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一哥二话不说,上前“啪啪啪”就是好几个巴掌,把李玉蛾打得东倒西歪,牙都掉了一颗。

李玉蛾最后摔倒在地,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两边脸已经感觉不到疼,只有无尽的屈辱。

她躺在地上一边吐着血水一边喃喃地道:“我会报仇的,我一定会报仇的!”

……

李玉娇还在店里忙活。

她很担忧春哥,正因为担忧,所以她必须要让自己忙起来,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也想过去三石林那边看看,可潜意识里,她相信荆启山一定能把春哥救出来。

荆启志也担忧春哥,他每晚和春哥住一屋,已经和春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了,所以他时不时就去门口看几眼。

终于,他看到荆启山和春哥了,于是连忙报信。

“娇姐,他们回来了!”不知不觉中,店里除了王氏,个个都喊李玉娇为娇姐了。

李玉娇心中一喜。

荆启山果然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人!

春哥也飞奔回来,见到李玉娇,他顿时扑到李玉娇怀里。

忍了一路,他终于释放出来了,在李玉娇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李玉娇拍着他的背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

然后她再看向荆启山。

荆启山驻立在门口看着她,如一棵大树那般可靠。

她的心又颤了一下,心跳似乎快了一拍。

……

李玉蛾被李二和小苗送回了榕城的家。

这一路她都恍惚极了,整个人如同死过一次那样。

到了家,李员外、李夫人,还有几个哥哥见她被打得像个猪头一样,牙齿也没有了一颗,不禁气得直跺脚!

“这是谁干的?”

小苗和李二一开始不敢说,后来在家主的逼问下,终于支支吾吾说了经过:“是、是小姐请虎头帮的人去对付荆启山和大小姐……不对,是李玉娇,绑、绑架了他们店里那个小孩,荆启山很生气,就把小姐打了。”

提到虎头帮,李员外和李夫人都震惊了。

他们竟不知道,李玉蛾有这胆子,竟敢私下去找虎头帮这种社会帮派。

李员外气得指着李玉蛾:“我就知道应该对你严加管教,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去,还有,你必须嫁给屈文才!”

李玉蛾委屈极了:“是荆启山先打的我,我这才找虎头帮的人去打他的,爹,娘,你们为什么觉得这是我的错呢?

我就知道,我什么都比不上李玉娇,在爹娘的眼中,你们只有李玉娇这么一个女儿,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李员外痛心地道:“爹娘若是这么想,又怎么会听从你的意思,把李玉娇嫁到乡下?爹娘若是不宠你,又怎么会亏损上千两银子,就为了让你开那么一个酒楼?”

李玉蛾道:“我的酒楼很快就能赚钱的,是你们不相信我,所以才早早结束的。”

几个哥哥见李玉蛾如此的想法,也是心寒得很。

这妹妹果然溺爱不得。

李大哥道:“妹妹,那些银两亏了就亏了,哥哥们不怪你,可你不该去找虎头帮啊。”

李玉蛾气道:“我不找虎头帮,难道找你们吗?你们会替我去教训荆启山吗?他算是你们家的女婿,你们舍得吗?”

李玉蛾话音刚落,就有家丁过来汇报:“老爷、夫人,外面有人自称是虎头的,说要前来找小姐讨要尾款!”

“……”众人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这次麻烦大了!

……

虎头帮来了一个七当家,又带了十来个小弟,个个凶神恶煞的。

七当家坐在前厅的主位上,一边喝茶一边对李员外道:“贵府千金今早请我们的兄弟去帮她打架,欠了二两黄金尾款,又因我的兄弟们个个伤势惨重,所以贵府千金还得赔偿他们的医药费,一共是十两黄金。

请问员外大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我们虎头帮可以允许你们欠账,但是要算利息,利息按三个点算。”

李员外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是来讹钱的。

若是不给,他们有的是手段来催债。

正想和他们商量看能不能少一点,但这时李玉蛾冲了出来。

李玉蛾指着七当家道:“给个屁的尾款!你们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让你们去打荆启山,可你们反被荆启山打得抱头鼠窜,这笔账你们应该跟荆启山算,来我这里耀武扬威做什么?”

七当家看着李玉蛾冷笑了一声:“大小姐,你急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荆启山的债我们自会向他讨,现在我们一码归一码,先来讨你家的。”

李员外连忙让人将李玉蛾带下去,然后讨价还价:“当家的,十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我家情况你也知道,就靠收点铺租田租过日,前些日子小女去开酒楼又亏了不少,十两黄金实在不能一下子拿出来啊。”

七当家看着李员外腰间挂着的翡翠道:“黄金拿不出来,可以拿其他东西抵的嘛,你家贵重的东西也挺多的,这屋里的什么花瓶、字画,都可以拿来抵押的不是吗?”

李员外笑道:“不瞒你们说,县里的老爷是我的兄弟,我不是拿他来压你们,只是说看在县令老爷的面子上,能不能通融通融?

再说眼下又快过年了,你们行个方便,大家一起过个好年,你看怎么样?”

谁知七当家却笑道:“你是说榕城的县令老爷啊,他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办的很多案子还要靠我们虎头帮忙呢,前阵子县里的银钱税收不上来,都是我们虎头帮的弟兄们去帮收的。”

“……”李员外无语了。

惹上虎头帮,没有人逃得掉,不想后续一直被欺压,最好就是现在就将欠的款都交了,否则他们有的是手段来家里骚扰。

李员外让人将家里的银钱统统交上,值钱的东西也一并交上,又去亲戚家里借一点,东拼西凑,总算抵了那十两黄金。

为此,家里的仆人都私下抱怨连连。

今年为了李玉蛾那酒楼,冬衣都没有发,例钱也说欠着。

眼下就要过年了,他们连给家人置办年货的钱都没有。

李员外和李夫人都知道仆人的抱怨,也知道几个儿媳妇的抱怨。

儿媳妇们初二回娘家的礼钱都没有,这让她们怎么回去?回去也会被娘家人笑话的。

思来想去,李员外也觉得这全是李玉娇和荆启山的错。

要不是荆启山和李玉娇,李玉蛾怎么会飞蛾扑火,硬要开酒楼?

要不是荆启山和李玉娇?李玉蛾怎么会找虎头帮?

他必须给荆启山安个罪名,最好让这两人从永安镇消失,流放到遥远的宁古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