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动静瞒不住,当日就传出太子已经找到,在定安郡疗伤。

此时的定安郡并不知外界风云,那些滞留的商户现在兴奋不已,能够和太子攀上,日后无意外岂不是发达。

定安郡守被抓,他们留下的商队立即观望,不再运粮进来。

毕竟他们之前都是和那些富人以及官员们合作,把粮卖给他们,至于他们又把这个价卖多少给百姓,那是他们的事情。

双方双赢,却没有考虑不收那些商人心疼的无比,毕竟库里面的东西还没给钱。

眼看着连汤都喝不了,那些人那还敢在送东西进来。

现在太子出面放话,希望能够跟他们买一批粮食和药材,那些人自然是心动无比,纷纷收拾东西,把消息带回去,准备东西运过来。

谁知道,却只让他们把消息传回去,不让他们出城门,这是要干什么?因此一帮人被拦在城门口,对着那些禁军质问。

一声比一声高,心里的怒气自然而然就被引出来。

“你们这样,还想让我们怎么运东西进来!求我们的是你,现在不让我们出去的还是你们。”

“就是就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现在还不给人走了!”

……

守在门口禁军理都不理,统领说了,任由他们说,他们当做听不见便是。

若是谁把人给放跑了,一个个的都不会放过。

想到统领手段,一个个炯炯有神的看着这些商户,确保没有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落在商户眼里,却觉得这些人目无中人,一个个气愤不已。

“太子殿下呢!这不是欺负人!我们要见殿下!”

“太子殿下不见,那我们就冲出去,难不成他们还敢伤人吗?”

话音落下,其余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纷纷附和:“就是我们冲出去!”

说着一帮人集体往前冲,推搡禁军插空要冲出去。

禁军们确实是不敢动刀子,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么冲出去。

带队的人当即高喊:“关城门!关城门!”

守着城门的人立即把城门关了起来。

冲出去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城门关闭。

气的不行。

收到消息的苏宁灏和太子带着人到城北城门,看着双方都要打起来。

苏宁灏连忙高喊:“住手!”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太子来了”,加之他刚才说的话,那些人停下手,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

神色一僵,转过身艰难的扯着嘴角,哪怕克制语气还是带着质疑:“殿下让我们去消息,却不让我们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说话很冲,身边就站着一个禁军,见他如此不敬,呵斥道:“放肆!谁让你这么说话!”

太子一个眼刀子飞去,那人身形一僵。

太子和颜悦色的解释:“是孤之过,没把话说明白,还请各位见谅。”

太子四处看看,又道:“这说话不太方便,不如……”

许是他态度温和,那些人便大胆了些,开口打断他,道:“殿下,您还是就在此解释,也好让我们早些安心些。我们出不去,如何做事?何况这件事也是您准许的。”

太子看着人群中开口的人,是一位老爷子,姓叶,是个胆大的人。他是第一批拉货来,赚的盆满钵满。

滞留的也最久,当初出事,商人也走了一半,唯独他还留着。

太子环视一眼,最后停留在叶老爷身上道:“孤那日话还没说完,你们答应的爽快,孤还以为你们明了。”

这可不能怪他,这些人动了不不该动的心思,当日怕是没把他说的话给听进去。

现在却来找他讨要说法,也休怪他态度强硬。

“孤让你们送信,自然是只能派一个人出去。”

太子冲禁军挥手,禁军们立即把人给围住,他上前一步,迎着那些人忿忿不平的脸,反问:“如何,可还觉得这是个好说话的地方。”

叶老爷子幽幽叹气,转而道:“还恳请太子殿下换个地方。”

风水轮流转,现在到他们不得不屈服。

苏宁灏松口气,跟着太子把人送到一座宅子里,他挨个把人带走,带去给大夫检查身体状况。

他们要把消息传出去,可也不想把病一起传出去了。

好在这些人没有染病,可为了以防万一,出去的人不能是主人家,而且只能带上十个人保护他们,剩下的人都得留在定安郡。

这个举动让商人们有些不安,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尤其是还让大夫来给他们把脉,他们不蠢,生意做得南来北往,见识颇广,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疫病。

之后疫病,才能让太子如临大敌,不得不谨慎。

太子知晓瞒不住他们,因此也不瞒着道:“我知晓你们中有聪明的已经猜到,我只能说这件事是真,但城中已经有一名太医,朝廷也在派太医来,为了大家以及其大梁子民,你们能不出去,便不出去。”

得到肯定,商户们倒吸一口凉气。

门外,苏宁灏见场面彻底被太子把控,他松口气,转身去找林德海,约见城内地头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分工明确,相互配合,苏宁灏统筹能力出众,他压不住的人,他便借力打力。

知道对上闲帮压不住,特地去请林德海,从他那里借了一支队伍。

让林德海的人一起,直接用武力打疼,打屈服。

此队的队长脚踩在一个壮汉身上,看着前方的苏宁灏。

苏宁灏没让他起来,反而是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壮汉:“牛三,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想让你帮个忙,你意下如何?”

牛三挣扎,双眼发红,“虚伪,这就是你找人帮忙的态度。”

苏宁灏浅笑:“这不是跟你学的,找人办事前,你不是一直觉得把人打一顿,对方才尽心。”

“怎么样,滋味如何?”

“卑鄙!”

苏宁灏被逗笑,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对你们这样的人,卑鄙又如何?你且说帮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