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盖天县
盖天县是一个极小的县城,要不是有一圈围墙围着,也只能算是一个大点的镇子,全城被四条主路切割成井字型分布,共一千余户人家,在县城的正西侧有一家福顺酒楼算是县城中最好的酒楼了,二宝子打着哈欠卸下门板,拿着扫帚走到门外,看见台阶处坐着一个乞丐靠在门厅的圆柱子上,这个战火纷飞得年头乞丐和流民比蚂蚁还要多,早已让人失去了同情和怜悯。二宝子拿扫帚头抵了他两下撵道:“赶紧走了啊,要开张了!”那人并没有向平时的乞丐那般上来乞讨,而直接起身缓步离去,二宝子定神一看,只觉得此人有点眼熟,犹豫得喊了一声:“张团副!”那人听见喊声,站在原地停住了脚步,犹豫了片刻才转过身来。
在酒楼的后厢房里,张尔伦将一碗热粥喝完,缓了口气问道:“二宝子,你不在大帅府当值,怎么跑这干起了伙计了?”面前的这个十**岁的后生是大帅府门房的执事,以前张尔伦陪着花逢春去大帅府时,张尔伦不愿进去,便躲在门房里和这个二宝子瞎侃,久而久之也就熟识了,所以二宝子才能一眼认出他来。二宝子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张尔伦说道:“张团副,你不知道吗,萧大帅死了,咱们部队没了!”“什么!”张尔伦一惊,慌忙问道“怎么可能,李明梁哪来这么大的胃口能吞掉我们?”“不是李明梁,是吴佩孚吴大帅!嗨,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从头给你说吧!”二宝子回道:“咱们萧大帅给李明梁下战书那天,李明梁自知实力不济,当时就投了吴大帅,为表诚意他还把自己刚满十六的姑娘给吴大帅做小,捞了个便宜老丈人的名号,吴大帅这才出兵来对付咱们大帅的。”张尔伦想到要是这样那也就不冤了,必定和吴佩孚比起来,咱们萧大帅是真不够看的,等等!不对,心中顿生一疑问,张尔伦又问道:“不对啊,二宝子,我记得吴大帅的部队不是正和北伐军作战呢吗,他把部队调回来了?”“嗨!”二宝子一拍大腿说道:“我都不好意思说,丢人啊,丢人!你不知道,人吴佩孚根本就没功夫问这事,只是从洛阳大营调了五千兵和六辆装甲战车出来作战,双方一开战人家装甲车一冲,咱们的那三个主力团长当场就傻了,不知道怎么办了,这玩意子弹打不穿,手榴弹炸不开,没法打啊,我跟你说团副,你见过傻的,肯定没见过景镇超这么傻的,你知道这狗日的当时能喊了句什么?趴下!隐蔽!结果更傻的来了,陈松柏和刘城府这二位竟然还真就趴下了,后面三个团的士兵想都没想一看长官都趴下了,也全都跟着趴下了,这下好了,人装甲车连他娘的机枪子弹都省了,直接轧过来了,景镇超就这么被活活给轧死了,那叫一个惨啊!等到陈松柏和刘城府反应过来人家都到跟前了,啥也别想了赶紧跑吧回后面报告大帅吧,对啊,你报告大帅没错,可你也先把自己的部队安排好吧,那二位爷压根就忘了这一茬,只顾着往后跑,当兵的一看团长都撒丫子跑了,谁还留那等死啊,结果五六千溃兵一股脑的冲过来直接把龙虎团也给冲散了,大帅正欲整军,敌人已经冲上来,一场乱战打得全军四散溃败,听说大帅跑到左翼龙团的时候血都是一口一口的直吐,按理说大帅从左翼撤下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的,可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该在你们左翼的阮玉鹏莫名其妙的竟然跑到了萧俊龙的左边,后来听他的副官说,阮玉鹏觉得这仗肯定能赢,回头冲锋靠的太后了等冲上去啥也捞不着了,所以擅自将部队带到了萧俊龙的左边,还美其名曰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结果大帅撤到他的阵地前的时候这傻小子也不知道看看清楚,就以为是敌人的溃兵,二话不说直接开火,后面的追兵又追上来直接把大帅给困死了,据逃回来的副官说大帅死之前还骂了一句早该听花子的把这狗日的鸟毛都给他拔了!后来大帅府的人一听说大帅都死了那还待这干嘛,纷纷抢了些值钱的东西逃命去了,那些个姨太太们也都收拾了细软各奔东西了,大帅府都空了我还留那干什么,只能来这投奔我叔叔了。”这个结果虽然具有十足的爆炸性,可对于已经心如死灰的张尔伦来说已掀不起任何涟漪,唯一让他惦念的可能就是花逢春是否活着逃出去了。二宝子看见张尔伦在发呆并没有去打扰,就这么陪着他静静的坐着,过了好一会张尔伦站了起来说道:“谢谢你,二宝子,我该走了!”“团副准备去哪里?”二宝子问道。张尔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天下虽大却无他容身之处,可悲可叹!二宝子似乎觉查到了张尔伦得无奈,轻声说道:“团副若无去处,如果不嫌弃得话,可在这酒楼暂且栖身,待到日后有去处了再走不迟。”张尔伦点了点头回道:“我一落魄之人何有嫌弃之说,只是是否会给你添麻烦?”“不麻烦!”二宝子拍着胸脯说道:“这家店是我叔叔的,我跟他说一声就行,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周掌柜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并无男丁,一直拿二宝子当亲生一般,二宝子发了话,他自然应允,于是我们的张团副正式成为了福顺酒楼后堂杂工,管吃管住,一个月三块钱。
