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二百两,小意思。

沈红梅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其实我刚才是骗你们的,我那根人参不止换了几十两,还多换了五百两。”

“五五五百——”张秀文几乎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震惊得地几步走到娘的跟前,一张脸上几乎没有自己的表情,“娘是认真的还是在骗我?”

沈春梅觉得女儿问的这句话很有意思,“这种事情我骗你干什么?”

看着张秀文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她笑着说:“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万事都有我。”

至于傍晚卓玉龙的事情,还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对方的外表看起来粗犷而又危险,但从简短的话语中能看出对方并不是什么坏人。

她现在只需要等待晚上对方带着老三上门就行了。

然而比起卓玉龙上门更先上门的是章智鸿。

他一进门就着急地问:“有人找你麻烦了?”

沈红梅一脸淡定,“怎么了?”

“有人告诉我说是你被找麻烦了,让我来你这儿看看。”章智鸿迅速地说出自己的来意,还说:“你要是真被找麻烦了千万别害怕,我能帮你。”

沈红梅尴尬地呵呵两声,突然觉得这位村长有点冒昧了,“村长,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模样。”

记忆中的章智鸿是个能算得上是高冷少话的人,怎么现在这么多话了?

他要是一直这样也就不奇怪村子里为什么会有流言蜚语了。

沈红梅劝他,“你这些时间除了要紧事就别来找我了,待会儿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了,我们都是在同一个村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的,不好。”

而且他说有人告诉他,没准就是那些说风凉话的人故意想找个乐子看才会火急火燎地找他来帮忙。

指不定那些人现在正在背后看戏。

兴许还会说一句:“你看,我说了吧,他们肯定有猫腻。”

沈红梅刚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外面就有人陆陆续续地来,“红梅啊,我听说你被找麻烦了啊?”

“哎呦,你这屋子看起来还真是不错,又大又宽敞。”

“呦,村长怎么也在呢?”

说话间,几个妇人就已经走到跟前,她们目光明确的在沈红梅和章智鸿的身上转,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东西。

又有几分道不明的东西在唇齿间咀嚼,“我就想着这么大的事情村长肯定会来关心红梅的。”

“你还别说,这两人虽然差了点年纪,但是站在一起还真是特别的郎……那什么女帽啊!”

“是郎才女貌,我前两天刚学的,正适合他们呢。”

她们就像是千里迢迢地来看热闹,那眼睛只恨不得粘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沈红梅早就知道这村里的人嘴是嘴挡不住的,跟着笑,“谁不知道咱们村长长得风光霁月啊,几年前那邻村的谁不就来找过咱们村长嘛。”

她边说边走到妇人的身边,“瞧瞧,村长这小身段长得多漂亮,肩膀又宽腿又长,这要是晚上在屋子里脱了衣裳,那可真是……”

她言语调笑,带着几分戏谑的看戏姿态,一下子就将自己也加入到了她们的阵营当中。

此时的章智鸿听着那虎狼之词老脸已经红透,说了句:“伤风败俗。”急急忙忙地跑了。

他如今虽然也快四十,但还没谈过恋爱更没结过婚,这突然被人当着面调戏怎么还能立得住。

跑了好远的距离,脸上还是红得一塌糊涂。

这时,顾青山从前头快步走来,低声说:“章村长,出事了。”

另一边的女人堆里。

那些来找茬的妇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沈红梅瞎掰,“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身子骨了,这身子骨要是长得不成还有什么意趣?我那个男人你们也知道吧,就是脸长得好看了些,身材那是不堪入目。”

她盯着一个女人,“我看你家老桑就很不错,那模样虽然黑了点,但五官出众啊,你那儿子长得不就是一表人才?恐怕老桑在房间里很不一样吧?”

“可不是,她家老桑那一身腱子肉真是漂亮。”旁边的女人附和道。

“说起这个,我倒觉得你家的也不错,夏天我看他穿了一件短衫,那身子骨健硕的很呢。”

“哎呀,这说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此时加上沈红梅,这一台戏可就有了点黄黄的颜色。

她不仅说身材,还说了些其他好玩的东西。

在她们走前沈红梅还贴心地送了几杯茶,特别嘱咐女人不能喝。

然后那些个三四十的妇人红着脸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方莲诧异地从外面进来,她刚刚听到那些笑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娘居然也能和那些婶婶相处的那么好吗?

沈红梅说累了,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又捏了捏僵硬的嘴唇,瞥见一旁方莲小心翼翼地进来。

她看过去,笑着问:“你要不要也学一点我的本事啊?那茶是好东西,要不要叫阿贤喝一喝?”

想到刚刚婆婆们在说的事情,方莲脸色娇红,赶紧摇头,“不用了娘。”

然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地跑了。

但张贤确实不需要,光是从他的使不完的力气就能知道了。

突然之间,有点想找个男人了怎么回事!

沈红梅揉了揉发红的脸蛋,甩掉脑子里不合时宜生出的画面,赶紧去后门洗了个冷水脸。

洗完冷水脸,就准备吃个午饭。

吃完午饭小睡一会儿就到了傍晚。

橙色的晚霞在天边铺满,一道道的橙色光芒将整天天空映照出一片赤橙之色。

沈红梅端着杯茶站在外边的院子上,远远地就看到桌玉龙领着一男一女从外面大步走来。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一样的人物,大概是为了防止张金逃跑吧。

沈红梅想着扭头进了屋里,让方莲泡好茶再出来时桌玉龙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外头。

那个身染重病,不堪重负的老三此时低着头,却不难看出这个子是高的,从偶然露出的一点脸蛋来看也绝不是印象中的苍白。

再看那身邋遢的衣服,整个人完全和从前没有相似之处。

趴在楼上窗户的姐妹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完全不敢相认。

“那是老三?”张秀文许久没有回过家,对张金确实陌生。

“好像是。”看着楼下那个人完全不同的气质张芸青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