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谷玉和母亲碰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谷玉注意观察着这些同一部落的人们,发觉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糟糕。虽然是有个别人抱有一种嫌弃的态度,但大多选择了无视,而还有小部分则会打个招呼什么的。

当然,这部分人大多是跟谷妈妈打招呼,但仍然会给自己一个微笑示意。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毕竟要在这里生活,若是当真无法融入,那可不就太好办了。

离家尚有一段距离时,谷妈妈忽然拉了拉古玉的手轻声说道:“玉儿,你说难道当真是蓝柯下的毒手?”

谷玉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妈妈,咱们回家说。”

这时的北蓝柯可是首领的不二人选了,对他的言论无论好坏,都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一路无话,俩人到了家。

锁上门,两人径直到了内院,谷妈妈急不可耐的在院子里来回渡步,“我想来想去,当真是北蓝柯的嫌疑最大,有动机,还有下手的机会。”

而谷玉到了内院,先是拿了些壮壮带来的干草喂了萌萌。然后将银蛇草放到了厨房北墙的墙角,接着就开始准备热一热中午吃剩的饭菜,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谷妈妈有些奇怪的跟着进了厨房,“玉儿,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是你不觉得北蓝柯是凶手吗?”

谷玉也没看谷妈妈,只嘴里说道:“如果北蓝柯是凶手,那他是如何下毒的呢。且在事后瞒过所有兽人的鼻子,还瞒过了慧奶奶的检查,甚至提醒了慧奶奶石黄的事。”

谷玉还想到,‘似乎连慧奶奶都不知道,那银参草有类似验毒的作用啊’。

“那肯定是下在他拿走的那根木刺上啊,也许……也许被血迹覆盖了,大家才没闻到?”谷妈妈不太确定的说。

显然她也很清楚,石黄的味道特殊还强烈,并不是血腥味能够遮掩的,更别说瞒过慧婶。

而谷玉还想到了一个疑点,‘据姨妈说,表哥在中途苏醒过,还从袭击他的凶器上闻到了爸爸的血腥味。那如果毒下在棍子上,没道理他闻不到啊,所以,要么这个石黄确实是经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方式改变了性状,要么这毒不在棍子上,若是后者……’

谷玉抬眼看了看妈妈,‘也不知妈妈承不承受得了……’。

“妈妈,咱们先别自乱阵脚了,也别草率就给人定了这谋杀的大罪。何况,若当真不是,那北蓝柯就是咱们的大恩人。今日晚了些,明天等他们狩猎回来,我去北蓝柯那里将木刺要来,咱们亲眼看看吧。现在,先吃饭。”

谷玉口中如此说道,内心却还加了句,‘顺便得从北蓝柯这个当事人口中,了解一下事发经过,以及他所知道的有关银参草的问题’。

吃完之后,谷妈妈开始收拾碗筷,让谷玉去给爸爸煎药了。

谷玉趁此机会再一次试验了异能,发现疲惫感已经很小,但所产生的雾气仍然没多少变化,就那么一丝丝。

‘也不知这异能是定量的,还是能够增强的。啧,若是定量,那让爸爸苏醒还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说不定还不如银参草来得有用,哎……’谷玉有些发愁,‘就先当他是能增强的吧’。

如此想着,谷玉决定把锤炼身体的计划提上来。

之后母女俩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去,到前院的杂物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拿来给萌萌搭个棚子。

其实说是说杂物间,但也并不凌乱,从里头找到一些谷爸爸当初修葺房子剩下的木板,瓦,还有搭茅房剩下的油毡。

“妈妈……你知不知道怎么盖瓦呀?”谷玉不太抱希望地问道。

“呃……这个一直是你爸爸弄的,妈妈怎么会知道呢……”谷妈妈有些心虚的回答。

“那咱们还是用油毡吧,也不错,到时候边缘多给留些,天气好就卷上去,不好的话就放下来,挡风挡雨的。”谷玉拍板道。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好,母女俩便各自回屋了。

等洗漱完上了床,谷玉一边在脑子里回想着这一天所搜集到的信息,一边考虑如何锻炼这具身体,便渐渐陷入了沉睡。

而一边的谷妈妈在给丈夫擦身,换上新的垫单后,看着身边的丈夫,及心酸又安心。

心酸于丈夫如今这无法自理的模样,但又对现在能够如同熟睡一般陪在自己身边而感到安心。比之当时在慧婶那见到的,命悬一线的样子,已是好了太多。

‘相信意志坚定的逸云,一定能醒的,在银参草的帮助下,一定能醒的’,这般想着,谷妈妈也慢慢沉入梦中。

第二日一大早,母女俩除了照顾病人之外,就忙着给萌萌搭个窝啦。

总算在兽人们回来之前,这牛圈看得出个框架了。不得不说,蛇尾在这里头帮了很大的忙,否则两个女人要搭个足够大的牛棚可是不容易。

待到时间差不多了,谷玉便出发向北蓝柯家走去。本来谷妈妈是要一块儿的,但家里蔬菜不多了,为了午饭着想,谷妈妈必须得往田里去一趟。

而谷玉也不打算让谷妈妈一起去,如此也免了她自己找借口了。

因为谷玉猜测,这一趟,恐怕还会牵扯到姨妈白娇娇和表哥北筠,她可没忘了北蓝柯几次看向姨妈的眼神。

北蓝柯作为虎族直系后代,房子的位置自然很好,与部落广场以及从山脚下的河的上游引来的水渠都很近。不像谷玉家,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临近河水和山林吧。

等谷玉来到北蓝柯家门口时,他正大敞着门,在院里收拾猎物呢。如今他家只剩他和弟弟北念涵,房子那是比谷家还空旷。

此时弟弟并不在,北蓝柯见到门口的谷玉似乎也不惊讶,招呼谷玉进门后,自顾自的洗手去了。

谷玉也不拘谨,只在堂屋等着。

“玉儿是来问当时的情况的,还是来要那根凶器的呢?”北蓝柯进门便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