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在一收到消息后,连夜请假从荣城赶了回来。
本想趁着过年在厂里获得各勤劳工人奖,这样开春重新选组长一定有他,为了能让以后跟妻女长在一起,舍了这一年倒是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关键时候出了这个岔子。
回到周家时,里面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周家门口也围了一堆的人。
找孙武要钱的人是一大早的提刀扛棍的,敲门时孙父孙母还有孙武正霸占着周家八仙桌的主桌位置,享受着陈梅做的早饭。
边吃边挑剔陈梅做得不行,又说人小气招待客人都不会,三人说话间口水喷溅,周漾看一眼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
当然这舒服的状态在孙武向孙武讨债的赶来就戛然而止。
这会儿他们跟买骨头似的缩在桌角,本想躲周家人身后,但发现每一个人帮他们挡着,于是只能找到这个食物躲着。
周家人随不管这事,但也不想这些人来胡乱的砸自己家,前面周衡跟周勤站最前面跟讨债的人简单的交涉。
对面的人说得很简单,孙武还欠他们一千块,这些天连本带利的还一千二就行。
周衡说得也简单:“孙武欠的钱你们找他要就行。”
说完拉开哥哥周勤将路让开,让人进屋去找堂屋缩着的孙家三人。
孙家三人对着这些人,之前对待周家人的蛮横全部消失,这下只剩下胆小的懦弱。
孙行拨开人进屋时,讨债的人正两人拉着一个地往外。
见状孙行大声制止:“各位住手。”
半小时后周漾跟陈梅嗑着瓜子在周家门口看戏,期间周漾手里的没了,往陈梅那抓了一把又听陈梅问她:“你说孙行会不会替他弟给这钱?”
周漾非常肯定地说:“不知道。”然后反问陈梅:“哎,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给,毕竟是一家子。”
这话周漾听后哼了一声:“但他弟弟是没把孙行当成哥哥啊!”
陈梅不解转头听见周漾开口:“跟一个赌徒谈亲情,人家可是只把你当成摇钱树,关系都不对等,这时候了还管什么血不血缘的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陈梅听后点头,在周漾又伸手过来抓她手里瓜子时给人手打开,然后朝着她身后站了不知道多久的周衡问道:“衡子,要是你,家里有人赌钱,你管不?”
闻声周漾往后头一抬正好跟周衡一个对视,心蹭地乱跳了几下,还没稳定,手被人拉起,接着手里多了杯瓜子中间还掺杂着几颗水果糖。
周衡将东西放到周漾手里后才对着陈梅说:“二嫂,赌这个字,人是一点不能沾,沾了不但害人害己,最后一定会害得家人跟着一起倾家**产,家里有这样的开始可以干预劝阻,如果那人一直不听,断了关系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事情一旦严重,只会波及自己。”
陈梅想的美周衡那么长久:“可毕竟是家人,怎么舍得?”
周漾笑着接话:“就因为是家人,他因为自己的贪念犯下的错就要搞连坐?大清都亡了,凭什么,自己欠的钱当然要自己还,即使是家人也不能将这压力分担到家人头上。
不过也有很多人又会念在亲情自愿地去分担,好啊,结果就是跟对面按些一样。”
说着周漾指了指不远处倒在一起的孙武跟父母三人身上。
“既然决定要承担,那接下里就有得受了。”说完周漾没在要看下去的心,转身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周衡。
门口陈梅看着夫妻俩和谐的步伐,呵呵一笑心想,越来越像小两口了。
这事情最后还是孙行掏了钱,并让孙武写下了一个什么所谓不会在赌的承诺书,周漾听着总感觉好了点什么,刚要提醒,周衡站起来在孙行小声说了些话后。
孙行跟他对视一眼又跟身边抱着孙巧的周丽互相看看后出声加了一个条例:“要是孙武以后再赌,欠下的赌债,孙行不会在帮他支付。催债讨债的也不能骚扰孙行和妻女。”
最后这加的条例,孙武一听当即不愿意,见他如此,孙行只觉弟弟这被父母溺爱的是一点也拯救不了,心中更加确定要将这事说清楚。
因为周家都站他这边,说话也有底气:“如果不同意,这钱我就不管了,我现在就去找公安,公安来了一切都由他们处置。”
一听要跑报警,孙武跟讨债的人都不愿,讨债的更是直接的武力威胁孙武赶紧按照他哥要求按手印,他们拿了钱就走。
最后武力威胁下,孙武在‘稻田村’百来人的见证下写了纸条按了手印,然后跟着孙父孙母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村。
周母则担心周丽回去被他们欺负,借着要给孙巧做衣服的借口将孙行三口子留了下来。
除夕当天‘稻田村’家家户户在大门口摆挂起了大红的灯笼,门口贴了‘福’字和春联,村里的每个人都穿上了新衣。
周丽有周母担忧,之前在厂里,她早就给周丽准备了一套,孙巧的衣服还是周漾现赶制出来的,是一件符合新年属相的子鼠装。
这天村里的一切都透着新春的年味。
晚上各家各户团圆过年,家里没电视的吃了饭后都到村头图书馆看着春晚,磕着瓜子围在一起聊天嬉笑。
人都向往热闹,这时候‘稻田村’的年轻人还没有外出打工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每天都是团圆年,家里热闹后来,就抓着瓜子拎着一个热茶壶,去村头聚会。
这是‘稻田村’的常态,人集齐的差不多了,村长叫人搬他家放着的烟火出来,然后火花四溅,嗑瓜子的人也跟着停下,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对未来新生活的幸福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