安稳得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了,进入了初冬,天气开始转凉,这天清晨,张尔伦如往常一样买了菜回来,挑着担子往店里走,边走边吃着刚出炉的火烧,可能有点干,咽下去时有些吃力,他放下担子从筐里拿出水壶灌了口凉水,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张尔伦!”他寻着声音找去,看见一男一女站在角落里望着他,那男子穿了件黑色的破夹袄,戴着顶瓜皮帽,一脸的胡茬子,肤色偏黑,可能是犹豫激动,脸庞充斥着一抹红晕,旁边的那女子身材矮小,细长的脸蛋,因为瘦而显得脸更加的修长,可能是营养不良,面色饥黄,穿着一身绿色的棉袄棉裤,因为衣服胖而甚现臃肿,脖子上还围着厚厚的围巾,这女人张尔伦不认识,这男人他到是认出来了,只是不敢相信,犹疑的问道:“你是白永贵,白少爷?”白永贵,张尔伦的发小,白家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全村大半的人家都是租着他们家的地种粮,由于张尔伦的父亲未过世之前是村里的私塾先生,所以二人从小交好,自从张尔伦外出求学后便再无联系,只在去年年初见过一面,当时还是带着部队匆匆路过。那白永贵见张尔伦认出了自己,甚感激动,慌忙点了点头说道:“兄弟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不容易啊,不容易啊。”张尔伦得到确认后不解得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白永贵用手摸了把脸叹息道:“唉,别提了,连着两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家里仅有的一点余粮还让那些流民,兵痞,土匪们三天两头得索抢,很快就见了底,我爹咽不下这口气活活得给气死了,临死前我爹让我来投奔你,他说让我跟你着你混,有前途!可我都打听了多少个地方了,也没有你的消息,这两天流落到了这里,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了,真是太好了!”张尔伦嘴张得能吞下个鹅蛋,他心想你爹是真该死了,老子都混不下去了,跑到饭馆当杂工了,你还让自己的跑来投奔我,怎么想的啊,可如今这两口子都已经无家可归了你又让他们去哪呢,可留下又怎么办,自己的这份工还是周老板看着二宝子的面子把自己留下来的,你让人周老板再收留两个人该怎么想,人那也一大家子人呢,唉!真是左右为难啊!白永贵似乎也看出了点情况很不意思的低下了头,场面着实有点尴尬。少许,张尔伦转开话题问道:“这位是?”“这是我媳妇香玉,”白永贵将头转向那女子介绍道:“香玉,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那发小,张尔伦。”那女子根本就没听见,眼睛直勾勾得盯着张尔伦筐里的两个火烧,那是给二宝子带的早点,张尔伦将火烧递给那女人,说道:“先吃点填补填补吧。”那女人也没客气,直接抓过来转过身去狼吞虎咽起来,这但凡不是饿急了的,都不能有这种吃相。张尔伦又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元放在白永贵手上说道:“兄弟,哥哥如今也落魄了,部队都打光了,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来投奔我,哥哥肯定给你找个糊口的地方,这事一时半伙的也急不来这里有两块钱,你先带着媳妇去吃点饭,城东头有个大车店你先住下再说。”白永贵看着那两块钱,点了点头偷偷的抹了把泪,带着媳妇离开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张尔伦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本该是个多好的家庭啊,生活富足美满,可连年得军阀混战,执政府的不作为,官员们只知道争权夺利,不问民间疾苦,连白家这样的大户都活不下去了,那其他的老百姓又该怎么活,这个婊子养的社会,早晚玩蛋!可这些跟他现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现在就是个饭店杂工,干好活,吃好饭,睡自己的觉!
