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四郎君还是面无波澜,似乎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姜莲珠收回目光,不敢再与巨龟的眼睛对视,她的心跳才缓和了下来。

这巨龟好强啊!

就听见巨龟又发生了几声嘶息声。

而姜莲珠他们的耳朵里,则自动变成了人声。

“本座一向是不见人的,玄行你这小子既然有诚意,求到我这里来了,那我也不是那不讲情面的龟仙,你们中元大陆是低位小世界,也难得出几个像你小子这样英武上道的好后生,说吧,何事?你给的那些银钱只够本座答应你一件事情的,你切记不可得寸进尺,挑你最重要的事情说。还有,要是破坏黑市的规则之力的话,就免谈,给再多银钱,本座也不会应允的。”

四郎君回道,“市主放心,小子所求之事,绝不会与黑市的规则之力相冲突,小子是来寻人的,寻我义父,曾经被市主您传送出黑市的一位武夫九境强者,市主,应该是有点印象的!”

那只巨龟哼唧一声。

“当然有印象,破坏我黑市规则,本座轻饶不了他,可是又难以对付,本座就把他扔进了其他高位大世界里去了,省得他再次回来捣乱,此人是武夫九境,本座这么多年来,在你们中元大陆也没有遇上几个九境的,此人算是你们中元大陆最高存在了,原来与你小子有关系,虎父无犬子,可以!”

也不知道四郎君给了这只巨龟多少银钱,这巨龟竟然真的对他们没有敌意。

言语当中,虽然对玄战也有些不满,玄战破坏黑市规则之力,给他找了麻烦,但,恶意并不多。

不是生死之仇。

临末还夸了一句,虎父无犬子,可以。

这金钱的力量真的强大。

千金泯恩仇。

“市主过奖了,此人正是晚辈义父玄战,晚辈替义父向市主您先道个歉,我义父估计也是受奸人所害,不是故意想给您找事惹事,挑衅黑市的规则之力的。”然后,四郎君又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晚辈此次来求的事情,就是希望市主能帮我们找到义父,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忙把义父给带回我们中元大陆来,就更好了。”

巨龟眼睛如铜铃一样,扫向四郎君。

四郎君不避不让。

巨龟盯了他半晌儿,才缓缓道,“你提的要求有些过分,不过,看着钱财的份上,本座说到做到,答应你们的事情,不能反悔,我可以帮你寻找你义父,但他要是死了伤了什么的,先说好,与本座无关,你们能接受我就帮你们,不能接受就滚。”

这对它来说,不是难事。

它自己亲自干的事情,玄战在哪个高位大世界,它现在还有印象。

当时还挑选了的。

因为玄战武夫境界高,只是单纯地揪他出黑市,他还会再回来搞事情,它当时很气愤,揪了好几次,都让玄战给逃脱了,索性,它就随便撕开了一个高位大世界的通道。

将他扔了进去。

也不是随便,是它曾经出生的妖兽大陆,在哪里,动物的地位大于人类的地位……

它就想着,让这个嚣张不可一世的人类,吃点苦头,让他受教训去。

现在,也许他已经葬身兽腹了也有可能,也许满身伤残,奄奄一息了,更或者变成了妖兽的人宠,被妖兽奴役什么的……

得先把话说清楚,省得这伙人发怒,在它的洞穴里搞破坏,这几人看起来都算得上是中元大陆的翘楚了。

特别是那个没说话的小姑娘,全巫,打起架来,身上还有好多的火药武器,可以不要钱似的扔,它是见过她打了好几次架,它一直在洞里没动而已。

不触发规则之力,它就不乐意主动去管闲事。

要不然,整天的闲事都管不过来了。

姜莲珠此时忍不住了,“我们不怪罪前辈,前辈快请帮我们找我爹的下落。”

谭焘也是这个意思。

“市主,有劳了!”

巨龟四平八稳地嗯了一声。

只见它抬起肥厚的爪子,在半空中几抓几挠的,就出现了一个大破洞,慢慢地,破洞变成了光幕,又变成了一幅画面。

里面一片广袤无边的原始大森林,蓝天白日,半空中飞翔着巨大的飞鸟,有的个头超过十好几米,最小的都有乘风疾风大小,令姜莲珠咋舌。

这个场景怎么有些眼熟啊!

这不是她刚突破时,用鞭子占卜她爹时,见过那个场景吗?

兔子都有一人多高来者!

原来她那时候,占卜的画面是真的?她爹那时候在森林里悠闲的烧烤巨免来者……

继续看。

巨龟的爪子还在半空中扒拉,像是在挑选寻找。

于是姜莲珠他们跟着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原始巨兽,如小山包一样的大象,几层楼高的老虎,半里长的蛟龙,脸盆大的鸽子蛋,大树高的小鹿,老鹰般的麻雀……

还有水里的鱼,也是一条条跟船似的,那么长,那么大。

最后,巨龟扒拉了数十下之后,终于找到了想要寻找的人。

只见一处大山深处,树木葱茏,烟雾弥漫,灵气阵阵。

深山深处,有一处搭建的简易小木屋,上下两层。

看似普普通通,实际建得特别的牢固,木屋周边都是陷阱,连森林里的巨兽都进不去。

一个男人在用山石在木屋的四周搭建围墙,围墙已经修得很高了,大概有七八米高了,他似乎还不满意,有些巨兽对于七八米高的围墙,就是轻轻一抬脖子的事情,就能望入小院之内。

坐在围墙上修建的男人,健壮魁梧,挥汗如雨,但是神情却是愉快的。

甚至,姜莲珠他们还能听到他好像在哼着小曲儿了。

看清了他的脸之后,姜莲珠与谭焘面面相觑了一眼。

谭焘道,“这人,真的是你爹吗?会不会是与你爹长得十分像的一个人?”

在他的印象里,玄战不就是一个稳得不行的老贼吗?

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什么时候何曾笑过?何曾有这样悠闲,还哼小曲儿的时候?

四郎君也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他的惊讶的神情,都没有来得及收回去。

老龟又息息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