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边的这位将军喜欢他,而他却喜欢别人,也不知道这将军喜欢他,而这将军看起来也没有打算将藏着的心思说出来的打算。
这种戏码……苏离表示想押宝,欢喜冤家,有点刺激啊……
刘煦与冯宴宣布会晤交涉开始的时候,两人才安静了下来。
第一个谈到的是关于,北玄的绢彩丝绸,与技瓷,与北玄交换汗血宝马的数量。
此乃国之交易不做金银之换。
冯宴点着卓子,率先开口,“东辽国的诚意有多少,还请刘典使直言。”
顿了顿他又道,“咱们直接一口言下,也不用几番言语伤了和气。”
苏离眼眸微微抬起,密睫微扇,东辽的汗血宝马都养在高原草地,个个精壮百里挑一,可是宝贝中的宝贝。
刘煦正要开口的时候,苏离突然凑过去问了一句,“咱们最多的底线是多少?”
见苏离问的正经,刘煦细小的声音只够两人听清楚,“君主说了,万匹绢彩丝绸加五千瓷器换六千匹上等汗血宝马。”
六千匹。
苏离眼神对视冯宴,然后嘴角勾了勾,按下卓前的铃铛,“万匹绢彩丝绸加五千瓷器,换我东辽五千匹上等汗血宝马。”
苏离方才瞧出冯宴的底线,那便是五千匹,东辽根本不知道他们此次有多想要引这批汗血宝马,北玄要养一批如此有战斗力的战马,比东辽要难得多。
以至于东辽底线都拉高了,如此便会白让北玄赚了一千匹。
北玄急需这批马儿,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可以完全主导下来。
冯宴闻言,立马眼神拉了下来,他看起来有些气愤,讪讪道,“为何去年能换六千匹,今年却只能换五千?”
刘煦也惊讶的望着苏离,觉得换六千匹其实是划得来的,东辽啥东西都缺唯独不缺汗血宝马,这要是没谈成砸手里也是不划算的啊。
他在桌子底下扯了扯苏离的衣袖。
示意他可以再宽松一些。
他侧过头小声道,“殿下,我们真的很需要这批绸缎,北玄的料子在东辽一直以来都有非常可观的高价市场,这可是不少的钱……”
苏离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拍了拍刘煦的手,“我有把握。”
苏离抬起脑袋对上冯宴,言语严肃,“不是今年,是往后的每一年,都只能换五千。”
冯宴闻言直接拍桌而起,“我看东辽这次也不是诚心来谈的吧。”
顿了顿他手撑在桌子上半起这身子,言语带着些威胁的意味,”以我看,此事便罢了吧!”
【不能慌,先激将法一波。】
冯宴边上的一人也开始不忿起来,“依我看也是如此,东辽国此次根本不是诚心诚意!”
苏离啧了一声一脸无谓,而刘煦则要起身生怕这批马儿送不出去似的,“冯公莫恼,他……”
苏离闻言赶紧打断刘煦的话,接言道,“罢了便罢了,那么咱们现在来谈第二个。”
冯宴见状则面上更加难耐起来,他呲了一口气,警告的看着苏离,“咱们各退一步,五千九,如何?”
【该死,小小年纪倒会激人怒火,这批马北玄势在必得,就算是五千也要收入囊中!】
苏离边上的东辽使者闻言一下子对苏离刮目相看起来,他到从未见冯宴妥协过。
于是他悄悄侧着头对苏离道,“殿下,要么咱们见好就收吧。”
苏离则不以为然,他直视着冯宴,“五千,多一匹都没有!”
“你!”冯宴被苏离说的一时无言。
苏离点点头,“下一个会谈内容是,关于边境货币流通的问题。”
冯宴手捏成拳,一瞬间青筋暴起,他恶狠狠的盯着苏离,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来,“五千,成交!”
这句成交把刘煦都吓了一跳,这是他没有想过的,在谈判桌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冯宴居然在他们殿下这里吃瘪了。
还有口难言,这太叫人爽快了,这只老狐狸也有载到的一天,叫人大快人心!
刘煦非常满意的瞧了苏离一眼,那种眼神就是妥妥的愚子可教也。
元溯一直看着苏离和冯宴几人的口枪舌战,只觉得他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气质和一个人很相似。
那就是这三年来从来不敢在白叔叔面前提起来的那个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婉转轻测,眉目点星,太像了,神态也像的很。
元溯一瞬间又忘记刚刚还在和孟秦呛言了,而是脑袋直接偏到孟秦的一边,“诶,你说他是不是很像我婶婶。”
孟秦也习惯了元溯一分钟变个人的常态,他叹了一口气,“像你婶婶你还惦记人家做什么?”
元溯无语至极,孟秦这个狗东西关注点每一次都那么奇怪。
“我可没惦记他,我只惦记我的岩之哥哥。”
孟秦不屑的笑了一声,“三年了,你也该放弃了。”
元溯嘁了一声,“三年了,你不也没放弃和我作对吗?你怎么不放弃?天天挤兑我高兴?还是把欺负我当乐趣?”
说罢他白了孟秦一眼又望向苏离,不再搭理孟秦。
他见苏离坐的笔直,居然叫人看出些贵气又尊贵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说他天生就该众星捧月,叫人不由得高看一眼。
苏离再次感受到元溯的目光,他感觉自己找到了治疗他的办法,那就是看孟秦,当元溯随着苏离的目光看向孟秦。
那张脸黑的跟炭一样,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你做什么那么生气?”
孟秦扶着凳子的手捏的十分紧,“我没有。”
元溯一个白眼翻过去,悄声道,“没有,你拉着脸给谁看?你这样凶巴巴的影响我的心情,赶紧给我收起你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