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索性就在寨子住下来了,荆启山不放心,把花红和柳绿也留在这里了。

第二天,又派人往山上送了几担礼,让他们务必把李玉娇照顾好。

寨子的条件艰苦一些,但李玉娇却住得很踏实,她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就适合住在山里。

白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出去晒晒太阳,和几个当家夫人聊聊天,跟三当家的夫人讨教怎么做女红。

眼睛学会了,但手没学会。

于媚娘又安慰她:“弟妹你已经很优秀了,人哪,总得有一两样不擅长的,否则你样样都擅长的话,岂不是让别人没法活啊,是不是?”

李玉娇又觉得有道理,于是女红这种事就交给花红和柳绿来了。

她在寨子的草坪上采野花,采到了就装在一个细长的陶罐里,插在屋里,看到花儿就会心情很好。

因为她在这里,所以黑熊寨现在都不敢收新人了,就怕又发生危险。

再说现在不打仗了,也没有难民来投靠了。

那天她又在草地里采野花,正好覃七也出来散步。

覃七好多了,他远远地看到草地里的李玉娇,她头上戴着一顶用野花编起来的花环,只觉得这是年画上走下来的仙女。

李玉娇这时也见到覃七了,她不由地将花环交给花红,再朝覃七走过来。

“七当家,你身子好些了吗?”

覃七点了点头,笑道:“好些了。”

“那就好。”

覃七又道:“听说你有身孕了,恭喜你。”

“谢谢。”

覃七道:“那你继续玩,等我好了,给你打野鸡吃。”

“好啊。”李玉娇其实并不太想吃野鸡。

覃七便转身回房了,他每天只能走这么多路。

……

李玉娇很快就过了孕反期,到了孕第四个月的时候,她不再头晕呕吐了,胃口也变得出奇的好,好像要把前几个月错过的东西全都吃回来一样。

这样一来,她就决定下山了。

因为山下可以吃到更好吃的东西,家里还有厨子。

她走的时候,山上的人都送她,一直把她送到山脚为止。

而荆启山也派出了一支精锐的部队来接她。

李玉娇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这样浪费兵力好吗?”

荆启山不以为然地道:“你是皇上亲封的三品诰命夫人,保护你能叫浪费?”

李玉娇觉得自己还习惯享有这样的权利,所以总觉得别扭。

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或许应该习惯了。

……

是夜,荆启山轻轻地把脸贴在李玉娇的肚子上,“崽崽真的会动了吗?”

“四个月了,应该能,你慢慢感受一下。”

荆启山又贴了一会儿,道:“只听到肚子在叫的声音。”

“那你以后得多跟它说说话,不然它不认识你。”

“好,”荆启山又问:“你说,它会是少爷还是千金?”

“你喜欢呢?”

“我都喜欢。”荆启山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了。

然后他就抱着李玉娇,想象将来有妻子和孩子的画面。

抱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亲她。

几个月没碰她,他太难受了。

李玉娇见他难受,便想替他宽衣。

“可以吗?娘子?”他越发地难受了。

李玉娇道:“可以。”

只要胎儿稳定了,夫妻生活还是可以照样进行的。

然而,荆启山在亲了她一下之后,还是松开了她。

他忍!

……

秋天,李玉娇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生下了她和荆启山的第一个孩子。

幸好荆启山提前准备好了,产婆、乳娘、侍女,全都在一个月前就接到了府上候着。

所以李玉娇在生完孩子后,就呼呼大睡了。

孩子不用抱,更不用喂母乳,她只管休息,让身体尽快恢复。

乳娘把孩子抱出去,“恭喜将军,是位小千金。”

荆启山看着乳娘手中拳头大的小婴儿,既激动又兴奋,想抱又不知道怎么抱。

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我当爹了!

“将军,您抱一抱?”

荆启山问:“我娘子在里面可好?”

“好,她太累了,现在睡着了。”

荆启山想进去,可是被产婆拦住了,说男人不让进去。

然后荆启山就颤抖地接过乳娘怀中的小婴儿。

“将军,给小千金取个名字吧?”

荆启山道:“桦宁。”

取两城的名字,这是他和李玉娇商量过的。

小桦宁粉嘟嘟的,小嘴不停地动着。

“她是不是饿了?”荆启山问。

乳娘道:“奴婢去给小姐喂点水,先开开胃,然后就可以喂奶水了。”

“快去。”

……

李玉娇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听到婴儿啼哭。

屋里已经清扫干净,荆启山也进来了。

但她下意识先去找女儿,“把孩子抱到我这里来。”

乳娘把女儿抱过来,放在李玉娇的枕边,李玉娇转头看着女儿,只觉得她身上奶香奶香的。

“是叫桦宁吗?”李玉娇问荆启山。

荆启山点点头:“对的。”

她这才朝他笑了笑。

但注意力又在女儿身上了。

只觉得这粉嫩嫩的一只孩子,像极了小天使。

“小桦宁,你一定要平安健康地长大啊。”李玉娇对着孩子道。

……

西南坐月子要吃鸡,李玉娇也不例外。

她觉得不用质疑当地的习俗和饮食习惯,这些饮食习惯都是人家千百年来总结下来的经验,何况这个时代有鸡吃就不错了。

荆启山让人从农家买了不少鸡回来,每天给她炖一只,反正吃不完还有下人接着吃。

但令人尴尬的是,她乳腺堵了,甚至还发烧了。

两个**硬得跟石头一样,荆启山碰了一下,更觉得女人生孩子不容易。

之后就是通乳,以及给孩子喂奶。

再之后,又便秘了。

她只能感慨:看来吃鸡不适合她。

更烦的是,乳娘还在她旁边唠叨:“夫人,您不吃鸡可以吃猪蹄汤,虽然说我也可以喂小姐,可是您终究是小姐的母亲……”

李玉娇觉得,幸好是乳娘,如果是婆婆或荆启山在一旁唠叨,她可能会抑郁。

荆启山完全不管孩子吃谁的奶,在他看来,妻子的身体和心情最重要,只要孩子没病没痛就好了。

谁唠叨他就把谁吼出去。

后来连花红和柳绿都不由地羡慕起来:“荆将军可真是宠夫人啊,换成别的男人,非得逼夫人喝鸡汤不可。”

“唉,看到将军和夫人的感情,我觉得我以后很难嫁出去了,因为我找不到这种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咱们是什么东西?能嫁出去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