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暮夕接到罗拉的电话,邀请她去巴黎郊区的庄园喝下午茶。
暮夕本打算以工作拒绝,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每个月都急需要钱,或许罗拉能够给她带来人脉。
她跟莎莉一提,莎莉脸上已经是笑吟吟,说,“我说过,你工作时间自由分配。”
“好。”
暮夕随即让司机送她去了罗拉的庄园。
天气晴好,风和日丽,浪漫的法式庄园好似童话里的情景,令人心驰神往。
“这里好漂亮。”
暮夕坐下来的时候,毫不吝惜称赞。
罗拉道,“你要是喜欢的话,这里可以送给你。”
暮夕惊了。
罗拉在法式宽檐帽下的那张优雅不凡的中年脸庞却反倒不解,说,“这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暮夕这才知道有钱人与自己的差距,而这样的罗拉却似乎还在攀附着关擎。
如果她不是因为暮宁的关系而跟关擎有联系,他们应该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暮夕化解尴尬,笑了笑,“我不习惯要别人的东西。”
罗拉便也没有勉强。
之后两个人也算是闲聊,还聊起了菲欧娜,气氛融洽愉快。
一直到太阳西落,罗拉邀请暮夕在庄园用晚餐,“我通常亲自下厨,并且厨艺不错,要试试吗?”
暮夕今天赴约纯粹是想要维持罗拉这条人脉,但她并不知道罗拉是否有目的,此刻天色渐黒,她谨慎地说,“就不劳烦您了,我其实不太吃得来西餐。”
这话让罗拉无法勉强,笑着说,“那下次吧!”
暮夕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罗拉就打了电话给关擎,说,“暮小姐好可爱。”
那头的关擎觉得疑惑,在他的印象里,暮夕跟可爱根本没沾过边。
只不过可以装得很温柔善良。
“怎么说?”
罗拉说,“我邀请她留下来在我的庄园吃饭,她神色很复杂,我感觉她担心我别有目的。”
那头的关擎微挑眉梢,“可能你太唐突了。”
罗拉脸上洋溢着笑容,“我倒是觉得,她在为你谨慎,生怕我是要通过她算计你什么。”
关擎没有把罗拉的话往心底去,觉得暮夕只是在异国他乡到底没有安全感。
……
暮夕没想到关擎所谓的出差几天原来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当然了,她倒不是念着他回来,而是想着他早点回来了,她又可以自在一段时间。
关擎在那方面,不算过分需求,也不苛刻,其实过程中她也是有欢愉的。
只不过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着暮宁的那重障碍,并不能由着自己沉浸于那样的欢愉之中,就多少有点煎熬。
关擎自然没有这方面的负担,就像是抓住了她的痛楚,让她感受这样的煎熬。
巴黎经常下雨,某个雨天,暮夕比以往更早回到酒店,就看到了关擎屹立在落地窗前的清隽身影。
背景刚好是雨中的巴菲尔铁塔,画面就像是时尚杂志找了一个英俊的男模在落地窗前摆拍,只是他在讲电话。
暮夕很多时间见到他,他都在打电话,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有多日理万机。
她没过去打招呼,怕打断他电话,便兀自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这段时间在酒店,由于冰箱里的食材应有尽有,她便都是自己下厨。
她擅长的是中菜,但在酒店,油烟太大很容易会被烟雾报警器误认为是火情,所以她做的都是西餐。
看起来,关擎似乎也吃厌了西餐。
尽管暮夕的装盘很精致,还是没有引起他多少兴趣。
暮夕摊了下手,无奈说,“我也想吃中菜,但这里的条件不允许。”
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
“你吃你的。”
关擎的意思,不用管他。
暮夕便自顾自吃起来,秉着不浪费粮食的美好品质,她也吃了一些他那份。
吃完之后,在厨房里捏了一把腰,觉得就这十几天吃好喝好睡好,她似乎已经胖了一些。
酒足饭饱过后,人就不想动了,还是等到被人抱了起来,才意识到她刚才居然躺在**睡着了。
“这是做什么?”
模模糊糊地看着他英俊的脸,有点懊恼睡眠被打扰。
“去洗澡。”
“晚点再洗。”
暮夕其实因为昨晚通宵在做设计,睡眠不足,现在只想偷懒。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丢进了浴缸里,浴缸里已经放好满满的温度适中的水。
她被呛了一下,整个人就醒了。
暮夕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到底是不太乐意看到她好过。
她洗好澡出来,看到他在看一份文件。
想着可能是车祸报告,她可以借此询问他车祸调查的进展,于是迅速把头发吹干,来到他身边坐下,然后就在文件上看到了一座超级现代化的城市效果图。
想起罗拉和他在巴黎的项目正是一个城建项目,惊诧说,“这是你们打算在巴黎十六区建造的新型城市?”
关擎看了暮夕一眼,洗好澡的她,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淡香,皮肤就像牛奶一般的白净,清透诱人,身体包裹在白色睡袍下,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是社区。”
“社区?”
“迪拜认为这个社区的建设新型前卫,符合他们一向走在世界前沿的高调属性,想要与关氏集团合作。”
“这不是好事吗?”
“我没打算跟迪拜政府合作。”
暮夕愣了下,作为一名商人,有钱不赚?
关擎分析说,“迪拜政府建设世界第一个七星级酒店帆船酒店时,曾经返工了四次,而这四次都是由国外的设计师及建筑公司参与建设,由于返工,这几家建筑公司都没能承受银行巨额的利息,直至宣布破产。”
暮夕说,“你的意思是迪拜政府对建筑的要求极高?”
“不是因为要求高,而是由于迪拜政府本身资金雄厚,不在乎损耗,建筑公司不会承担得起银行利息。”
关擎说完这话的时候,看着暮夕。
暮夕没想到关擎会这么耐心地回答她,当看到他眼睛里灼灼的光时,似乎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