带着两个孩子不知道埋头捣鼓些什么。

凤夜天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

韩小宝抬起来小头,一眼就看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爹爹,兴高采烈的站起来,也不顾手上还沾着泥巴,直直朝着他扑过去,“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小宝一天没有见你,都想死你了。”

小丫头,长了一张甜嘴,凤夜天脸上柔和许多,“用过饭没有?”

重重的点点头,“用过了。”

“那就好,”凤夜天把人抱起来,“爹爹今天还没有吃饭呢,小宝要不要陪爹爹吃饭?”

爹爹?

周宇哲捏着泥巴的手猛然攥紧,脸色僵硬.

真是不要脸,现在真的是自称爹爹称顺嘴了吗?

“好!”爹爹说什么都是好的,韩小宝秉承自己一贯的优良传统。

眼看着小不点儿跟着人走了,周宇哲低头看着仍旧陪在自己身边的大宝,心里好受了一点儿,“还是大宝乖。”

韩大宝知道师父对娘亲是什么意思,从前他也不愿意让这个奇怪的男人做自己的父亲,可是……他上次毫不犹豫的救了妹妹,自己的心好像无意间变得有些动摇了。

“师父,”咬了咬下唇,韩大宝觉得自己背叛了周宇哲,“我……”

“大晚上的,玩什么泥巴,”韩凌熙拧着眉头,看了蹲在地上的的两人一眼,从前住在外头的时候,周宇哲就经常带着两个孩子疯玩,经常早上出去干干净净的,晚上回来的时候了已经很难辨认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了。

周宇哲收起酸涩的心情,挤出来一丝笑容,“孩子在家也没什么事儿,我带着玩儿会。”

“你还好意思说,”韩凌熙睨了他一眼,“手腕上头的伤好了吗?不疼了?就可劲儿的嘚瑟,要是再不好,你可别来找我。”

“我就等着你回来给我换药。”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之前无拘无束的日子,周宇哲声音温润。

叹口气,她上辈子欠他们的吧?多大个人了,也张嘴了,家里面这么多奴才,随便找个帮忙不就得了?还非得等到自己回来。

“行了,祖宗们,都赶紧回院子。”

韩大宝的话噎在喉咙里,看着师父跟娘亲的背影,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师父,对不起。”

我好像,慢慢能接受凤夜天做我的父亲了……

是夜,月亮圆亮。

韩凌熙拿过早就做好的膏药在烛火上缓缓烧过,“今天手腕还疼不疼?”

“疼。”周宇哲撇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看着膏药已经软化的差不多了,轻轻拿起来,又拉过来他的手腕,慢慢的敷上去,“烫的话跟我说。”

摇摇头,周宇哲的眼神仿佛已经粘在了韩凌熙身上一般,一刻也不愿意挪开。

韩凌熙把东西收起来,“还有哪里不舒服的,随时过来找我。”

“你们……睡在一起吗?”冷不丁的,周宇哲突然问道。

手上动作一顿,韩凌熙眉头紧皱,“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从前不知道他的心意也就算了,如今心中知晓了,却多了一份拘谨。

周宇哲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是还是不是,很难回答吗?”

“宇哲,”韩凌熙叹口气,满满的无奈,“我只当你是朋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深谙这个道理。

苦涩的笑容浮上脸颊,周宇哲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他可以努力让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如今小聪的事情已经弄的自己焦头烂额,她真的不想再因为感情的事情劳神,“宇哲,咱们这样,就挺好。”

“你和凤夜天,”周宇哲只是害怕,害怕有人介入他们之间,也害怕韩凌熙的心缓缓的偏向别人,这种不安,整齐整夜的折磨着他,“你们两个……”

“如你所见,我们睡在一个屋,”韩凌熙摊摊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和他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周宇哲突然拉着韩凌熙的手,说的焦急。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凤夜天清冷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冷漠。

微微转头,只见亭子外头,凤夜天一身白衣,矗立在此,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听走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