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知道荆启山和李玉娇并没有什么感情,李玉娇不肯教她做面包,万一荆启山愿意呢?毕竟他是荆家的人,手艺不能外传啊。

荆启山问:“大嫂,面包好吃吗?”

“好吃啊。”王氏一脸的期待。

“什么味的?”

王氏就当荆启山在考验她的美食鉴赏能力,于是认真地道:“有面粉味,还有甜味,想必是加了糖和鸡蛋。”

“你以前吃过吗?”

“倒是没有吃过。”

“有吃过相似的东西吗?”荆启山问。

王氏仔细想了想,道:“没有。”

聊了约莫半个时辰,荆启山总结道:“这面包啊,是烤出来的。”

那语气就像是透露了什么商业机密一样。

王氏怔愣了一下,觉得荆启山一定是躺久了,脑子坏掉了,聊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个点,那面包窑就摆在院子里,她能看不见是烤出来的吗?

随后荆启山又道:“就是叫你过来尝一尝面包,没别的事了,大嫂你可以走了。”

王氏:……

“你叫我过来,就是尝一块面包?”

荆启山重复:“我说,你可以走了!”

然后就恢复了冰霜似的脸,绝情得不容任何人再靠近。

“你……”王氏郁闷极了。

这一趟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荆启山在考验她,还是别的。

春哥和李玉娇都在忙,没有人搭理她,她只好讪讪地回了家。

……

荆家。

陈翠一直在院子里面等着王氏,见她回来,陈翠不禁问道:“大嫂,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李玉娇跟你说了面包的事?”

“说个鬼,就是叫我过去吃了一块面包。”

“那……”

话还没问完,这时春哥又来了,春哥手里拿着两块面包,他将面包塞在王氏手里:“大嫂,这是你做出来的面包,你忘记拿回来了,我大哥哥让我给你送来了,还说,你太笨了,根本学不会,以后别来了。”

“我……”王氏想说,我哪里有做面包?

可春哥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王氏转过头,想跟陈翠解释,然而陈翠已经怒了,陈翠讽刺地道:“大嫂,你明明做了面包,却骗我说只是吃了一块面包而已,你不想教我就算了,你要是想自己发财,那你就自己发财好了,我绝对不眼红你。”

“我没有,我这么匆忙去这一趟,哪里来的时间学做这个?”王氏看着春哥塞到她手里的两块面包,感觉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

陈翠哪里肯信她:“你自己学不会就说没有学,还是你已经学会了,你根本不想教我,王牡丹,我从来没想过,你竟是这样的人!”

“我……”王氏还想解释。

然而,她突然在这个时候想明白了,荆启山在阴她呢!

荆启山的目的,就是要分裂她们妯娌!

……

祖屋这边,李玉娇也看明白荆启山这操作了。

她不禁揶揄他来:“你可真行,我这段时间真是太小瞧你了!”

荆启山淡淡道:“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我的本事多着呢。”

“那我以后得提防着你才行,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你下套了。”

“下套?我能给你下什么套啊?”

他有必要给她下套吗?

这女人真是,一边照顾他,又要一边提防他。

他道:“你怕我偷你那点家产?你放心,我还看不上!”

“呵,你自己一文钱没有,却是看不上我的家产?好歹我也有七八两银子了!”

“那你真有本事。”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李玉娇说完就准备出摊。

将面包搬到板车上的时候,她弯下腰摆放面包。

天太热了,她的衣领没有扣紧,从荆启山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一半酥胸露在外面。

两个小半球,就像两个夜明珠一般。

他感觉身体稍稍有些热,于是他不由地把目光放到院子的大水缸上。

……

李玉娇算了算,这段时间摆摊赚了不少钱,统共有七八两银子了。

于是她又添置了不少东西,在阿贵和阿平那里订了家什,衣柜、饭桌、还把祖屋的地板铺上石砖,加固了篱笆。

又给自己和荆启山、春哥添了好几身衣裳,也是以宽松舒适为主。

她打算过段时间再买头牛来拉车。

这天,李玉娇拉着板车从镇上回来,途中经过凤霞家的菜地,凤霞和周冬正好在菜地里摘豆角。

春哥见着哥嫂,自然要打招呼:“大哥、大嫂!”

周冬见着春哥,一时半会竟没认出来:“春哥?”

“是我啊。”春哥笑了起来。

凤霞见着春哥,又一次破防了。

以前又瘦又黑的春哥,现在出落更加白净,还高了一截,关键是气质也变了,以前唯唯诺诺的,现在大方自信还爱笑,跟她家周圆比起来,一个像乡绅家的小少爷,一个就是地地道道的村里娃。

凤霞不禁骂道:“哼,你现在天天在人家家里享福,好吃好喝的,怕是早就忘了哥嫂吧?这些天都没见你回来看过哥嫂,家里的田还有你的份呢?过段时间要就要割禾了,你难道一点忙都不帮?”

李玉娇就在一旁插了句嘴:“凤霞,你让春哥帮你割禾,你准备分他多少斗稻谷啊?”

“我还要分他稻谷?我……”凤霞正要跟李玉娇吵架,但是周冬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周冬抱歉地对李玉娇和荆启山笑了笑,然后就把凤霞往菜地里面拖。

菜地插着篱笆,又有豆角、丝瓜等作物遮着,拖到后面也看不见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李玉娇就听到里面传来凤霞唔唔的叫声,好像在挣扎。

周冬不会打老婆吧?

她正要过去看看,但是被荆启山叫住了:“人家夫妻间的事,你就不要去掺和了吧!”

李玉娇不由地道:“可周冬好像要打媳妇。”

荆启山觉得李玉娇太没有眼力见了,就没好气地道:“你懂什么?”

李玉娇是不太懂,她又没有经历过人事,只是见周冬把凤霞往菜地里面拖,那架势看着像是要家暴一样。

然而,当凤霞的叫声突然变得又夹又长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干这事?

她当即拉上板车,又叫上春哥:“春哥,快走!”

春哥也赶紧跟着走了。

板车上的荆启山看着李玉娇的背影。

他现在十分肯定,李玉娇并非重生。

她只是个未经世事的丫头,不然她不会看不出周冬和凤霞在里面搞什么事。

可是她其他方面又懂的挺多。

莫非,她真的见过蛇仙娘娘?

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还信这个!

身后,凤霞的浪叫声一浪盖过一浪。

春哥不由地捂住了耳朵。

……

与此同时,荆老汉也在坡上的花生地里。

花生是刚拔的,他要把地里的土松一松,再种上玉米。

隔壁的大黑叔也在给土地刨土。

差不多的年纪,大黑叔一把锄头下去,能刨出脑袋大的坑,但是荆老汉只能刨出手掌大的坑。

大黑叔又喜欢嘚瑟:“看你还取笑不取笑我吃猪腰,你看我吃了猪腰,就是比你有力气!”

荆老汉不服气:“刨个坑能说明什么?没准是我家的地比你家的硬呢。”

大黑叔道:“不止是刨坑,我挑水也比你有劲,你不信咱俩比一比谁挑水快?”

荆老汉丢下锄头:“比就比,我还能怕了你这个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