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情况不是很好。”
侍卫的声音掷地有声，王彪的视线飘向程十鸢。
“大少爷说想最后再见见太子妃。”
众人都不清楚沈明泽在最后的时候到底要做什么。
又是为什么要见程十鸢。
“穆大夫说，大少爷的情况顶多在撑一炷香的时间。”
众人望向程十鸢，本以为她还在昏迷中。
却见她的眼眸黝黑的盯着他们，那其中的陌生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们想要询问出口的时候。
程十鸢的声音响起，依旧是温软的声线，“那我就过去一趟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程十鸢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方才她在梦里好像答应了某个人什么事情。
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还有……
这里又是哪里？
即便眼前的场景，程十鸢是一点都想起不来，但良好的职业素质还是让她笑着接上了话。
视线上移，对上那双有些熟悉的血眸，程十鸢的神情微顿。
“我……是不是喜欢过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却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全修仙界谁不知道程十鸢曾经是有多深情，可现在却问出了这种话。
莫不是……
沈明非的确是一点事情没有，但并不代表身为脆弱的人类修为还低的少女不会有伤害。
“要不请穆大夫来看看？”
王彪试探性地询问沈明非的意见。
可却听到沈明非的声音低沉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鸢鸢，我是你的丈夫。”
“今天是我们新婚后的第四天。”
果不其然，见到程十鸢眼中一闪而过的吃惊。
沈明非唇角勾起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意，他轻柔地牵起程十鸢的手。
“真的。”
可下一秒程十鸢却强硬地抽走了手，满眼戒备地望着沈明非。
那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爱慕。
“那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道侣契印？”
程十鸢一针见血地点破的问题所在。
由于沈明泽那边时间不多了，王彪一路上都在为其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好在程十鸢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好的，只是一小会就已经坦然接受了。
“也就是说，我是沈明非，他的冲喜妃子？”
"怪不得我一见他就觉得他很重要，好像是喜欢过一样。"
“果然我的直觉不会错。”
手指指向一旁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的沈明非。
“是的。”
王彪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冷汗。
刚刚想松口气，就听到身边的沈明非语出惊人。
“你还记得系统和任务吗？”
闻言。
程十鸢心中吃惊但面上表情管理一流。
古怪地看了一眼沈明非，疑惑都不用说出来了。
见此情况，沈明非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程十鸢忘记了系统的存在他还有机会确定或追求她，忧的是他并不知道程十鸢的任务有没有时限.
程十鸢并不在意，既然因为沈明泽的缘故系统的存在暴露了。
她当然要见招拆招，她可不希望因为系统暴露的缘故，让她的养老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她干脆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十鸢在想什么，不得而知。
但沈明非这边之后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样才可以让程十鸢想起来有系统这件事，他要的是完整的程十鸢做出最后的选择。
而不是一个忘记系统，忘记攻略任务的程十鸢去做一个可能会后悔的决定。
……
再见沈明泽。
程十鸢是设想过很多的场景的。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这样。
眼前的少年……已经说不上是少年了吧。
眼前枯朽如腐木的人，原本用来锁住他的镣铐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脚上。
若是他想的话，只需要用力就可以挣脱出来的样子。
随着房门被关上，沈明泽原本呆滞的视线终于是挪到她的身上。
“你也会为了沈明非留下吗？”
程十鸢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沈明泽。
“我时间不多了，我就想知道“他”说的千面水晶球是不是在你这里？”
有印象。
但程十鸢面上表现的还是茫然的，“你说的“他”是谁啊？什么千面水晶啊？”
见到程十鸢这个样子，沈明泽苦笑一声，“你这是在自救吗？”
“因为你怕走上软软暴露系统后的老路。”
“你是不是怕沈明非也会不择手段的留下你，是不是？”
此刻他似乎笃定程十鸢就是为了攻略沈明非而来，她和乔软软一样任务结束后就会离开。
不得不说沈明泽是聪明的，只是在乔软软这件事上当局者迷了。
“我见你也不是为了说这些，我的时间不多了，软软的系统说，软软已经放下去投胎了。”
“来，你过来，我有件事情只能告诉你。”
程十鸢本能抗拒，这人指定不能憋了好屁。
但是……
感受着那不断投入房间内的视线，为了稳住自己已经不记得有系统这回事。
程十鸢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
沈明泽缓缓的靠近，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下一刻。
程十鸢的命脉就被狠狠地扣住，沈明泽顿时疯狂大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呕血，可他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
他手变成龙爪，狠狠地洞穿了程十鸢的手腕。
程十鸢眉头一挑，帮她手动自杀？
你人还怪好的咧。
经过这件事就可以把要演的戏……
原本在心中笑得猖狂的小恶魔顿住了笑意，程十鸢也开始了挣扎。
“你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程十鸢的叫喊，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很快沈明泽就被制服住了，可他的眸子从未离开过程十鸢的脸。
他满是鲜血的牙齿因为大笑暴露在空气中，即使被狠狠地控制在地面上，他依旧在大笑直到断气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程十鸢。
那里面包含着最深的怨毒。
程十鸢感受着身体里面多出来的东西，好几次尝试想要去抹除粘在灵魂上的印记，都以失败告终。
四处检查了一下灵力的走向和筋脉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沈明泽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师傅，已经包扎好了！用的是你教我的蝴蝶结……”
闻言。
程十鸢低头朝自己的手腕看去……
本来决定蝴蝶结就蝴蝶结，纱布打出来的蝴蝶结也不会太明显。
可……谁能告诉她这个立体带流苏的蝴蝶结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