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娇娘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的眼泪流的更凶猛一些,她用力的抱着萧老夫人的大腿。
“姨母~我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在继母的蹉跎中长大,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可是我没想到您竟然不信任我,表嫂孕以来,我就接过了执掌中馈的任务,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如今竟然被如此冤枉,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说完突然站了起来,一头撞向了一旁的柱子,只听“砰”的一声,吴娇娘撞到了萧管家胸膛上,这一撞萧管家都快要断气了,“表小姐,您看的可真准,知道老奴在这儿,还往老奴怀里撞,好在老奴儿子都已经长大,不需要老奴管了,不然这一撞老奴可能就丧失了劳动能力。”
吴娇娘才不鸟他呢,继续哭哭啼啼的要撞柱子,萧老夫人到底还是心软了,想起了自己那娇娇弱弱时时刻刻跟在自己屁股后的妹妹,“别闹了,我看都是那群婆子见财起意,一个个的打上几板子发卖出去,这件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母亲...”萧选难以置信的看着萧老夫人,刚要说话却被萧老夫人的眼神喝止了,“我说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在古代以孝道治天下,一旦背上不孝的帽子是要遭万民唾骂的,萧选气的牙痒痒,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大家都散了,魏昭君被留了下来,萧老妇人攥着她的手,“妹妹,是不是觉得我太糊涂了些?”
魏昭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萧老夫人一瞬间的错愕,本来是想在魏昭君这儿得到情绪价值的,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情绪价值,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呃...妹妹还真是天真烂漫呀!”
“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多说,但我觉得你这么做的不对,不仅寒了儿子的心,还让儿媳妇儿从此以后不再亲近你,仅仅是为了你的外甥女儿吗?”
魏昭君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若换做是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萧老夫人突然留下一滴浊泪,“娇娘的母亲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当年我们两家一起合作,在海上做生意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海盗,她为了救船上的所有人,自愿做引子,将海盗们引开,护佑我们的平安。等到我们再找到她时,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临死之前伏在我的膝头,苦苦哀求我,好好照顾娇娘...”
魏昭君叹了口气,萧老夫人本以为他能理解自己呢,刚要接着长篇大论,就被魏昭君捏住了嘴,“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为了让自己偏着的心看起来稍微正一点。
她母亲有多善良,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母亲用命换来的荣誉呢,你要真是心疼她,那你就更要好好的教导她。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意。难道她的母亲在天上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不会急的团团转吗?”
说完魏昭君直接走了,根本懒的和这个糊涂妇人再多交流,自己可不是他用来平衡偏心的秤砣。
......
魏如风正带着两个妹妹在花园里摘花,小月宝儿指着荷塘里的荷花道:“这个是什么花花呀?真的好漂亮呀!”
如花揉了揉妹妹可爱的小脸,温声细语的说道:“这个是荷花,不仅香、美,她全身都是宝,莲藕可以做菜,莲心可以入药,希望我们月宝将来也像荷花一样,全身都是宝。”
如风没有如花那么能说,她遗传了父亲的闷头性格,绕到荷塘的另一边,踮着脚去够荷花,想着给妹妹插头上,那不就变成荷花了吗?
“晚娘,那个该死的贱人!竟然活下来了,害我被表哥彻底厌弃,我不会放过她的。”吴娇娘从荷塘的另一边经过,实在是气不过,辣手催花将荷叶绞了个稀巴烂。
丫鬟赶忙取出帕子,心疼的给她擦着手里的汁液,“表小姐干嘛为了那个贱人生气,不值得的。”
“你说的倒是简单,怎么就不值得?现在表哥彻底厌了我,那个贱人肯定得意死了!”
自家主子又要发脾气了,丫鬟眼珠一转,赶忙想办法,“不就是姥爷的心吗?奴婢有办法...”
“什么办法?”吴娇娘满脸期待着看着她。
丫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夫人刚生产完,起码出月子之前不能再伺候老爷了,这不就是表小姐你的机会嘛。表小姐自打进府以后日用牛乳润肤,现在这一身的皮肤吹弹可破,这哪个男人见了都神魂颠倒,你说老爷会不会食随之味呢?”
吴娇娘的脸突然红了,“哎呀呀,你说这些做什么,可真是羞死我了。赶紧下去准备吧,表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记得准备一些药,不然我怕他不肯。”
主仆二人笑嘻嘻的牵手走了。
如风蹲在荷塘里惊到目瞪口呆,完全忽略了自己已经一脚进了淤泥里,慌慌张张的拔腿跑去找魏昭君了,连刚摘的荷花都不记得拿了。
“奶——要出大事了——”
魏昭君才刚躺下,要歇一会儿,就出了这档子事,感觉也睡不了,索性就坐了起来,在**盘着腿儿,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儿?”
如风羞红着脸,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所听所闻全部告知了魏昭君,“怎么办啊,奶?要不要告诉萧舅舅?”
“你先回去吧,让奶奶好好想想。”魏昭君此时也犯起了难,自己到底还是个女人,又不能直接告诉萧选,而魏立秋又出去卖货了,告诉我萧老夫人估计她也不会信,这可怎么办呀?
“母亲、母亲,您在屋里吗?儿子,有事儿要找您。”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魏立秋虽然不在,但魏立冬在呀,让他去说刚刚好,“进来吧。”
魏立冬走了进来,“母亲,真是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不要铺垫了,直接切入正题。”
魏立冬尴尬的笑了笑,“本来儿子不想来麻烦母亲的,只是马上就要下场了,儿子这身衣服实在是不体面,想着重新做一套...”
“我同意了。”
“啊?”魏昭君如此大气,把魏立冬给搞蒙了,本来还准备了好些词儿,一下子竟然没了用武之处,“多、多谢母亲。”
“先别谢,我有个事儿要交给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