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翎!你就是韩翎!”白褚声音浑厚张扬着。

麟鹤倒也不惊讶白褚知晓他的身份,要是白褚不知道他才会觉得他无能废物了。

麟鹤摇摇头,“陛下莫要乱说,我是东辽小殿下的皇子妃,我与殿下成亲已经半年之久了,当初国宴的喜帖,想必陛下也是收到过的,陛下不会不知吧?”

白褚鼻腔的气息渐粗,麟鹤的话简直就是往他心尖上扎刀子。

加上苏离之前说过,不想辜负家里的妻子,会对家里的妻子负责这类的话,白褚现在只想一刀给这韩翎了结了。

这样想着,他倒是也当真动手了。

白褚的手再次捏成拳,直接就往麟鹤身上揍去,一点九五之尊的规矩都不顾了。

麟鹤看着白褚被激怒的样子,倒是一副痛快,面对过来的拳头也丝毫不慌,他整个人扶着身侧的梁柱往后一仰,便轻松躲过。

而后再次转出手腕内的短剑两人瞬间从屋内到了屋外,激起一地的尘土飞扬倾扈,卓云颜看着激打在一处的两人脑子有些转不开。

她的那双杏仁眼瞪的更圆了:白褚和麟鹤……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有什么仇怨,这招招狠毒,毫不保留的样子都想要对方的命一样。

杨析这时候也在卓云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看着屋外巧轻划舞的的白褚与麟鹤,然后看向卓云颜,“我的羊还在那边,他们别给我屋子掀了。”

卓云颜咽了咽口水,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这两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杨析再次用手碰了卓云颜臂膀一下,紧紧张张的开口,“要不然我们俩走吧,这房子也不要了。”

卓云颜抬眼望向那边已经被掀起来一半的羊圈,本来就是四面透风,只有四个柱子立起来上面盖着遮风挡雨的茅草而已。

被这两人你要我命,我要你命的架势打的砍断了两处柱子,羊圈直接垮了下来。

一声巨响,一片狼藉。

卓云颜怨叹了一声,“叫他们两人赔给你,他们都有钱。”

还肆打在一起的白褚与麟鹤依然招招没有留情面,四处都是二人的身影,剑影飞花拳拳到位。

须臾之后麟鹤被抵在了屋前的榕树之上,树后面拴着一匹上等的汗血宝马,这一刻两人的双手互相被对方钳制着,若不松手,互相动弹不得,麟鹤便又开始呛白褚。

他的调子没有将白褚丝毫的放在眼里的意思,“堂堂北玄君主居然是个妒心强盛的小人,真叫人大惊失色。”

白褚不绯的轻屑出来,疾言厉色神情阴冷,“你岂不是比我更无耻,假冒身份接近阿离,你接近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阿离……麟鹤倒是没听过有谁如此叫过穆欢,但他知道白褚指的就是他,也只能是殿下。

麟鹤面上轻浮无畏,甚至挑了挑眉,“我可没有目的,我与小殿下青梅竹马,从小便定了终身,现在也确实拜了堂成了亲,兑现当年的承诺而已,我与殿下本就恩爱不疑,如胶似漆,何来目的。”

他眼神在白褚脸上游走,似乎在嘲笑,“北玄的皇帝……莫非有夺人之妻的爱好?”

这些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可比真正的刀剑伤人多了。白褚面色无常,他钳制着麟鹤的双手将其抓的更紧,直视过去,“朕不屑夺人所爱,他本就是我的妻!”

白褚手腕一动巨大的力量压下,麟鹤被带的脚下翻转半圈逃脱了白褚的钳制。

白褚再次直逼上前,“告诉朕,阿离在哪!”

话音刚落,从林中来了一批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正急匆匆的赶过来,麟鹤嘴角勾了勾,“我不知道。”

说罢笑笑,麟鹤朝白褚进了一步,“要不然咱们比比,谁先找到他?”

麟鹤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你说,你我二人,他会选择谁?”

看着已经只有十几米远的黑衣人,白褚将袖中藏着的暗影哨拿了出来,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东辽之人。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黑衣人是斐南国的人,还是韩翎的亲信。

黑衣人过来将白褚团团围住,白褚倒是一脸淡然,丝毫不畏惧。

麟鹤则一副看穿他的架势,他直接几步上前翻身上了榕树后的马儿身上。而后信誓旦旦的朝白褚开口:

“白褚,我知道你带了人来,今日咱们二人谁也别想占了谁的便宜,索性就免了这一遭算了,你我养这一批暗卫养的也辛苦,可别白白糟践了。”

话落,麟鹤拉着缰绳掉头,哼屑了一声,“赌一赌吧白褚,看你了解他,还是我更了解他。”

说罢麟鹤便骑着马儿往林中飞驰而去,过来的黑衣人也往后撤去,渐渐隐去了身影。

此刻杨析的家中已经一片狼藉,地上数不清青色落叶在一片枫红当中格外清晰,茅屋垮塌,稻草也飞走一地。

杨析一脸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慌慌张张的也不敢说话,其他原因也有,但关键是……

因为刚刚那人叫眼前的人陛下。

他眼前的人是北玄的皇帝!

杨析见白褚转过头,立马脚就软了,下意识就要跪下去,却被卓云颜一把扶住胳肢窝拉起来。

“别跪他,他不配。”

杨析:∑(??д??lll)

为什么不让他跪陛下,这可是陛下,不跪要砍头的!他要跪!不能不跪!

“我我我……草草……草……民参见陛下!”嘴里念着烫嘴的话,膝盖依然往地下贴去。

可卓云颜就是一个劲的拉着他不让他跪。

杨析不明所以脑子里只想着见到陛下不跪是要杀头的。

于是乎干脆直接一把抓住卓云颜的肩膀,往下按去,然后一个蛮力带着卓云颜也重重的跪了下去。

“草草……草民……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