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丞相也不隐瞒,“本相以为楚忌酒的嫌疑最大,尧山派的掌门是他的同门师兄弟,能够将刺客放进宫来的肯定位居高位,楚忌酒也可以办到,结合以上两点,他的嫌疑最大。”
“安丞相,你到底有何居心,我早就说过此事跟我无关。”
“你敢让锦衣卫查吗?”
“有什么不敢的。”
礼亲王思考了片刻,“好了,两位大人都不要再说了,本王相信楚忌酒对皇上忠心,可安丞相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此事
的确要查清楚。”
他对着楚忌酒说道:“这样也有好处,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把你和尧山派放在一起。”
安丞相:“……”
楚忌酒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妥协了,“既然如此,让锦衣卫来查好了。”
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殿内,沐青璃趴在祁离殇的怀中,不断的汲取温度,“你不知道刺客出现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害怕,我第一次杀人,他的刀距离
我就这么近,我好像都看到黑白无常来锁魂了。”
祁离殇紧紧的抱住了她,心中一抽一抽的痛,“我都知道,我知道。”
“呜呜,我好害怕,我好想杀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祁离殇双眼展露出久违的杀戮,“皇上放心,尧山派的人,臣一个都不会放过。”
“嗯。"
“还有宫里面里应外合的人,也不能放过。
“好好好,臣一定会将宫里的人清查干净,一定让皇上睡得安稳。”祁离殇耐心的哄着。
沐青璃就所在他的怀中,像是一只受惊的鹤鹑,委屈的模样令人心疼。
明明她还是一个孩子。
沐青璃:……我不是,我不是。
“皇上,这次我们出去缴获了近二百万两的金银财宝,有了这些钱,皇上想要建立太医署或者其他的产业都可以了。”
时间是抚慰伤口的良药,金钱也是。
沐青璃瞠目结舌的,吸了吸鼻子,“这么说朕现在可有钱了?”
“……”祁离殇哭笑不得的说:“钱都在户部。”
准确的来说是国库有钱了。
沐青璃却不在意那些,国库的钱不也是国家的钱,想建立太医署自然也需要国库的支持。
直到勤政殿内传来呵呵的笑声,守在外面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礼亲王和楚忌酒的表情一言难尽,果然能够劝的了皇上的人只有祁离殇。
出宫的路上,楚忌酒忍不住说:“皇上如此依赖祁离殇,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也是礼亲王对他既想重用,又防着他的原因。
“先看看吧,锦衣卫里还有赵坤林,宫里又进了一些武官子弟,时间还长,且看着吧。”
若是祁离殇没有私心,以他的功劳将来封侯拜相都指日可待,如果他有私心的话,想要拿住他还真不如意。
礼亲王内心是相信祁离殇的,可心里总有几分顾虑,毕竟不是奴才出身,礼亲王对这样的人信赖远远不如张福。
祁百川走在两人后面,见礼亲王和楚忌酒嘀嘀咕咕的,也跟身边的唐起说:“你说今天的事情,会不会跟靖王爷有关系?”
这么危险的话题,唐起不想回答,想要离他远一点,却被祁百川给拉住了。
唐起无奈的说:“我哪里知道。”
“你猜猜,你猜的一向很准的。”
夜华如水,天空挂着几颗残星,透出微弱的光芒。
唐起望向天空,“很难说,皇帝已经崭露头角,不想他长大的人不少,太后,几位王爷,甚至是世家,江湖,都有可能。”
祁百川点了点头,悄咪咪的说:“可能做到这个份上的,我觉得肯定和靖王有关系。”
“未必,对方会易容,很容易躲过侍卫的检查,不能以此断定。”
话是这么说,唐起的心还是偏了一点点。
“经历的此次刺杀,宫里的防卫也要加强了。”
“说的是,想来祁指挥使自有办法。”说到这里,祁百川又拉住了唐起,“
祁离殇和赵坤林一起出马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找到了两百万两的金银珠宝,你说一个小小的尧山派真的有这么多珍宝?”
唐起干脆抽回袖子,“反正两个人总不能偷偷摸摸抢来的,既然他们说是尧山派的就是尧山派的,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工部和
刑部不是归你管吗,你还不趁此机会,提前预定?”
祁百川终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掰着手指头计划着怎么从户部的手里要钱。
户部是礼亲王管着,礼亲王应该好说话,就是乌宏利想要从他的手里要钱太难了。
走在两人前面的礼亲王和楚忌酒也在想着此事。
楚忌酒问:“你刚来拉着赵坤林就没问出什么来?”
“他直说这笔钱本就属于朝廷,其他的就没多说。”
虽然没说,但是看礼亲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楚忌酒总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才对。
礼亲王的确是心事重重,却不是为了这些金银珠宝。
他只是担心锦衣卫会失去最初的本心。
虽说是不义之财,可很明显他们是打劫回来的,这个先例一旦开了,以后只怕会有更多的不义之财收入国库。
对国库来说是好事,对其他人来说就不是好事了。
世上总有一些人是行不端坐不正的,难不成都要杀了吗?
很明显是不行的,礼亲王担心这些是沐青璃的主意。
楚忌酒见他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反正礼亲王一向有原则,如果触及到底线的话,他早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靖王府,沐长陵本来在陪安锦赏月,结果一个下人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沐长陵听了之后,二话不说放下安锦就走了。
安锦倒是也没说什么,扶着丫鬟的手就回了房间。
“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好半天,丫鬟才回来。
“奴婢听说今日御林军大选混进去刺客,皇上受到了惊吓,好在最后没什么大碍,现在巡防营正在满城搜查刺客的余孽。”
安锦端茶的手一时不稳,滚烫的热茶就晃了出来,整副茶盏都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