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那么硬邦邦的?
跟面墙一样!
苏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叹了一声。
撑起身子正要起身,一双修长魄逸的手伸到了自己身前,屋外的阳光撒在那双手上似在发着柔光一般漂亮,苏离抬眼望上去。
两人四目相对,苏离没想那么多正要抓上去呢,白褚的手却收了回去。
【我怎么能牵别人,我只牵我的阿离。】
苏离蹙眉:你没事吧大哥?没事就吃点溜溜梅吧!!!
最后苏离在白褚看不见的地方瞪了人好几眼,兀自站了起来,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往后望去一直拍不干净。
干脆两只手一起拍,画面滑稽又可爱。
白褚见苏离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弧度越来越深,他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总是有一只魔力,莫名其妙的在吸引自己,他无法忽视也无法自拔。
他和阿离那么像,就连撒香粉的样子都一样鲁莽粗暴……神绪动作……乃至任何一个小动作,身上的体香味,还有那双眼睛……如果……
白褚心中思绪混乱,他在想眼前的人会不会就是阿离……
没有人能如此搅乱他的心绪。
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吗……
如果是为什么他不认自己……
苏离不好容易将自己收拾干净,一抬头就看着白褚在等着自己。
对方面上和煦,也不凶了,苏离见状立马找话,他上前几步跨出门槛,走到白褚身侧,“陛下,我刚刚说的你一定要慎重考虑一下,北玄的朝廷也不是表面看着那么平静如水。”
顿了顿:“陛下英明神武,必然不会被贼人蛊惑,此人恶意构陷东辽就是为了破坏两国和谐,东辽也容不得他。”
白褚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神抬了抬。
“走吧。”
苏离眼神垂下来,脱口而出:“去哪?”
白褚上前一步:“说了那么多,你不饿吗?自然是去北北翎殿,我们已经迟了。”
“啊?”苏离踩着步子跟上去,“我刚刚说的陛下是如何想的?你当真相信流云说的话吗?”
白褚没有回答。
苏离继续追问,“陛下,你说刚刚知道此事,那北翎殿那边你可安排妥当了?有把握捉住幕后凶手吗?”
顿了顿又道:“我刚刚就是恰巧在一处偏殿瞧见两人鬼祟碰头,对方的声音十分好辨认,若是他做好准备能全身而退,只要他在殿内,只要他说话,我都能听出来他的声音。”
苏离自己一直喋喋不休,白褚再次顿了下来,他因为太专注又贴到人背上去了。
好在这次速度不快只是轻微撞了一下。
苏离后退两步,头低着怨怨的,好好的突然停下来干嘛?“陛下,我又失礼了。”
白褚回过身来,“走朕前面。”
苏离猛的抬起头,“这不合礼数。”
白褚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离,眼神垂着思绪深若渤林,“朕给你这个权利。”
苏离眼睛瞪大,走皇帝前面……这是不是能拿出去吹牛的一件事啊……
“这样真的可以吗?”
没等白褚回答。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离言罢立马迈着步子往前走,一瞬间视野都开阔了。
白褚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人,鲜活又真实,轻巧的步子很快而自在,不自觉的就苦笑一声,若是他的阿离还在的话,一定也是这幅样子吧……
欢喜快活,灵动可爱。
白褚一直在身后跟着苏离,一路给人指着方向,他望着那轻灵出尘的背影心中欢喜了十次,落寞了百次。
两人到达宴厅之时,众人已经到了,瞧着走在白褚前面的苏离,一个个的眼睛瞪的像铜铃。
但还是兀自规矩起来,见白褚进来个个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白褚身形如松气势磅礴,一身黑金帝袍称的整个人规重冷冽,一跨进屋内的一瞬间,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在屋内缴绕起来。
白褚的手轻轻一抬,幽黑的墨眸没有一丝温度,“免礼。”
“谢陛下。”众人礼毕之后得了允许各自落座。
苏离在刘煦边上的一个空位上坐下。
刘煦轻轻拍了苏离,“殿下,你刚刚跑哪里去了?”
