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女人竟然连皇上的事情都想打探,实在是不成体统。
沐青璃也觉得这一次的题目比较难考的,竟然是驻军和当地百姓的关系?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样的题目就连在朝堂上都很少听到,更不用说外面的那些学子了,这里面牵扯的不少,有军法,还有一些服役之类的。
“查到了吗?这次的考题是谁出的?”
张福说:“这次的考题是采取抽签的方式,策论的最后一道大题是由王博士出的。”
见沐青璃不说话,张福便继续说,“这位王博士出身王家,在家中排行七,和现在王家族长是同一辈分的人,外面的人都称他为王七老爷。”
沐青璃隐约有点印象,国子学内有名望的夫子就那么几位,而这位王博士也算是其中比较有名的。
“他什么时候对驻军这么上心了。”
张福干笑了一声,“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算了算了,反正已经考完了,对了,让你打听有多少女子参加科考,都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包括楚姑娘在内一共有十八名女主参加考试,都是出身大家族的,有名的就是王家的王可晴,齐家的齐婉容……”
张福事先对这些姑娘进行过调查,了解的还挺充分的。
沐青璃后面听的不是很真。
她还在回想这三天的考题,反反复复的想了几遍,觉得审题答题应该都没什么问题,才放心。
“张福,你亲自去一趟国子学,告诉楚忌酒,就说为了保证公平公开公正,所有的是试卷要进行糊名。
若是前三十五名之中有女子,也一定要保留,另外再单独写一份女子榜单和男子榜单。”
“皇上要是这么做了,国子学的夫子只怕不会答应吧。”
“不答应也得答应,回头带着锦衣卫的人去,不服也得憋着。”
沐青璃本来不想这么快糊名的,实在是考题有点问题,楚忌酒不会做小动作,可不代表别人家不会,为了保证公平,糊名是最好的选择。
楚忌酒还没有带着人批改,批改卷子的人不用太多,但国子学有这么多,总要有所取舍,他刚让人抽签儿,这边张福便来了。
张福亲自来传旨,说明皇上的重视。
楚忌酒在稍稍的惊讶过后,也下定了决心。
“皇上的意思你们也听到了,糊名批改,不分男女,先排出一个排名来,最后再排男女榜单。”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便开始纷纷的反对。
楚忌酒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这是皇上的意思,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找皇上去。”
他们哪敢啊!
皇上可不像楚忌酒这么好脾气,虽然楚忌酒的脾气也不好,但是众人公认皇帝的脾气更不好。
“皇上还说了,排名前五十名的试卷都要悬挂在告示板上,若是你们当中有人敢做手脚,锦衣卫可盯着呢。”
说完,就冲进来几名面容冷酷的锦衣卫。
本来想要反对的夫子博士们瞬间气势上弱了许多。
自从有科举考试以来,都是不糊名的,他们不知道糊名的后果吗,就是因为知道才反对。
本来楚忌酒觉得糊名这件事应该循序渐进,慢慢的来才对。
可是如果不糊名,万一真的取了那些没有才华的世家子弟或者官员子弟,让寒门子弟情何以堪?
皇上想要这么做就做吧,反正现在不做早晚也要做。
楚忌酒在犹豫过后,便决定将此事提升日程,更不用说有锦衣卫坐镇,他怕什么?
一位圆脸锦衣卫看楚忌酒说完了,便露出标志坏笑,看向几位夫子。
“皇上有言在先,他要的是有识之士,而不是用钱砸出来的虚假之人,皇上还说了你们当中有人可以不服,但是即便是不服也得憋着。
有什么事情等定下排名之后再说,若是中间有人敢寻私作假,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几人便抽出了锋利的长刀。
银光闪闪。
将几位夫子吓了一跳,这一下真的是不服也只能憋着了。
楚忌酒看这几人的表情,心中冷笑,平日里一个个私底下说锦衣卫如何如何,甚至恨不得要去锦衣卫府门前撞柱而死。
怎么现在看到人家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各位也知道小女参加了此次的科考,为了保证考试的公平,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就在这里批改试卷,衣食住行都会有人送
来,直到定下了排名,另外你们每个人批改的卷子都会做出标记来,回头出了问题皇上要单独查找,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如此一来,为了不让皇上秋后算账,他们就只能尽力达到公平公正。
如若不然,只怕人头不保。
看样子糊名的事情要定下来了,如此一来,以后的考试就变了。
几位夫子都有点无力回天的感觉。
楚忌酒从批改试卷的房间里面,出来不少博士学位都围了上来询问情况,楚忌酒只是淡淡地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另外此次考试皇上特别重视,吩咐了锦衣卫在此守着,让他们平日里不要靠近,免得起冲突。
大分人都知道皇上也参加了此次考试,派来锦衣卫也正常。
以前批改试卷的时候也有人守着,这一次也一样,不过被锦衣卫盯着,和被衙门的人盯着是有点不同的,总觉得后背发凉,隐约觉得那个屋子太晦气。
锦衣卫之所以不受夫子们待见,主要是因为其他衙门会给国子学面子,但锦衣卫是谁的面子都不给,除非是皇上。
这也让他们的傲气受到了打击,才格外的不喜欢他们。
更何况,祁指挥使又是寒门子弟出身,如何能够跟他们相提并论,凌驾于万人之上就更加不对了,却还不收敛脾气,实在是不该,不该。
批卷子就用了将近八天,往常五天就能批改完了,这一次之所以这么小心还不是有人盯着。
有皇上的话在前,他们也不敢不认真。
等前五十名的排名终于定下来之后,房门终于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