晌午头,张尔伦正在后院劈柴,二宝子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个托盘盘子里还放着盘刚出锅的糖醋鱼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说道:“团副,快,帮个忙,帮我把这盘鱼送到前面二楼的听雨轩,我这肚子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直翻腾,我得赶紧去趟茅房。”关于团副这个称呼张尔伦最开始的时候跟二宝子说过,我现在就是你店里一杂工,早已不是什么团副了,你要不就叫我张尔伦要不就跟花逢春一样喊我轱辘也行,你别天天团副团副的叫行不行。二宝子颇为难的说:“不是,团副,我叫习惯了,改不过来口,好好好,我改还不行吗!”可改了几天越喊越别扭,二宝子喊得别扭,张尔伦听得更别扭,张尔伦一跺脚说行了,你也别改了,还喊团副吧,这一放开了到好,后堂的人都跟着二宝子喊上团副了,以至于后堂大师傅还以为他叫团富呢,大师傅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说那你看以后怎么称呼你,张尔伦说随便吧!怎么顺口了你怎么喊,大师傅说那我就还叫你团副吧,于是你天天就能看见后堂里总是会传来这样的声音,“团副,柴劈好没!”“团副,葱剥好了没!”“团副,抓紧洗几个盘子,急着用!”张尔伦想你们是不是把那点仇富得心理都用我这了,这些人当然不会承认,总是嘿嘿一笑,让你没辙。张尔伦望着二宝子说:“这样不行吧,我也没在前堂干过,不懂前面的规矩啊!”“嗨!有什么屁规矩,你把菜端上去,调头就走。”二宝子说着把托盘往张尔伦面前一放,掉头就跑没影了。张尔伦笑着摇摇头,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穿上夹袄端着盘子去了前堂,上了二楼进了听雨轩把菜放下正要走,突然听到主位上的人喊了一句:“等等!”张尔伦一惊,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那里也不敢动,低着头听着吩咐,只感觉到主位上那人一直在盯着他看,却不出声,房间里顿时安静到了几点,有这么分把钟后那人开腔问道:“你是做什么的?”张尔伦正要答话,突然看见周掌柜冲了进来,双手做揖抢着回道:“潘爷,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店里后堂新来的杂役,不懂规矩,你多包涵,小老儿给你赔罪了,”然后转向张尔伦说:“你还不下去干活去,谁让你上来的,二宝子这兔崽子又偷懒,看我回来不抽死他!”张尔伦转身正要走,只听道那边又喊道:“等等,不是这事,周老板,我潘武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有点眼力劲的,这位兄弟就不是你这池子里该有的鱼!说说吧,从哪招来的?”“哦,”周老板如明白状回道:“潘爷问这个啊,他和我们家二宝子以前都是跟萧大帅干的,这不萧大帅败了后无处可去,我看他人还算老实就收他在后堂做个杂役,给他碗饭吃。”“你以前在萧远山手底下干什么?”那人又问道。周老板抢答道:“他当初在萧大帅手底下干团副。”“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追问道。周老板继续抢答道:“回潘爷的话,他叫张尔伦。”张尔伦瞟了眼周老板,心里想着,好嘛!你把我兜一干净,人家问了半天什么话全让你说了,那你俩聊吗,非让我杵这干嘛呢!张尔伦这边正想着心思,突听见那边哈哈大笑,那一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了一声“我就说吗,弄了半天九死九生的张尔伦跑这躲着来了!”听到这句,张尔伦心头一惊,下意识得抬头一看,这才看清这人模样,只见此人五十岁上下,一件嫩黄色的绸缎长衫,外套镶黑边金黄底羊皮马甲,国字脸,长耳大眼,一股威势充斥于全身,一看便是不凡之人,只见那人已经迈步走到他面前又与他对视了几秒,点了点头,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张尔伦的肩膀笑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傍晚时分让二宝子带你到我家来,我有事与你谈,你先去吧!”张尔伦也未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后转身离去。刚回到后堂就撞上二宝子提着裤子往外走,二宝子问道:“团副,你怎么送个菜送这么久?”“哦,被潘爷留住问了几句话,他还让你傍晚的时候带我去他家,说有事跟我谈,我跟他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谈的!”张尔伦摇了摇头回道。二宝子听了这话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的说道:“团副,你这么快又发达了!”张尔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道:“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就发达了?”二宝子拉着他跑到院子里坐在一根树桩子上说道:“团副,你可知这潘爷得名头,别说是盖天县,就是在河南省,就是在苏豫皖也是能数得着的人物!”听二宝子这么一说,张尔伦也来了兴趣,问道:“他是干什么的?”“他啊!买卖人!”二宝子饶有兴趣得讲道:“可人家做的那可是军火买卖,他有个弟弟在上海英租界给英国人做买办,凭这个关系人从洋人那大把大把的往咱们这捣腾枪支弹药然后卖给这些个军阀,咱们大帅一大半的军火都是从他那买的,包括吴大帅都得通过他跟洋人打交道,你说人牛不牛!”张尔伦点了点头又问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跟你是没关系,“二宝子解释道:”可潘爷既然让你去家里找他,那定是他有事要让你办,你帮他办了事,自然就是他得人了,你成了他的人那还不是荣华富贵随之即来,我说团副,有好差事你可得带着我,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二宝子说完眼巴巴得看着他。张尔伦与他对望着,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好事哥哥一定带着你!”二宝子哈哈大笑,大呼道:“九生九死得张尔伦又起来了!”