苏离挠了挠鼻子尴尬道:“刘伯伯,我……刚刚迷路了。”
刘煦摇摇头,眼神拉着似不高兴,“你刚刚为什么走陛下前面去了,怎能如此没有规矩。”
苏离眼神瞟向龙椅上的白褚,对方神情漠然,一副所有人都欠他钱的模样,“他给我的权利。”
“他让我走前,我寻思着不走白不走……”
刘煦闻言面色虽然奇怪,但也猜得到如此,因为他自认为这小殿下现在倒不至于如此没有规矩。
但他开始老师般训诫起来:“那你也不能恃宠而骄。”说着又感觉这用词不太准确,他咽了咽口水,“殿下下次万不能再这般鲁莽。”
苏离乖乖点头,声音像蚊子一样细细密密的。
“我知道了……”
苏离之后将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刘煦,具无事细,刘煦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他眼神慌忙的抬起,“殿下,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一把抓住苏离的手,“也就是说除了流云,现在宴会上还有杀手?”
苏离见他一脸慌张,“刘伯伯,白褚已经知道此事,想必自己有对策,想必他也还未愚钝到那般地步任人摆布。”
刚刚虽然白褚说的话有些决然,但他确实白褚心中自有判断,不然也不会如斯和他一起来宴会,一丝也没有为难。
分明就是相信自己说的话的。
不算太蠢。
闻言刘煦拿起手边没用过的筷子,一把敲到了苏离脑袋上。
“嘶……”被打了,苏离委屈的盯着刘煦。
刘煦眼神严肃,“怎么能叫陛下的名讳?这在北玄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不敬之罪!”
苏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角咧出一个痛苦的弧度。“我知道了……”
刘煦训斥过后又开始一本正经起来。“流云是东辽之人,我们连他祖坟都查过了,怎么会出现问题,又如何与北玄的人勾结在一起的?”他似在自言自语,小声的很。
而后四处观望着宴会四周,看着一片和煦,一点也不像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之后苏离见他侧头跟蒙寇小说了些什么,想必也是自有决策。
白褚看着苏离被打之后捂着脑袋的小可怜样,觉得自己魔怔的不行。
他想阿离。
想的快要疯了。
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人就是阿离,这个想法在心中萌芽生根,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些巧合。
苏离一直等着刺客来行刺,但事情愈发不对劲,一直没等到有什么怪像,宴会一直正常进行着。
各种客套话你来我往,宴会上北玄的谈判场上的人都在,元溯还专门过来和苏离玩笑,一点也不避讳。
“哥哥,我们北玄的酒好喝吗?”
苏离看着手里叫不出名字的酒,酒这种东西,他可是出了名的人菜瘾大,喝了两口就一个劲的点头。
之后哼了一声,又开始摇头。
“还是东辽的酒好喝一些。”
爱国的人怎么可能说别的国家的东西比自己家的东西好?不存在的。
宴会上琴乐轻舞,歌姬乐姬男女都有,个个都好看,苏离不自觉的就盯着瞧个不停。
元溯喝着喝着就与苏离坐到一起去了。
苏离也从一开始的心弦绷着,已经对那些刺客不抱希望了,看起来今日情况有变。
元溯拍了拍苏离的肩膀,然后指着宴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姬:“哥哥,你瞧瞧这里哪个最好看?”
苏离眼睛眯了眯,宴会分为两边,两国的人各种落座,中间是一条长长的沿道约么两米宽,各种歌舞轮番上演。
现在是舞蹈苏离觉得十分像之前看见过的敦煌舞,台上男女都有,衣裳飘絮,翻覆倾跃,潦潦纤指,每一个动作都精心编排。
十分的赏心悦目,苏离为难的看着台中的人,“你指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