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寄雪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爪子。
看样子二哥是嫌弃她在家里闲得慌,非要给她找点事情做,女工针织什么的,赵寄雪从小就没接触过,她看过沐杉杉给人扎针,总是觉得针会往人的手指头里面扎,本能的就抵触。
至于读书,她从小就读书,不会写字的时候就读书,读书总比女工要好一点,没什么大不了就像在宫里一样,况且读书还可以认识不少的人。
“我选读书。”
赵坤林满意的正要点头,赵寄雪却又说:“读书可以,不过我又不考官也不做官的,我只学几本书,念几个字就行了,你不能严格要求我,如果我不写作业,夫子能找来的话,你不许揍我也不许骂我,要不然我就不学了。”
赵坤林都被气笑了,不过他本来对妹妹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诚如她所说,没指望着她考学,只希望她认识点字,懂得点大道理,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就行了。
什么课业之类的,他其实也没放在心上。
说起来,以往还真没有夫子来找过他,赵坤林一直都觉得妹妹在课外淘气,在课内肯定是一个好学生。
赵寄雪进宫的时候年纪是最小的,就连皇上都让着她,夫子们见她脸颊红润的,又念在赵将军的份上,对她多有包容,哪怕是不好好读书,他们也只是摇头,或者罚她写大字,基本没有找过赵坤林。
至于其他学生,夫子们也没找过家长,只是在下朝后跟礼亲王等人提一提罢了,赵坤林负责锦衣卫,他们都觉得锦衣卫晦气,谁会找他说话,还说的是赵寄雪的事情?
所以才让赵坤林有了错觉,他在宫里都没有夫子找他告状,在宫外国子学院应该也不会有人告状,所以就答应了她。
赵坤林本以为这件事儿过去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上早朝,孟国公就把他给告了,说他妹妹欺负人,把他女儿的脸都给打坏了。
赵坤林当时一懵,他没有立刻站出来,要是站出来,不相当于坐实了他妹妹的罪名吗?
这个罪名可不好,他妹妹今年十一岁了,再有几年就该出嫁了。
沐青璃很少在朝堂上听到有小孩子打仗的事,一时觉得好奇。
刚说完了关于疏通河道的事,正觉得头皮发紧,听听这些小事儿也可以换个思路。
“孟国公你说赵寄雪把你女儿给打了,不知道她为什么打你女儿,事实经过是如何,在场这么多大臣,还有刑部的官员,可以帮你断一断案子。”
孟国公便站了出来,“皇上昨日小女去布庄看上了一块布料,哪知道被赵小姐给看中了,后来她蛮横的就把我女儿给打了。”
沐青璃不认为赵寄雪会是一个因为点东西就动手打人的人,毕竟是看着长大的,赵寄雪刚进宫的时候话说的都不是很利索,虽然淘气了一些,但要说张扬跋扈应该不至于。
在场的一二品大员基本上都在宫里教过课,也是看着赵寄雪长大的,小女孩子虽然有些活泼,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的打人。
“孟国公昨日回府,我已经了解过了,是我妹妹先看中的布料,结果你女儿强硬的抢过去,两者推操之间你女儿先推了我妹妹,我妹妹是正当防卫。”
赵坤林顿了顿说:“再说了小孩子争执动了手也正常。”
别说是小孩子了,在场这么多朝臣,不也时不时的打群架吗?
“况且昨日我妹妹已经赔过礼道过歉,还送了上好的药酒,当时孟国公府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转过天就变脸了,这里是朝堂,这点事情怎好拿出来说,孟国公未免太分不清轻重了吧。”
赵坤林一字一顿地说道,敢说她妹妹跋扈,当他这个哥哥不存在吗?
孟国公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赵坤林是锦衣卫的二把手,眼神就像狼一样,孟国公不由得有些后悔,是不是真如他所说,是他女儿先动的手呢?
可眼下已经不能反口了,“整个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赵家姑娘是皇上伴读,自小就张扬跋扈,她打了我女儿也是正常的,你向着你妹妹我也理解,可是我女儿的脸都被打毁了,这笔账怎么说?”
沐青璃悄悄的看了眼祁离殇。
祁离殇就冲着她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点小事儿本来祁离殇不该给过问的,但是赵寄雪毕竟是皇上伴读,又是赵坤林的妹妹,昨日汇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了祁离殇。
祁离殇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孟国公竟然告到朝堂上来了。
沐青璃一看便明白了,“孟国公慎言,赵寄雪是朕登基的时候,赵大将军亲自送进宫来的,由楚忌酒等人教导大的,孟国公的意
思是,永L亲王他们没有教赵寄雪做人的道理,把她养的张扬跋扈?”
本来坐着的几位老大人,瞬间就面色就有点不太好。
就连孟国公的顶头上司管卓面色都不是很好,因为他也是宫中的夫子之一,教的是骑射。
别看赵寄雪年纪小,骑射方面还是不错的,小姑娘说话甜,笑容也甜,哪里就像孟国公说的飞扬跋扈了?
管卓有一个儿子跟赵寄雪年纪相仿,还想着过几年两家能做亲家,心里已经把赵寄雪当做儿媳妇一般。
这么想着看孟国公的面色就有些不太好。
更不用说上头的楚忌酒等人。
孟国公的冷汗都出来了,没想到一下子竟然招惹了这么多人,不过一想到自己女儿的脸,他就又挺直了腰背。
“老臣自然不是怀疑几位大人的教导,只是赵家姑娘实在是太张扬了一些,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人的脸给打坏了。”
沐青璃说:“小孩子打仗难免会有手重的时候,孟国公也这么大年纪了,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至于你女儿的伤,回头朕会
派太医前去医治的,赵坤林,孟国公府二小姐所有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伙食费,都要你们赵家来出,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