傍晚时分,张尔伦随着二宝子来到了南城的一座大宅院,到了正门定眼一看,好不威风!三进的大红门,琉璃瓦的门楼子,四座石狮子每座都有三米高,分列于两侧,一座宝蓝底镶金边的的门匾上用金粉写了潘府二字,金灿灿直晃人眼,那院墙高五米,长的望不头,张尔伦想,京城的王府只怕也就这样了!他二人叫开门后,换了几个门房领路才来到中厅,走到厅外便看见潘爷穿了身棉布睡衣正坐在主位玩着手把件喝着茶,二宝子率先跑了进去,跪倒地上磕了个头喊道:“给潘爷问好,禀潘爷,我给张团副带来了!”潘爷满意点了点头,从桌上一个托盘里抓了一把大洋也没看直接扔了下来说了一句:“拿去买果子吃去,我和张团副说事,你先回去吧!”“知道了!谢潘爷!”二宝子又磕了个头,捡了钱美滋滋的走了,走到张尔伦面前还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我没骗你吧!
张尔伦进了中厅,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暖意直扑而来,这初冬的天敞着门还能这么暖和,可想这屋里得烧了多少炭炉,而且还能做到一丝烟没有,也不会让你有燥热感,着实不易。张尔伦稳着步子走到潘爷面前五步处,双手抱拳问候道:“见过潘爷!”进门的时候张尔伦也琢磨着自己应该怎么打招呼,跟二宝子样跪下磕头,那他就不是张尔伦了,根本不考虑,敬个礼,可自己已经不是吃军粮的了,还敬哪门子礼,听说西洋人都流行什么握手礼,可看潘爷家里的装饰和一身打扮也不象西范的人,甚至还有点江湖习气,那就抱拳问个安吧!潘爷见他抱拳问安似乎很受用,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左侧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收拾。张尔伦也未说话,只是侧着身子坐下,望向潘爷,心里想,看来是蒙着了,这位也是个江湖性子,这时佣人从后面出来给张尔伦上了杯茶,潘爷仍然未说话又是个请的手势,张尔伦也是不语,只是点头致谢,拿起盖碗茶打了茶沫,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继续看着潘爷。这二人就如演哑剧一般,房间里静得很!张尔伦心里明白,这位潘爷是在试自己的性子,你要是先开了口那在他心里也就落了下成了,这张尔伦反到是放宽了心,反正我又不求你什么,耗着呗!过了片刻,还是潘爷先开了口,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张贤弟果然不同一般,是个人物,对你我还是有点了解得,不瞒你说,我和你们萧大帅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以前他在得时候经常来我这,和我说起过贤弟,保定军官学校毕业,一手双枪又快又准!文武全才啊!””大帅过誉了,尔伦一介武夫而已!”张尔伦谦虚道。潘爷摆了摆手续说道:“不然,你们大帅很少在外面夸人的,你可能要说既然他如此看重你,干嘛不重用于你,却把你发到后备团当团副,呵呵,”潘爷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唉!他也是无奈啊,要怪只能怪你去得不是时候,本来萧家就人丁单薄,手下的队伍交给外人他又不放心,原本他以为自己得女人肯定会和自己同心同德,用自己女人家的人自然不会有二心,那时候萧大帅还只有两个团,于是便用了二姨太的亲哥哥王承虎,可这一用不要紧,这个口子一开,别的姨太太自然也想用上自己家的人,这样以后在家里才能有地位不是,于是八个团的部队有六个成了姨太太得了,大帅真正能踏实着用的就只剩下了萧俊龙和花逢春,你去了之后他自然不会把你放到姨太太那边,本想把你放到萧俊龙得精锐团,可他太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个什么玩意了,有点个小本事,可最大的毛病就是忌贤妒能,你去了他也得把你架起来,一点权力都不给你再把你气跑了,那可就亏大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在花逢春那先呆着吧,他是想着以后有钱了把你们团也变成主力团,可谁能想到如今却成了这样。”听了这番话,张尔伦似有所悟,看来自己还真看错那个留着八字胡得老头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看来也不全是个酒囊饭袋,不过想想也是,萧远山要真是个废物,也不可能在这乱世之中屹立这么长时间,早让人给吞了。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永远不可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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