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河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加快了脚步。
她穿的是带跟的靴子。
不适合运动。
没跑几步,她的手臂就被人抓住。
一个寒凉刺骨的声音响起。
“还想跑?”
曾青河身体的血液瞬间被冻结。
沈绝?
沈绝相当满意她瞬间变换的表情,“看来你对我这个未婚夫还有点印象,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想起来了。白越然要是知道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他会不会打死你?”
曾青河整个人都麻了,但还是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她不能慌。
“你跟踪我?”
“我犯不着跟踪。要怪就怪禇昀得罪了太多的人,别人动不了她,总会想方设法动她身边的人。你就是那个倒霉鬼。”
沈绝冰冷的手摸在曾青河滑腻的脸上,曾青河只觉得有一条毒蛇从脚踝爬上了身体,令她动弹不得。
曾青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心有不满,我们可以谈谈。我也可以赔偿你的损失,你现在这个做法,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谈?我没有什么可跟你谈的。”沈绝露出阴冷的笑容,“我得不到的人,我就毁了。白越然为你砸了十个亿,要是得到一个身体不干净的女人,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笑。白家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曾青河点上最后一点血色,因为他的话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又何必因为一时怒气把别人的人生毁了?我当时突然消失,对你而言确实不太合适。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沈绝,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要用大男子主义那一套来做事。”
曾青河见她的话对沈绝没有任何改变,你越发的恐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这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没有任何胜算,甚至你们要杀了我抛尸也是轻而易举的,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未必有。这只能让你成一时之快,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你忘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
“什么?”
“你刚跟禇昀分开,白家人也知道你跟禇昀在一起。你出了任何事白家人都会把事情推给禇昀。”
“你们想恶化白家和禇昀的关系?”
“你说对了,你最重要的价值就是这个。”沈绝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动手,别玩死她,活着才更有意思。”
“是。”
曾青河被人捂住嘴巴。
身体被拖住河堤旁的小树林。
大衣、围巾、鞋子……
一件又一件衣物从她身上被剥离,她连尖叫的资格都没有。
白越然,救救我,救救我……
浑浑噩噩间,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知何时变轻了。
曾青河木然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禇昀用大衣裹住曾青河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没事了,没事了。”
曾青河木然地被她扶起来,整个人愣得像个假人。
禇昀心里很不好受,说道:“我已经通知了白越然,他很快就回来。”
“白越然”三个字,让曾青河清醒了一点。
“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
“这些事,他应该知道。”禇昀淡声道。
曾青河愤怒地瞪着她,“你是不是看不得我跟他好?你是不是非得把我跟他拆散了,你才甘心?”
“你现在不冷静,我不想跟你讨论。先回去,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讨论这件事。”禇昀的声音始终很冷静。
“你不想讨论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别人都该是你利用的棋子。陪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被你利用,你们每个人得围着你转。只要你不跟着他们转,他们就得受伤。禇昀,你简直是一个灾难!”
禇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扶着她上了车。
司机看到曾青河衣衫不整的样子,脸色都变了。
“禇总,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曾小姐心情不好,有点想不开,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找个酒店,将她安置一下。”
“好的,好的。”司机不由分说的关上车门,一脚油门就开远了。
禇昀在车子消失之后,脸上瞬间就千里冰封。
她走到沈绝面前,“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被人利用的这么彻底,还挺沾沾自喜。”
沈绝嗤笑道:“那又怎么样呢?你还能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不过这世界上有的是而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尝尝。”
“我是沈家人,跟你同宗,你不敢拿我怎么样。”
“那你就错了,我没有什么家族观念,不会把一个只有血缘关系,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放在眼里。对我而言,就是一个讨人厌的玩意儿。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
沈绝哈哈大笑,“你不也是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吗?你以为禇强他们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他们真的不计较你取代了他们的女儿?
你简直太天真了。
他们不跟你生气,是因为你有价值。
因为你能给他们提供绝佳的生活环境和物质。
他们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埋汰你呢。”
“这些事儿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以为亲人之间真有那么深的感情?他们看的还是利用价值,有价值就亲近,没有价值哪怕是亲生女儿也会不放在眼里。
他们对我来说,同样有价值,如果他们没有利用价值,我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都这么想了,我还要求他们把我当成真正的女儿来爱?”
沈绝阴冷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看着禇昀。
禇昀脸色冷漠,声音平静,没有一丝动怒的意思。
“你简直不是人。”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禇昀冷声道。
她拿出匕首,在沈绝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在他的皮肉里塞进一枚薄若蝉翼的小片。
“你想干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你敢设计我,我就让你混不下去。”禇昀扔下匕首,不管身上有血迹,大步流星的离开。
黎瑞也跟在她身后离开。
直到只剩他们两个人,黎瑞才问道:“禇总,你在沈绝身体里塞的是什么?”
“窃听器。”
“你一离开,他取出来不就完了?”黎瑞不理解的是这个。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禇昀笑了笑。
想到曾青河刚才的话,笑不出来了。
女人的友情,看起来还是太薄弱了。
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