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本命年的缘故,安老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也不敢冲谁发,只得自己闷着,闷得头疼。这些天陪万总东跑西颠地玩,可兹要说到正事,丫就腻腻歪歪顾左右而言他。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据她所知,万总是可以做主的,包里就揣着合同。也没人跟她争这个刊号啊,前前后后谈了有两个月了吧,到底想怎么的呢?万总又特别喜欢肢体接触,没事就拉手,安本来一直自诩有轻度洁癖,现在知道都是扯,钱难挣屎难吃,该吃还得吃。
万总问安无名指上下戴着婚戒和订婚钻戒是啥意思,安介绍这在西方是常见戴法,万总就拉着手又打听了D**ID一回,从国籍、工作,两人结婚的时间,一直问到为什么没小孩,安微躁:“NOT YET,”耸耸肩,“YOU KNOW,还没有。”跟别人那儿,她说完英语并不翻译,对万总的不厌其烦是拉开距离,想让他明白,他给她添麻烦了。
万总很明白,说:“我KNOW我KNOW,我是懂英语的——先干事业嘛。怪不得你身材保持得这么好,生了孩子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骗你。不信,”他四下踅摸女的,安再一次抽回手,笑道:“这有什么不信的,您肯定有经验——您有妻子孩子,当然看得出来。”万总认真地纠正她:“我太太前年过世了。”“I’m sorry。”安说。万总很大度,他已经走出来了,不知者不怪。“那您手里这个刊号?”安再次硬生生接切入主题。
谁知万总拒绝聊这个,说工作没什么可聊的,工作太无聊了,还是接着聊时尚吧,只有生活态度特别时尚的人,才有可能合作出一本真正时尚的杂志,他问安觉得她还算时尚么?安想想,似乎是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您能把T恤的领子放下来,会更时尚。”万总摸摸竖着的领子,并没听她的:“这你还真冤枉我了啊安!我这脖子紫外线过敏,一晒就巨疼,必须得竖着,挡光。”安还真没想到,瞪着眼睛表示意外:“OH REALLY(真的吗)?!”万总用指头点着安:“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率的性格!”安菀尔一笑,万总又问:“是不是跟D**ID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