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父王心中只有那毫不值钱的兄弟情义,完全不会为他着想,但凡他死的时候将手上的人脉都交给他,他也不至于被沐慎这个小屁孩压着。

就连他名垂一线,他都没有动手的机会。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内阁五人的恐怖之处,越发不敢动弹了。

两日之后,沐青璃痊愈在休养的消息传到宫外,众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沐长陵得知此事,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他的脑袋已经完全乱了,就算这一次不能得逞,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内阁的人。

除掉这五个人,他才有机会除掉沐慎。

“去把沐青璃感染天花,跟五位阁老有关的事情传出去,本王就不相信权利在前,没人不动心。”

沐长陵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温和,却让人不禁打起了冷战。

“王爷不好了,郡主感染天花了。”一位管事跑了过来。

“什么?”沐长陵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管事说:“府中的大夫已经确认了,就连小姐身边的丫鬟都出现了症状。”

你来找本王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太医。”

夏邑说:“王爷,怕是不行,现在的太医不上门看诊,朝廷贴出告示,若是发现天花的患者,要送到防疫所,哪里会有太医和大夫,否则就只能在家里等死。”

留守京城的总共只有五位太医,剩下的人都被派到温州去了,这个时候让他们挨家挨户的上门,京城的百姓怎么办?

沐长陵虽然冷血,可对自己的亲妹妹还是有些感情的,“带着小姐去防疫所,告诉那边的人好好照顾。”

又有小厮跑了过来,“王爷,不好了,祁姑娘也的了天花。”

沐长陵:“……”

一旁的管事说道:“府中的大夫说郡主很有可能是出门上香的时候感染的,这两日郡主和祁姑娘又在一起,怕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沐长陵心都凉了,他昨日才跟祁雪心见过面。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问道,“你确定是天花吗?”

沐长陵的身体晃了晃,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

夏邑忙扶住了他,怂恿说道,“王爷,应该赶快将她送走,要是传染给了王爷就糟了。”

“可是……”

祁雪心是唯一威胁祁离殇的筹码,万一送出去了,怕是就难回来了。

夏邑说:“王爷,既然留不住,不如……”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沐长陵狠狠的闭着眼睛,反正祁雪心不能留在府中,与其将祁雪心给祁离殇,不如除掉他,哪怕是让他伤心一下下,也是好的。

这次的事情,祁离殇虽然没出面,可沐慎的身边被他守得死死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可气了。

他过得不好,怎么会让这个低贱之人如意呢?

“去吧,做的隐秘一点。”

夏邑:“……”

他不太想去,毕竟是感染了天花啊,可王爷在前,他也不能不答应。

上官太医妙手回春,由他亲自盯着,沐青璃的病好得很快,让她最满意的是,身上没有留下一丁点疤痕,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尤其是沐青璃。

整日穿着男装,内心里可在乎自己的皮囊了。

唯一让她觉得羞耻的是,祁离殇将她全身上下都看遍了,也都摸遍了,每每想起此处,她就觉得身体发烫。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耻……流氓。】

祁离殇正好端着点心进来,听到沐青璃的内心独白,耳根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在门口酝酿了一番,好不容易将羞涩压了下去。

看到他的身影,沐青璃立刻钻进了被子里,还用下巴压住了被子,不让自己露出来一点。

她的睫毛又黑又密又长,随着眼皮的眨动,似乎在说,我可听话了,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哦!

祁离殇:“……”

他笑了笑说道,“皇上,这是御膳厨房做的开胃点心,您尝尝。”

“原来是吃的,早说呀。”

【她还以为又是苦药汤,昏迷的时候吃药不觉得苦,可醒来之后每次吃药她都觉得像是镀了一次浩劫。】

【反正有生之年,她是再也不想喝药了。】

点心是用山楂做的,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沐青璃一口一口的吃着,脸颊鼓的圆圆的,像是一只储存粮食的小仓鼠。

“慢点吃。”

祁离殇掏出帕子温柔的擦了擦。

“……”沐青璃吃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对了,混苍王朝使团那边怎么样了?”

“上官太医妙手回春,使团只是死了两个随从,其他人都没事了,不过现在京城发现了好几例天花的患者,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们待在驿

站,等到天花完全消灭了再见他们,好在使团的贤亲王是个通情达理的,并没有提出异议,反而对我们救治濮阳潑之事很是感激。沐青璃没有再问。

很快,祁离殇搬来了一摞子的奏折。

沐青璃一看奏折,便头疼的捂住了脑袋,两条腿蹬个不停,“朕难受,朕现在看不了奏折,你帮朕批改。”

“皇上,您现在已经痊愈了,若是再不批改奏折,回头礼亲王知道,怕是又要为难臣了,没准儿给臣塞一房媳妇儿也未可知。沐青璃:“……”

她一个激灵从**滚了起来,本想来个鲤鱼打挺,可想了想放弃了。

“皇叔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热衷于做红娘?有那时间还不如为自己的儿子张罗张罗,话说沐长崎也老大不小的了。”

“沐长崎的婚事不就在眼前吗?还用得着张罗?”

沐青璃冷不丁的看向他,随即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意,“你看出来啦?”

祁离殇刮了刮她的鼻子,“皇上现在这样,特别像是一个奸诈之人。”

沐青璃没好气地打掉了他的时候,“朕才不是,朕是爱护朋友,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

祁离殇坐在床边,仔细的想了想,“两个人的性格才学差不多,也算是般配,不过就怕礼亲王和楚忌酒不会答应。”

“这么好的事?他们为什么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