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轶现在更担心的是林青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爸已经出轨了,但他妈就是不愿意离婚呢?还总是为了他发疯,失去理智。

想到这里,他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林青萍一眼,待看清她的神情后,却不由得一愣。

只见林青萍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而冷冽,仿佛眼前一幕根本就无法让她内心有丝毫波动,眼眸像是一片既无涟漪也无波澜的湖泊,只是静静地看着肖祖谦跟别的女人调情,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她的坐姿很优雅,脊背微微挺直,头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冷光,仿佛连头发丝都充满了淡漠的气息。

肖星轶歪了歪脑袋,脸上显现出一种复杂而微妙的表情,那是惊疑与不解交织在一起的神色。

“妈?”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没事吧?”

林青萍看向肖星轶,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早就想明白了,既然你爸这么留恋外面的野花,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强求着跟他过下去了。”

肖星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真的不在意了!?

另一边。

梁欣一脸含羞带怯,指尖已经“很不经意”地从肖祖谦的手背上暧昧滑过了,正当她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气势汹汹的高跟鞋声忽然响起,一个穿着精致职业裙装的女秘书忽然从后面走了过去。

这是肖祖谦的“贴身秘书”陶惜柔,化着精致的妆容,烈焰红唇很火辣,裙装有些紧身,凸显出了她曼妙性感的身材曲线。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脖颈,胸前一片雪白十分扎眼,脚下踩着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更是增添了她的自信和魅力。

她是肖祖谦的小情人之一,他特地把她聘到自己身边做字面意义上的“贴身”秘书。

“肖总。”陶惜柔笑着说道:“你半个小时后还有一场董事会,咱们现在得走了。”

她站在梁欣面前,风格跟打扮素雅清纯的梁欣截然不同,一个像火辣的玫瑰,一个像纯白的茉莉,虽然她平时不用做什么工作,但有人当着她的面勾引肖祖谦,这她可忍不了。

陶惜柔居高临下地看着梁欣,美艳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双眼微微眯起,瞳孔里闪烁着嘲讽的光芒,就像两把锋利的刀片,能够瞬间划破对方的虚伪与矫情。

什么东西,装什么清纯,这种女人她见得多了。

肖祖谦笑了笑,收回手,正准备整理自己的领带,陶惜柔就先一步伸出手,微微倚到他身上,把他胸前的领带正了正,柔声说道:“肖总,咱们走吧。”

梁欣的脸色阴沉了一瞬。

“好。”肖祖谦应了一声,对梁欣笑道:“梁小姐,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一起吃饭了,咱们改日再约,这杯咖啡我请了。”

他很喜欢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仿佛这样就能彰显出他的魅力,满足他的虚荣心。

梁欣赶紧朝肖祖谦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谢谢肖总。”

陶惜柔只淡淡瞥了梁欣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好似这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一眼。

肖祖谦和陶惜柔离开了,剩下梁欣一个人坐在原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不满,恶意在脸上蔓延开来,显得狰狞而恐怖。

一直在旁观的肖星轶只觉得很荒谬,他妈才是他爸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爸却惯性出轨,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且两个情人还在那里争风吃醋,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

他不懂这样的感情有什么意义。

这时,正托腮往外看的林青萍忽然眼前一亮,笑着说道:“星轶,看,你姐。”

肖星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玻璃外。

阳光洒落在高楼大厦前,川城是南方,天气比安北市热了很多,肖芊羽乌黑亮丽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偶尔有几缕发丝随风轻舞,身穿一件款式简洁大方的蓝裙子,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衣袖的褶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如同水面上的涟漪,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盈地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蓝色花朵。

她正在跟身旁的男人说话,白皙如玉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洋溢着一种略带羞涩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桃花初绽,娇美而含蓄,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羞意,像是藏着一丝甜蜜的秘密,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

肖星轶心头一凛,立刻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他姐身边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接近三十岁的年纪,五官还可以,身上的西装不太合身,头发特地抓成了比较时尚的发型,就是发胶喷多了,显得有些油腻。

他正在跟肖芊羽说话,温和有礼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装腔作势,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似乎经过精心设计和排练,好像在故意端着一股范儿一样。

尽管他努力表现出一种温和有礼的形象,但那种骨子里的装腔作势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外表看似温顺无害,实则内心充满了虚伪和自负。

肖星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这人看着很别扭,心里有些不适。

他沉下脸,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姐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吗?”

这时,肖芊羽习惯性地往这个咖啡厅看了一眼,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宛如一片刚被秋霜覆盖的枯叶,失去了刚才的红润,变得冰冷而毫无生气,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离,紧闭的嘴唇间,牙齿紧紧地咬在了一起,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见林青萍,肖芊羽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条件反射地拉开跟身旁男人的距离,失去了焦距的双眼有些空洞,透露出一种下意识的恐惧和无力。

那是一直隐藏在她心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