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回到霍临越的办公室时，已经洗去了一身的纹身。
气质也跟在殷城大学截然不同。
“先生，已经警告过了，只是遇到了一个阻止的人。”
“谁？”霍临越眉目不显，看不出喜怒。
“禇江周。”
霍临越眉目微皱，“他跟刘欣什么关系？”
“刘欣是他隔壁班的同学一起上课。”
“禇昀居然会教出这样的弟弟。”霍临越淡声道。
“是不是需要继续对刘欣进行约束？”
“不需要，我对不听话的人不感兴趣。你下去吧。”
“是。”
霍临越等办公室的门关闭之后，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刘欣确实是众多替代品中最像的那一个。
他把她从孤儿院里带出来，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她却越来越不听话，也越来越让人不喜欢。
更越来越不像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也轮不到这些替代品了。
他们就算扮得再像，也不是她。
每一个心里都藏着小心思，打着小算盘。
他与她们不过各取所需，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最近他越来越心浮气躁，对替代品越来越没有耐心，也越来越没法儿包容她们的作死。
霍临越拨了刘欣的手机。
刘欣紧张地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没有办法拒绝，也舍不得拒接他的电话。
刘欣的手颤抖地接通。
“你胆子越来越肥了。”霍临越不带情绪波动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霍先生，对不起。”
“找到新靠山，要逃离我了？”
“不、不是。”
“那是什么？”
刘欣说不出话。
她想让他的目光能长时间地留在她的身上，所以她穿那些衣服，想让他的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几眼。
同时，她也清楚她不如他其他的替代品。
她遇到他的时候还太小。
他不会用看女人的眼光看她。
她在他那边的定义始终是代表着他心里那个人的小时候。
他不允许她长大。
刘欣才感到无望。
她真的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
霍临越没有得到答复，冷声道：“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我明天就搬回寝室。”
霍临越直接把手机给挂了。
刘欣听着嘟的一声忙音，心里也一片茫然。
她跟她的同学和室友闹得这么僵，怎么回去？
回去后该如何自处？
她拼了命地考进殷大，她的年纪本来说尴尬。
现在还来这么一出，她的大学生涯就毫无乐趣可言了。
*
禇江周从刘欣嘴里听到霍临越的名字时，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回到他住的公寓时，思索了许久，决定给他姐夫打了个电话。
霍临峥很快就接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事？”
禇江周把刘欣的事说了。
霍临峥听完后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我四哥的私事我不会去管，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过激行为，让你的朋友别担心。”
“他今天安排人进入学校打扰她，这还不算过激行为吗？一个女孩子要是无法在集体中立足，她的日子将会很艰难。”
“我认同你的说法。”
“但你不打算做什么，对吗？”禇江周心里有些失望。
“对。”
“是我多事了。”
“别多想，忙你的事吧。”
霍临峥放下手机，霍程渚从厨房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两只小肉手还都抓着小蛋糕，扑向霍临峥，“爸爸吃。”
霍临峥接过他小小的身体，自然的张嘴接受这胖小子的投喂。
这小吃货每天的甜食摄入量超标了。
要不是他的运动量太大，他早就超重了。
禇昀从外面进来，看到霍临峥的脸色不好，让保姆将两个孩子带到对门。
等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问道：“你有心事。”
“四哥的事。”
“他的事？霍家出问题了？”
“私事。”
“他这些年没有结婚，感情方面一直是空白，没听见传出什么绯闻，能有什么私事？”
“他这些年一直在找跟那个人相似的人，就目前我所知道的就有五个。每个人都有一部分像，这每一个人都不是她。
最近他让人他去打扰其中一个人的生活，那人周周也认识。”
禇昀很快就知道他说的具体是什么事了。
“这事是周周告诉你的？”
霍临峥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禇昀说道：“我很认同你曾经所用的方式，帮亲不帮理。
在四哥没有对别人做出实质性伤害，也没有违反法律时，我会不发表任何意见。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劝一劝他，逝者如斯，再执着也是枉然。”
“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他只是不想让一个人彻底消失而已。她的家人已经忘了她，要是四哥再忘，她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禇昀明白这就是执念。
越执着，越疯魔。
*
霍临越没有再接到刘欣的电话汇报。
同时，他的线报告诉他刘欣没有回殷大的寝室。
依旧住在禇江周给她提供的公寓里。
这个消息让霍临越震怒。
刘欣简直在他的雷区上蹦哒。
傍晚。
刘欣下课。
在教学楼下看到那辆熟悉的幻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幻影的后窗缓缓降下，露出霍临越那张俊帅中透着几分阴冷的脸。
他的目光里永远像藏着一块寒冰，没有温度。
此时，看向刘欣的表情更是冷漠。
刘欣只觉得浑身冰冷，无法动弹。
禇江周从楼上下来，察觉到刘欣的异样，走了过来。
毫无预兆地看到了霍临越。
霍临越跟他姐夫一点也是像。
但有一个共同点，都帅得很扎实。
周身都散发着别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霍临越的目光掠过禇江周，“既然你也来了，就一起上车吧。”
刘欣慌了，“不关我同学的事。”
她的维护无异于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霍临越的怒火。
“你们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这么密不可分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重情？”
禇江周往前踏了一步，“还请霍先生多指教。”
说完，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刘欣为难地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也上去了。
一上车，霍临越的气息便迎面扑来。
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他身上的味道，也最喜欢坐在他身边。
什么时候变了？
从她意识到她爱上他开始，她就又期待又害怕他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