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锦:……

讲真,她要是现在告诉它,它不用死,是不是有点辜负了它这一番行云流水,周到妥贴的安排?

她想了想,说道:“你放心吧,念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办的。”

兔崽子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赵洛锦只当它是感动的。

回到院子,赵洛锦看到了站在树下还没离开的裴宴,他皱着眉,目光紧紧盯着一个地方。

赵洛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透过窗台,看到了挨着她床边的猫窝。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移开了目光,见是赵洛锦,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他喊了声:“阿锦。”

赵洛锦将他带到了旁边的书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走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与其撒一个谎用千百个谎来圆,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以裴宴的聪明,未必猜不到她说的是实话还是虚言。

如果没有确定关系,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糊弄过去,但是既然已经认可裴宴了,她该给他一些信任。

裴宴坐得端正,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的捏住布料,看起来有点紧张。

“那个……那只猫妖男的女的?”

想到他会问各种问题但不包括这个的赵洛锦:……

她认真纠正:“你应该问公的母的或者文明点问雌的雄的。”

裴宴快速地看了赵洛锦一眼,又收回了目光:“那它雌的还是雄的?”

“雄的。”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听到赵洛锦亲口盖章的时候,裴宴还是忍不住抿紧了唇。

猫妖,一个男猫妖,一个跟阿锦睡同一个房间的男猫妖!

阿锦不懂,那只死妖男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吗?

气死他算了!

赵洛锦把被裴宴捏皱的衣摆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见他抿着唇直生闷气的模样,唇角一弯。

她俯下身,双手搭在椅侧将人圈禁在椅子里,面对面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该不会是把兔崽子当成了一只可以化形的男妖吧?

裴宴侧过脸,不看她。

赵洛锦见他因为这个气成这样,很想笑,但忍住了,“它不能化形的。”

裴宴转过头定定看了赵洛锦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你见过能变成人的猫?兔崽子只是较之一般的猫,更特别一些,但是不可能变成人的。”

如果灵气充裕到能供它修炼还有这个可能,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希望很渺茫。

裴宴堵在心头的气顺了些,这才有心情关心起其他的事情来。

“你跟它什么时候认识的?”

其实他想问的是,赵洛锦是不是跟兔崽子一样,也是猫妖,但一想到刚刚那小肥猫被他道**份后吓得慌不择路的样子,便忍住了。

如果说出来阿锦也会担惊受怕,他宁愿一直不说。

“兔崽子是陪着我长大的,我视它为亲人和伙伴,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懂了,阿锦她大概率在附身前也是一只猫妖。

裴宴将赵洛锦撑在一侧的纤细手腕握住,抬头看她,眸色极为认真:“我知道了,你别怕,我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也会永远保护你的。”

赵洛锦猝不及防被他扯落进怀里,懵了,他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她不怕啊。

要怕也得是兔崽子怕才对。

赵洛锦觉得两个人之间如果有什么误解,一定要及时解释清楚。

于是她挣扎着在裴宴怀里抬起了头,“我胆子很大的。”

裴宴笑了一下:“我知道。”

胆子不大哪里敢当土匪头子,哪里敢将岐州十三山捏在手里搞事情。

“是我胆小行了吧?”

他怕她的特殊被人发现,引得别人群起而攻之,他怕他保护不了她。

裴宴将赵洛锦的脑袋按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她的后颈:“你一定要好好的藏着,别被人捉到小辫子。”

赵洛锦:?

她虽然不知道裴宴对她有什么误解,但她知道这个误解肯定很深。

她趴在他怀里,百思不得其解。

好一会儿,赵洛锦再次挣扎着抬起了头,直接问:“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把柄可以给别人捉啊!”

她唯一的把柄,就是恒王后裔这一身份,还有就是空间。

难不成裴宴知道她身上有空间了?

赵洛锦不太确定

“如果有的话,你会帮我把小辫子藏好吗?”

几乎是她话落的瞬间,裴宴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会。”

赵洛锦将脑袋贴在他胸口上,很是温顺,“你既然知道了我那么多的秘密,就要永远喜欢我哦,要不然你甩开我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和平分手了,我再喜欢你也会把你杀了的。”

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赵洛锦心尖一颤,忽生了几分不安跟惶恐,她没看裴宴的什么神色,只是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

“你是不是害怕了?现在退缩,好像有点晚了呢。”

最后一句,她是用极轻的声音说出来的。

说音落下的那一瞬,小心地捏着衣袖一角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盖住,似乎是不满衣料的阻碍,直接就将之扯走了。

然后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想要收缩回去的手按住,不容反抗地穿插进去,十指紧扣。

赵洛锦猛地抬起了头,撞入的并不是一双因害怕而退缩的眼,而是含着笑意的,温柔的,宠溺的。

“我不害怕,如果你愿意,我甚至想多倾听一点你的秘密,这样的话,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也能对我下手狠一些了。”

内心的不安犹如潮水散去,赵洛锦一把抱住了裴宴,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嘴角的弧度弯起:“裴宴,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嗯,我听到了。”裴宴笑意潋滟。

只由着赵洛锦靠在他怀里,低垂的目光,温柔得不像话。

赵洛锦瓮声瓮气地控诉道:“可我还没听你说过喜欢我呢!”

他低声笑:“我说过的,你冤枉我。”

赵洛锦刷地一下抬起了头,瞪大了眼,如同错失了一个亿,“你什么时候说的?”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裴宴把玩着她垂落下来的发丝,心尖微痒:“你喝醉的时候。”

什么!

赵洛锦懊悔了一瞬,下一秒就揪着裴宴的衣裳耍赖道:“我不管,我不记得就等于没有,你得再说一遍,不,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