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锦欣赏美景,自然不会破坏别人也欣赏美景的心情。
所以她龟缩在角落,探着脑袋,看了一场又一场绝美且震撼的歌舞演。
一楼只有零星那么几个人,大家都在二楼三楼往上。
等大饱眼福之后,赵洛锦才准备去找人,但她才发现,上楼上是需要有身份牌子的。
而她没有。
“能不能到顶楼去带个话?我要见上面的人。”
侍者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们没有上顶楼传话的权利。”
赵洛锦也挺尴尬的,但是只要她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有信物呢?”
她不好直接说出裴宴的名字,要不然他万一藏的好好的,被她暴露出来可咋整。
两位侍者对视一眼,赵洛锦心领神会,就把之前裴宴送给她,而她还没来得急用的那一枚铜板拿出来。
侍者接过手里一看,“姑娘,您稍等片刻。”
说着,就上楼了,估计是去请示上一级了,赵洛锦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见裴宴一面,居然这么难!
想到之前裴宴在身边时,她对着他又亲又抱的时候,心情居然有几分微妙。
她好像抱了个金锞子在亲。
很快,就有人从楼上下来了,不过不是裴宴,而是一个长得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他将赵洛锦请到了偏厅。
“不知道小友找我们主家何事?实不相瞒,他并不在楼上。”
“哦,那行吧。”
来得不巧了。
赵洛锦也没上二楼三楼,只在一楼开了间厢房。
楼上,赵如珠烦闷地打窗子,她是在温绪那里接连碰壁好几天,气得心头不顺,出来喝闷酒的。
这客云来她常常来,是个结交权贵的好地方,能上楼的人无一不是京中有钱有权的人家。
白日里的时候,有些夫人小姐也会结伴而来,但家中管束严,大多都不会留此过夜。
赵如珠不用担心这些,她想留就留。
她只不过开窗透个气的功夫,这一眼扫下去,却是让她心头一凸,倏地一下握紧了酒杯。
察觉到她的异样,纪星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郡主?”
“我好像看到她了。”
“谁?”
“那个贱人!她来京城了?”
赵如珠死死瞪着方才一闪而过的身影,她在二楼,虽然只一个照面,但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你看清楚哪个厢房了吗?”
“在那一排,不确定她进了哪间,星竹!我要活的。”
纪星竹虽然现在就想立马冲过去把赵洛锦抓来,但到底有几分理智。
他握住了赵如珠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的手,“郡主,现在在客云来的地盘上,不宜行动,她跑不了的。”
赵如珠也冷静了些,且不说那个人是不是赵洛锦还说不准,但她要是敢让人在这里动手,客云来的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到时打草惊蛇不说,万一让赵洛锦躲起来了,她上哪去找?
而且这里人多耳杂,赵如珠怕赵洛锦来个鱼死网破,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捅出她的身份,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般思虑良多,赵如珠按耐住了想要当场把人抓起来的冲动。
随着夜色渐深,客云来的热闹也开始散场了。
赵洛锦也没想着第一天来能有什么收获,她初来乍到,对京城不了解,即便是有什么想法,也难以实施。
所以,只弄来了一副地图,将京城里的街巷分布跟类似于客云来一样出名的地点认真记了下来。
如果有裴宴在,这样的地图可以更详尽一些,但是没有,就只能先将就着先看了。
赵洛锦打算明天早点起来,如果裴宴还没回来的话,她先沦迹一下市井,听听小道消息。
打定主意,赵洛锦便合衣躺在了**。
这一夜过得安稳。
赵洛锦却没怎么太睡得着,直到清晨,听到隔壁屋陆陆续续有了动静后,她才起来。
去问了问,毫无意外的,裴宴并没有回来。
赵洛锦皱了皱眉,别的倒是不担心,只是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京城里可是有个对他虎视眈眈的荣明长公主的,她有些不太放心。
踏出客云来的那一瞬间,赵洛锦知道,她被盯上了。
刚刚在店里人多眼杂不明显,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在跟着她。
而且不止一个。
赵洛锦摸不清楚是什么人,但她时间珍贵,再不抓紧时间跟兔崽子回来,只怕要被发现不在屋里了。
于是她一头扎进了小街小巷里,左拐右拐,借着视野盲区直接进了空间。
等她再次出现在藏身之处的时候,已经甩开了那些追兵。
转而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赵洛锦的出现,几乎让赵如珠在温绪面前壁墙的郁色一扫而光,她兴奋得一整夜都没睡觉。
几乎是天还没亮,她就爬起来确认昨天晚上无意间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赵洛锦了。
没想到还真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想到赵洛锦很快就会被抓到她面前,赵如珠就想笑,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曾经期辱过她的人,她都会让其跟杜府那些人一样的下场,满门尽灭,一个不留。
赵如珠提前一步回了郡主府,喝着茶,悠悠地等着纪星竹的好消息。
她相信纪星竹的实力,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赵如珠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了纪星竹他们回来。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未等人来见她,便急匆匆先迎了出去。
“人呢?带回来了吗?”
她紧紧握住纪星竹的手,往后一探头,哪里有赵洛锦的影子,登时一张脸就像是瞬间遍布了乌云,黑得彻底。
她难以置信:“你们让她跑了?”
纪星尘在她尖锐的目光逼视下,险些连头都抬不起来。
“郡主息怒。”他单膝跪地,“这次是属下的失职,属下甘愿受罚。”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人跑了,他就有罪。
知道赵如珠对这件事有多重视跟在意,纪星竹就有多么自责。
他比赵如珠更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